低矮的洞**，小故冷冷地盯着这个一身黑衣的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娇小的身材，一张小脸隐藏在黑纱之下。
“为什么要救我？”小故问。
“我没有在救你。”许欢童稚的声音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到他……”
“他有能力杀了我。”
“我知道。只是，你总会伤到他的。”
小故冷笑，说：“那你何不帮他一起杀了我？”她现在如此狼狈，全拜许瞳所赐，而许欢，必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谁知道呢？”她说，“也许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好了，我要走了，我总是不放心他。”她笑着说道，“再见了，小故！”
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在虚无的黑暗之中。
小故压下了嘴里的一口血。在这样的环境下，血的味道实在是太危险了，它不知会给自己招来多么强大的敌人。
再过三天就是月圆之夜，她现在只能待在这个低矮的洞**，静静地守候时机。她在赌许瞳找不到她之后不会再在小杯村逗留——一个追求绝对力量的人，只喜欢主动出击。
三天之后。
当月亮的光华遍洒山林的时候，小故一个人立在大悲山顶最高处，感受着十天前的气息。就是这里了，属于小公子的气息，只是为何没有了去向？山风肃肃，已经将他的气息吹得很淡了，即使是在月圆之夜，她也只能查到这些。
“谁？！出来！”她回过头。身后是一片寂静，黑暗中树影幢幢，犹如群鬼。
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十夜，我早说过了月下野杏的实力不容小觑。”两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瘦骨嶙峋的那个森森地说道。
“不要叫我的名字，”叫十夜的少年嫌恶地说道，“你不配。”
他们就是第一天晚上不怀好意地停在她周围的那几个人，她感觉出了同样的气息。
“你就是月下野杏的通灵师向小故？”十夜冷冷地问道，少年的脸上满是与年纪不符的森冷杀意。
“是又如何？”小故森冷地笑。杀人与被杀，几乎是逃不开的命运。
“号称第一的通灵师么……”十夜有些迷惘，突然又凌厉地喊道，“你……去死吧！”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伟大的通灵师，就是我——十夜！”十夜张开自己的双臂，如蝴蝶破茧一般，一对用灵力幻化出的羽翅在他身后缓缓张开。月光下，他美得犹如天使，眼神却如恶魔。
小故心里一紧，这个少年的灵力如此充沛，应该是个天才通灵师。她祭出自己的银色战衣，握紧了手中的黑棍。在灵力的驱使下，黑棍又幻化成银色大刀。
“以月之名，杀！”
在十夜的意念下，幻化出无数凶恶的飞禽如潮水一般涌向断崖边那个孤独的身影。
小故单手结印，银色大刀无情地绞杀着这些生灵。
一时之间，鬼哭狼嚎。
小故的嘴里又涌出了腥甜的感觉。十夜的灵力太汹涌了，她的伤口再次裂开。
“你……太低估我十夜的力量了……”
十夜死神一般的脸突然放大出现在小故的眼前，这是第二次，她如此接近死亡。而第一次，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十夜双手一抱，将她带到了悬崖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深得连时光都无法穿越，他的唇微微上扬。
“小故，就让上天来决定你的死亡吧……”他双手指头一个一个松开，悲悯地看着这个银色身影堕入无边的黑暗……
诶，钱果然不好挣啊……
这是小故脑海里最后的念头。
“走吧……”
十夜的羽翅渐渐湮灭，转身走进了黑暗。
如来时来，如去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