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离看着屋檐上的龙业,铆死了力左拐右拐,最后直接把自己拐进一条死巷。她转身看着追过来的龙业,大眼珠一转,嗲声叫着,“龙业哥哥。”
“上一次当,是我不小心,上两次当,是我傻,我一连上了你三次当,实实在在只能用一个蠢字来形容。”龙业双手抱在身后,慢慢走近她,笑容可掬问,“千离妹妹觉得你的龙业哥哥有这么这么无药可救,会连上你四次当?”
“哪有……龙业哥哥追人的功力太深了……我自叹不如。”
“别!你别自叹不如!能把龙子忽悠得团团转,这种本领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龙业哥哥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追我?”
“本来我只是看你本性如何,会不会祸害天下。现在看来,我须将你送上震云塔。震云塔上都是得道高僧,专关你这类的妖孽,比十八层地狱的刑法还要多,听说那些高僧死守震云塔多年也变得疯疯癫癫,专拿妖怪来开膛剖肚,当下酒菜!”龙业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些,心里却把自己给乐得半死。这世上根本没有震云塔,更没有专关妖孽的地方。为什么要吓她?谁叫她动不动就骗人。
千离一听哭丧着脸,满脸委屈,“龙业哥哥……”
“啧啧。”龙业好气又好笑,“这四个字一出,必有阴谋!”
千离更委屈,“真没有!”她突然快步跑到面前,神情憔悴,“我,我想告诉龙业哥哥一个秘密……”她脚步似风跑向他,快到他面前时,手掌抡起快速拍向他,龙业将她手掌扣在胸前,笑容得意,“我说过再上你的当就是无药可救。”他将她用力一推,伸手朝空中一撒,一条白色的丝线急驰飞向她,千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白丝五花大绑。
千离挣了挣,丝线虽细,可是绑得更紧。
龙业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笑了笑,手指往上一挥,千离双脚离开地面,迅速地往空中吊过去。
千离被那条白丝吊在空中,身体用力一荡,气呼呼地大叫,“臭龙,快放开我。”
龙业站到她身下不远,仰脸看着她问,“放开你,你可乖乖跟我去震云塔?”
“妄想!快给我解开!我还要回去找我娘报仇!”
“你……”这世上竟有人想找母亲报仇。
“如果没有你,我早已经投胎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可你非得让我重生,让我时刻都记得我娘亲手勒死了我。龙业,我不揍你怎能消这口恶气?就算你是神仙,就算你无所不能,就算你法力再高强都好!你凭什么左右别人的生死?你凭什么左右别人的人生?你以为我想活吗?我告诉你,我想死,从我娘勒住我脖子开始,我就很想死,可你偏偏救活了一个想死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多管闲事,是不是罪大恶极?是不是活该被我戏弄,挨我几掌?”
“我只是好心……”
“谁要你的好心,我本来已经死了,已经什么都不晓得了。可是因为你多事,让我成了怪物。你知道什么比死更痛苦吗?就是时刻要记着最疼爱的人亲手杀了你。”
“我……”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姑娘,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好心救了你,然后被你再三戏弄,现在你反过来怨我不应该救你!”
千离脑里闪过母亲掐死自己那一幕,神情带着悲伤,她愤怒地瞪着他,嚷道,“好,我们来讲道理,讲讲一个母亲为什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讲讲一个神仙明知会犯天规,却出手把死人变成妖孽。”
“你母亲不是故意要杀你,她有苦衷,而我也是被她所感动,所以出手救你。”少年在云端看到的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甘断十指,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可以牺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