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花园的草丛里,树隙上唱动着单调的歌曲。沉薇和纯然走在通往阁楼的长廊上,紧张的拉着对方的玉手。
沉薇,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现在庆毓姐不一定想见咱们
阿然,我就是害怕,这才拉你来的呀
沉薇紧紧的拉住纯然的手臂,一脸的无奈
我也不想啊,可是谁叫额娘和舅母派我来劝庆毓姐别离婚啊,真是的,庆毓姐那个脾气,那还不得吃了我们
哎—现在家里的姐妹们都劝过了,要不是你一直闷不做声,姑母和额娘又怎会派你去试试呢---阿然,要不咱们明日等到聪儿来了,让他跟你去劝劝庆毓姐吧
你又不是不知聪儿只是庆毓姐的养子,庆毓姐怎么会听聪儿的话啊
沉薇看着面前的阁楼,沉重的叹息着【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试试就试试】
纯然也很无奈的看着好友,两人相视苦笑,对于这个任务,压力山大啊
纯然和沉薇一起推开了厚重的阁楼木门,看着昏暗阴冷的阁楼,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颤抖的扶持着进入
庆毓姐—庆毓姐—
沉薇小心翼翼的叫着,看着不远处坐在床边的沉思女子,又看了看一旁加油打气的纯然,鼓起勇气,带着浅笑走上前去
庆毓姐
沉薇轻轻的叫着,好半响,埋在黑暗阴影中的、床边的庆毓,终于悠悠的开口
你也来劝我不要离婚吗?
庆毓姐,你这是何必呢?你和姐夫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
好好的?好好的?
庆毓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凄惨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沉薇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慌张的退后到纯然的身边
庆毓姐—你—你这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沉薇,如果你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其实一直恨着你,恨着你拆散了他的爱情,然后在那个高墙中,在你的精神上狠狠的折磨你,你还会继续爱下去吗?
庆毓坐在床边喃喃自语着,嘴角带着自嘲的苦笑,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烛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的起身,一步步向纯然和沉薇逼近
对—我叶赫那拉?庆毓就是霸道,就是想将自己喜欢的紧握在手中,就是要拆散你们----沉薇,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你懂吗?那种比死人还难受的心情你懂吗?不---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庆毓姐---你—你别这样
纯然看着面前很是疯癫的女子,内心的惶恐不安不断的扩大
不---你们不懂我的寂寞,只有顾良辰懂我,只有他--只有他懂我---
庆毓的思绪跳跃到了她与顾良辰的那些美好时光上,痴痴的看着烛台笑了起来,口中喃喃的叫着顾良辰的名字,在这阁楼上哼着小曲儿翩翩飞舞起来
顾良辰,这个广德楼的当红小生,在这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纯然和沉薇惊恐的看着庆毓,似乎现在的她已经和白日的那个庆毓有了很大的改变
阿然,庆毓姐现在很不正常,你去回额娘和姑母的话吧,我看---咱们得给庆毓姐找个大夫
谁要去找大夫?谁啊?
庆毓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桌上的烛台,那种回眸的凌厉目光,更是让人发抖发颤
庆毓姐---没有谁请大夫,你先休息吧,我们—我们明天来看你
纯然勉强的挤出笑容说道,拉着也吓得不轻的沉薇慢慢向后退去,但是庆毓似乎并不像让她们走,拿着跳跃着火红烛光的烛台,慢慢的走向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