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就弄到了噬神蛊?”李慕然大奇。
他此前想交易此虫却四处都换不到,想不到一个蛊神宫的神游期弟子,只花了两日功夫,就能轻松的得到几只噬神蛊蛊虫。
吴功说道:“师父有所不知,这噬神蛊是本宗炼制出的蛊虫,本宗有好几位长老都拥有此蛊,其中也有长老将此蛊传给了座下弟子。而弟子恰好认得其中一位师兄,他拥有此蛊。弟子拿出一些重宝与他交易,便得到了几只蛊虫。只是数量太少,不知够不够师父使用?”
“够了!”李慕然说道,他并不是要得到噬神蛊,而是要借机找到噬神蛊的破解之法而已,所以,他并不需要大量的噬神蛊。
李慕然从怀中取出了一些灵石法器,奖励给吴功,足以补偿他买下这几只噬神蛊付出的宝物。
“你能否打探到噬神蛊的培育之法?”李慕然问道。
吴功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这个弟子就无能为力了!事实上,噬神蛊虽然在本宫有些流传,但具体的培育之法,就连那些拥有此蛊的长老都未必知晓。所以这些蛊虫都是一次性的,无法培育繁殖,一旦使用,就无法再生。这也是为什么噬神蛊流传不算太广的主要原因。至于本宗之外的修士,要得到此蛊更难。也没有外宗修士敢公然交易本宗炼制出的蛊虫。即便有噬神蛊流出,也是偷偷摸摸的买卖少许蛊虫,更不会涉及培育方法。所以无论在宗内宗外,要打听到培育之法,基本上不太可能。”
李慕然闻言颇为失望,没有培育之法,就不能找到相应的破解之法,此蛊十分霸道,强行灭杀,只会连累小白。
吴功忽然间神色一动,说道:“师父要得到培育之法,除非……”
“除非什么?”李慕然追问道。
吴功说道:“除非师父亲自出面,向最早炼制出噬神蛊的那名长老前辈请教,也许尚有一线机会。弟子修为浅薄,可无法与那样的前辈打上交道。”
“哦?你可知是谁炼制出的噬神蛊?”李慕然心中一动。
吴功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弟子已经打探清楚了,是一位姓董的长老在百余年前炼制出了第一批噬神蛊,他一定知道培育之法。这位董长老,资历极深,修为也是法相后期,是本宗地位极高的长老之一。不过,据说这董长老为人孤傲,师父毕竟是新晋长老,他未必愿意接见师父,更未必愿意将培育之法交出。毕竟对于炼蛊术而言,培育之法,相当于修士的主修功法一样重要,轻易不会告诉他人。”
李慕然连连点头,赞道:“很好!你打听的消息对为师十分有用,这次你表现的不错,为师非常满意,你且下去吧!”
“是,师父!”吴功高兴的领着李慕然的赏赐离去,不过是跑腿两次,费一些口舌,就能得到一些价值不菲的赏赐,看来这一次自己的确是找到了一个好师父。
李慕然很快打听到那董长老的洞府所在之处,并亲自前往拜见。
然而,那董长老却闭门不见,虽然李慕然祭出了一枚又一枚传音符,但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也曾经多次的在董长老洞府外等候,有时候甚至一等就是三五天,但仍然没有打动董长老,未能见他一面。
李慕然打听的很清楚,那董长老并不是在闭关修行,也没有不能见客的杂事缠身,他之所以不见李慕然,多半就是真的如吴功所言,他自持资历极高,端着架子,不愿意结交李慕然这种毫无名气的法相初期新晋长老。
这种事情在修仙界也不算少见,但凡有点名气资历的前辈,多多少少在后起之秀面前都有一些架子;屡次吃闭门羹后,李慕然也只好作罢。
不过,总算他知道了噬神蛊的来历,也知道该找何人化解,只是欠缺一个机缘促成此事而已,这比他之前毫无头绪的来到蛊神宫,已经好了很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慕然修炼之余,便潜心研究那几只噬神蛊,看看能否自行找到方法化解。
就算他找不到彻底化解的方法,但暂时压制还是能做到的,这样便能让小白的情况稳定下来、不再恶化,为他找到彻底的化解之法争取时间。
某一日,李慕然正在洞府内静修,忽然却得到弟子吴功的主动求见。
李慕然见其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心中一凛,问道:“你莫不是闯祸了?”
吴功连连摇头说道:“弟子不敢!弟子打听到一件大事,立刻就来通知师父!”
“什么大事?”李慕然好奇的问道。
“师父可知道长老会?”吴功问道。
李慕然迷茫的摇了摇头,示意吴功细说。
吴功便娓娓道来,原来,长老会是蛊神宫的一个传统,每隔二十年便会举办一次,届时,只要不是闭生死关的蛊神宫长老,都会悉数出席、共聚一堂。
长老会既是蛊神宫众长老商议宗门大事、颁布太上长老等高人指示的重要时机,也是让宗门各长老互相认识的一次机会。尤其是李慕然这样的新晋长老,更需要借助长老会这个契机,与宗门内的其他长老熟悉起来,并参与宗门职责之中。
吴功说道:“长老会可不仅仅是商议大事这么简单,长老会还有一个戏称,叫做‘折锐会’。这二十年间新加入本宗的新晋长老,都要在长老会上一展身手、接受其他长老的挑战切磋,通常都会败北,所以说是折一折新晋长老的锐气。毕竟能加入本宗的新晋长老,多半都是成名一方的大人物,或是名门世家之后,多多少少都有些锋芒毕露、盛气凌人。正好也趁着长老会的机会,折一下这些新晋长老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蛊神宫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每一位长老都非同小可!这样以后作为同门师兄弟相处起来,反而更能互相敬重,少了许多麻烦。”
“师父就是一名新晋长老,到时候肯定也会受到其他长老的挑战。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招两式的切磋,并且点到即止,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师父一定要仔细准备一番,否则……”
李慕然打断喋喋不休的吴功,微微一笑的说道:“否则若是为师输的太难看,也会累及你这位弟子面目无光,是么?”
吴功被李慕然道破心事,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弟子不敢!弟子的确有些私心,不过弟子也是为了师父着想!这长老会之后,基本就直接决定了各新晋长老今后在宗门中的地位。即便都是长老,地位权力也有不少差别。所以请师父务必十分重视此事。”
“知道了!”李慕然点了点头,说道:“为师也告诉你一句话,有些时候锋芒毕露未必是一件好事;保存实力、低调行事,反而能笑到最后。”
“是,弟子受教。”吴功听到李慕然认真教诲,便立刻恭敬答道。
李慕然随即又说到:“不过,也不能太过窝囊、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这样让他人瞧不起也就罢了,而且会错失许多机缘,甚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说,既不要表现的太强,也不要表现的太弱,中间的度,倒是不容易把握。”
“是,多谢师父教诲!”吴功躬身一礼说道。
他见师父较为年轻,又终日在宗门不出,以为师父是个不问世事的苦修之士,对修仙界的种种并不清楚;他哪里知道,李慕然修炼这百余年的经历,可比他丰富的多!即便是同阶的其他法相期长老,也很难有李慕然这样复杂曲折的修炼之路。
……
两个月后,云岚山脉那飘渺云间的一座笔直险峻山峰峰顶上,有一座金雕玉砌、气势恢宏的大殿建造于此,远远望去,犹如云中金殿仙宫。
这便是云銮殿,是蛊神宫的要地之一;许多重要的议事大会,都在此处举办。
此时的云銮殿中,法相期长老林立,足有一二百人之多,正是蛊神宫二十年一次的长老会。
虽然都是法相期长老,但殿中各人的位置也有所不同,在大殿高高在上的主台上,放着十余张宽敞的座椅,有的座椅上坐着一名长老,有些却空着。
能在这主台上拥有座位的,都是蛊神宫资历最深的长老,几乎都是法相后期修士,他们在蛊神宫的地位超然,仅次于那些真身期的太上长老。
即便他们未能参加长老会,他们的座位也会空着,其他修士不敢贸然顶上。
在主台下分两排坐着的,还有四五十个座位,这里每一个座位都有修士坐着,他们是门中地位较高的法相后期长老和部分法相中期长老,都很有名望。有些人是直接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此处,有些人则是受人拥戴,假装盛情难却的坐在此处。毕竟能在这里坐下,说明他们的实力在蛊神宫众法相期长老中,已经得到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