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紧眯的眼眸,从暮云桑脸上,一路移到暮云桑的胸口。
嘴角,邪魅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既然想做本君的娘,也别等下辈子了,这辈子就把娘给做了,来吧,宽衣解带,给本君喂饭吧!”
说完,大手一捞,将暮云桑拉到了跟前,脑袋,埋入了暮云桑胸襟,胡乱动作起来。
痒痒难耐,暮云桑咯咯笑着,边躲边求饶。
“不来了不来了,没个正经,儿子还看着呢,咯咯咯,痒痒,别介,啊,王八羔子,儿子,非礼勿视,魔君,痒痒……”
他却全然不顾她的抗议,越发的肆虐起来,直到……
“哇……”
前一刻小魔鬼还笑的乐不可支的,这一刻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福利要被别人霸占了,哭闹抗议。
逐渐暧昧的气氛,瞬间被这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给打断,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有几分几不可见的失望,差一点,又可以滚床单了,这熊孩子。
“不哭不哭,宝贝不哭。”
魔君开始温柔的哄孩子,语调,暮云桑起鸡皮疙瘩的同时,又妒嫉的很。
不过心底深处,却满是欣慰。
她很感谢他,真的非常感谢,感谢他把小魔鬼,当作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来疼爱。
她也感谢他,没有嫌弃她的过去,接管了他的未来。
她更感谢他,让她遇见他。
幸福是什么,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我爱你,你爱我,如此足矣。
暮云桑的幸福如此简单,可有些的人的幸福,却因为想要的太多,而终被痛苦所笼罩。
京城之中,恭亲王失势,皇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只是在十月底的时候伤寒了一场,或许是年纪大了,却如何也好不了,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皇上病来如山倒,这几天都卧床不起了,朝政,理所当然,由太子一人把持。
皇上此举,无疑坚定了立场,往后储君人选,再无其二,只太子一个。
太子把持朝政,自然更是打压恭亲王的势力,恭亲王母舅和外公,这几天在朝堂上,可谓是处处碰壁,太子以太子妃和侍卫私通的由头废黜了太子妃,连带着太师,被冠以骄傲女无妨之罪,官降三等,如今只坐了一个闲职,手里没有太多实权。
太子连自己的人都对付,更别论北辰逸轩的人了。
皇上病的严重,卧床不起,大限将近,嘱托凡事大小,悉数由太子全权决定,无需再去请示他,也就是说,皇上已经把天下,提前交给了太子。
这几日朝野之中,可谓是人心惶惶,恭亲王党羽一众,首当其冲,连着几日早朝,被太子用各种理由,贬官的贬官,革职的革职,剩下的人,也都是岌岌可危,难以自保,天下,明显已经是太子的天下了。
短短半年,自从太子妃出走后,皇上就性情大变的,非但不责怪太子,反而开始重用太子,冷落恭亲王,这变化,人人看在眼中,人人疑惑在心中。
而其中最为疑惑的,自然要属于恭亲王的母亲皇贵妃了。
如凤宫,和泰殿。
大白天的,却点着蜡烛,火光跳跃,灼的整个屋子,宛若蒸笼一般,酷热难耐。
和泰殿正中,一抹紫红色的身影正襟危坐,边上伺候着两个宫女,而面前站着一个蒙着鬼面具的西域法师,如今正在一堆火苗之中,来回跳跃,手掌上绕着一卷冗长的白麻布,左手拿着一个大钵,钵里面,隐约可见鲜红的液体。
只见他将白色的麻布垂落的一段放到大钵里,而后拿出来绕着烛火开始跳怪异的鬼舞,跳了一段,将染血的麻布至于火烛上,焚烧到血布被烧尽,再从手掌里绕一些放出来,重复沾血,燃烧,沾血,燃烧,及至那缠绕在手掌上的白色麻布全部都烧尽,他终于停止了跳舞,端着钵,卸下鬼面具,恭敬的跪了下来,请示道:“娘娘,下咒礼已成。”
“他什么时候会死?”
皇贵妃眼底露出急切和杀气,问道。
下面跪着的男人回话:“娘娘尽管放心,这降头血咒,用的是九九八十一个寡妇的血,加上用五毒水泡制了三年的麻布,默念诅咒人名字一千八百遍,焚烧而成的,如此毒咒,是要赔上小人的性命的,但是只要娘娘安顿好小人的家人,小人就算为娘娘死,也在所不惜。”
“真的这么灵?”
“最多五天,太子殿下就会和小人一起,魂飞魄散。”
“五天!”眯起眼睛,皇贵妃严重闪过一抹邪冷,嘴角微微扬起,神色,一片冷郁,“五天,北辰默风,和我儿抢皇位,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天真的以为,这托她父亲领侍卫内大臣从民间寻来的下降头大师,真的能够通过这些歪门邪术,将北辰默风置于死地,她大约想不到,五天后,不是北辰默风的死期,而是她皇贵妃,风光日子到头,凄凉日子拉开帷幕的时刻。
五天后,皇贵妃心心念念着等着听到北辰默风的死讯,等来的,却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蒋琛的圣旨。
“皇贵妃听旨。”
她心里惴惴,半喜半忧,不知道蒋琛来传的是什么旨意,她只希望蒋琛是传旨太子薨,皇上要立恭亲王为太子,立她为皇后的圣旨。
跪下接旨,因为紧张,她隐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甲都几乎要潜入肉中。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贵妃梅玉兰,在宫中行巫术迫害太子,其心歹毒,今废黜其皇贵妃封号,打入冷宫,用世不得出。”
跌坐在地上,她脸色一片惨白,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少卿,猛然扑上前,一把抓过圣旨,几近疯狂的从头看到尾。
“不会的,不会的!”
皇上的亲笔手谕没错,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是她所熟悉的。
但是她绝对不相信,皇上虽然最近不怎么来她这里了,偶尔来一次也不再过夜,但是对她,总算是有情有义,相近如宾的。
皇上不会的,就算她真的做了那种事,皇上肯定也要她当面对峙,说清楚后才会对她惩处论断,绝对不会这样,她都没有亲口承认,就下旨要将她打入冷宫。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
蒋琛冷言冷语,果然是个奴才,平素里对她卑躬屈膝的,她还没有失势呢,他就已经成了这副嘴脸。
心头满腔怒气,又惶恐惊惧,各种情绪,在她心底发酵,发酵的她,再也没了平素里的端庄高雅,上前,疯妇一样一个耳刮子就落在了蒋琛脸上,她的力道极重,蒋琛躲避不及,脸上瞬间落了五个手指印,连带着还有几条指甲的划痕,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举手就要给梅玉兰还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