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耍无赖呢,还是在耍无赖?
“北辰默风!”她警告的喊他的名字。
“呵呵!”他却忽然在她耳畔邪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激的她毛福悚然的。
“你笑什么?”
“暮云桑,被本王抓到了,就别想走了。”
心口猛然一颤。
这是表白吗?
很霸气,不可否认,暮云桑的小心肝在跳动。
这一天之前,北辰默风在她生命里的标签是冷酷,自以为是,霸道,神经,死对头,往死里虐的人。
但是当他为了自己命都不要生生自残了六刀的那刻,其实什么都变了不是吗?
这世界上,唯一能征服暮云桑的男儿只有一种,就是足够强又愿意为她死。
北辰默风,足够强,抛却身份不说,他的武功,暮云桑是见识了的,那是远远凌驾在冷七之上的宫里,那是她望尘莫及的本事。
而他,为她自残六刀的利落,也是历历在目。
他说“本王就算是死,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他说“暮云桑,被本王抓住了,就别想走了”。
他的怀抱,血腥而温暖,他的霸气,无人能敌。
暮云桑的女儿心,在跳动,在加速,前世今生,这是第二个能打动她的男人。
第一个已经被她脏进了心底深处的坟墓里,偶尔挖出来,也是挖出来鞭尸。
第二个,就在眼前。
他湿热的吻,从耳根开始蔓延,他的动作熟稔,带着挑逗和撩拨,舔舐着她的耳垂,舌尖缓缓往下,滑落到她光洁的脖子。
她一动不动,有些懵,身上越发的热了起来。
空气里,渐渐的弥漫开一股暧昧的香甜。
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哎呀妈,蜂蜜烤兔。”
猛一把推开了北辰默风,顾不得他呲牙咧嘴吸冷气的狰狞模样,她火急火燎的冲向烤架,烤了一晚上,就被他一个吻给报废了。
原本,这可以是一个温馨浪漫的晚上,或许会发生一些干柴烈火的事情。
事实是,这个晚上,似乎并不那么愉快。
兔子烤焦了,没吃饱状态下的暮云桑,道德底线基本处于中下游状态,而北辰默风,因为自己熟稔的技巧输给了一只兔子,愣是黑了一晚上的脸。
你不理我,我不猜你,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到天亮光景,树林里悉悉索索有些细碎的声音,两人才不约而同的绷紧了身子。
“有人!”他沉声道。
“我知道,来了三个人,有个女人,年纪有点大。”
她也紧着眸子。
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是不惑。
只是听脚步声,她就可以落下这样判断吗?
当暮色之中出现了两男一女的时候,他更为震惊,她的判断,居然如此准确。
眼前三人的出现,看衣着打扮,都是简朴的农民,两个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老妪,三人腰上都佩戴镰刀和小锄头,慢吞吞低着头在树林里走着,身上背着背篓,看样子是早起来山林里采食或者是来采药的。
见到暮云桑和北辰默风的那一刻,三人明显被吓了一跳。
而暮云桑和北辰默风,脸上则不约而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得救了。
一个时辰后。
暮云桑和北辰默风已经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当然,能够这么快就上路,全是赖了那三个村民的搭救。
北辰默风身上的伤不能再耽误治疗,普天之下医术最高的都在宫中,最全的药材也在宫中,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运送他回京。
乡村条件苛刻,勉强用头上的玉簪买了一辆破败的马车,又在村民的帮衬下找了许多稻草垫在马车车板上,和那些善良朴实的村民告别后,两人踏上了规程。
她驾车,他躺在四处漏风的车子里,不时因为颠簸太大扯到伤口而疼的抽气。
暮云桑眉心阵阵罚紧,虽然知道他痛,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尽量放慢速度。
该死的古代,这种羊肠小道,要不是他有足够的驾驭马匹能力,恐怕早就掉边上水沟里了。
车轱辘在这样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地界上行走,活生生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暮云桑是多怕这车就这样报废了,好歹支撑到回京吧,到了京城,就有法子。
总算。
到了傍晚,马车进了京城。
车子真的快散架了,但是也没这功夫换一辆,颠簸了一天,北辰默风怕是再也不能耽搁了。
加速回宫,马车驾回宫里后,北辰默风已经因为一夜的寒冷,疲倦,还有一路的颠簸,痛楚,晕睡了过去,俊逸冷酷的容颜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第一时间他就被送回了东宫,而整个太医院几乎是倾巢而出,暮云桑站在外室,衣裳都还来不及换,表情冷肃,目光不时看一看被太医团团围住的北辰默风。
他的呼吸很急促,眉目深锁,脸色惨白一片,气息浑浊,她紧张的站在外面,身侧拳头紧捏,只盼他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殿下,殿下!”
花蝴蝶一样的两抹身影从外头窜入的时候,似没发现衣衫破败的她就是太子妃。
其中前面那只花蝴蝶,嫌他碍事一般用力的推搡了她一把。
“死奴婢,滚开。”
暮云桑眉心一凌。
武蝶玉,他妈敢推她。
毫不留情更重的一下,她还在了武蝶玉的手臂上,冷笑一句:“狗眼是看不清楚人是吗?谁许你进来的?”
一看眼前之人居然是暮云桑,武蝶玉脸上的惊愕显而易见:“你,你不是在思过殿吗?”
思过殿?
“出去。”
北辰默风自己往她怀里栽,她也忘记告诉他了,关于男人这种事,她暮云桑向来小气,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什么的,看到一朵折一朵,看到一簇拔一簇,看到一只捏死一只,北辰默风方圆一百米内,可以出现雌性动物,但是绝对不可以出现觊觎他的雌性动物。
暮云桑一声冷和。
武蝶玉又气又委屈。
“娘娘凭什么让臣妾出去,臣妾难道就没有权利关系殿下吗?”
“就凭我是,太,子,妃,出去。”
戏谑的勾起嘴唇,看着武蝶玉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的笑意更浓:“不服气,那就去找太后啊,你们姐妹不是最擅长这一招吗?”
“哦,本宫忘了,除了这一招外,你们姐妹还很擅长一招,叫做,贱,往死里的贱。”
“你……”
“宣承友!”
“是,娘娘,武良娣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宣承友这几天可没少吃武蝶玉的苦头,她颐指气使的天天往椒房殿里跑要求见北辰默风,每天都带着包袱想要住进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