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贴!众人听见了这两个字,不禁都惊恐起来,好像一场瘟疫将至,漫延到各位的身上一样,正待要细问,门外急慌慌地走进来一个家丁,人未到,先叫起来,道:“公夫人,夫人,不好了,公老爷他,他……。”
“老爷他怎么样了?”包思瑾快步迎上去,急着要知道结果,这对于一个担心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盼顾。
“公老爷他……,死啦……。”家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哭丧着道。
“死啦,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包思瑾说完后,立即晕了过去。
她唯一的不是亲生的女儿公惜玉见母亲晕倒,冲上去抱住轻摇着道:“娘,娘,你怎么啦?怎么啦……?”
一个女人突然间听到这种消息,受刺激过度也是正常的,悟明大师上前两步,僧袍一挥,伸出两指,隔空往包思瑾的人中穴点去,一道真气输入,包思瑾缓慢苏醒过来,悟明大师道:“公夫人,身体要紧,你还是休息下吧,公大侠的事就先交给我们了,老纳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公大侠一个交待。”
包思瑾痴呆地点点头,欲言又止,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时,在座的人问道:“公大侠是怎么死的?带我们去看看。”
家丁看了包思瑾一眼,没有说话,显是怕她听了再受刺激,包思瑾强行振作起来,道:“小五,就把你见到的告诉大家吧!我没事。”
小五应了一声,道:“是,我们按照夫人的吩咐,一路往后山的林中搜去,走到几里外的地方,忽然发现地面上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小土堆,还立了一根木桩,远远望去,被雪覆盖着,瞧不清楚,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新坟,只见木桩上刻着‘公士承之墓’,小的不敢擅作主张,只好先回来禀报了。”
“玉儿,快扶我起来,陪我去看看!”包思瑾叫道。
外面寒风透骨,管家想上前相劝两句,见公夫人执意要去,只有急唤奴婢拿两件皮袄披风出来,让公夫人和小姐披上,紧随其后。
一大群人在家丁小五和包思瑾的带领之下,踏雪快步地向公士承被埋之地走去,心里虽充满惊诧,却也略夹几分恐惧,尽管他们的名气和武功不差,然而都对风火组织持有几分忌惮。
但公府毕竟对他们有恩,若在这时撇清关系,是不是太过于势利了?
坟墓被挖开,里面果然是公士承,身上的几处剑伤血液早已凝固,这几处的剑伤足以让公士承丧命,悟明大师蹲下去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另一处极其细微致命的伤口,其他的人更是只瞥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悟明大师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地道。
没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悟明大师都没有否认公士承死于剑伤,还有谁会心存疑问。
风火组织中的确有人会用剑,黄金雕就是一个,他的剑据说非常地快、准、狠。
可惜这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却并不是黄金雕,而是代号黑苍鹰的黑鹰,黑鹰也来了,当然不是昨天下午,就在今天早上,他易容混杂在人群中,没有人认得他,当然也没有人见过他。
像他这种人,又怎么会轻易地让人见到,见到的人又还有谁能活下来!
黑鹰虽没有靠近公士承的尸体,却还是很仔细地看了一下公士承的伤口,确认公士承死亡无误后再离去。
风火组织里有一条规定,每次任务完成后都要向组织发回信号,不然组织就会继续派人来;可是这一次,黑鹰却没有急着发信号回去,原因很简单,任务虽完成,人却不是他杀的。
不但没有发信号回去,而且也不急着回去。
公府不在小镇上,却离小镇不远,要前往公府,必须经过这个小镇,这个小镇有一个很奇特的名字,叫安平镇,好像这里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历来安宁平静一样,可是今天,这个小镇好像和平常不一样,那种惊惶的眼神,不断地在盯着陌生的过路人,而且还在交头接耳,细声议论。
黑鹰刚走进这个小镇的一家酒馆,也觉察到了有人盯着他看,好在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并无特别之处,总算没有引起人们多大的兴趣,而心里不免感叹着:消息倒是传得真快!
这家酒馆的酒虽不是有名的佳酿,却也香醇无比,绝不敢有丁点的渗水,黑鹰还在思索着公府里发生的事,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品尝这里的特色小吃,只是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还有一大盘的五花肉,黑鹰爱吃肉,要是平时,三大盘都还少了一点,可今天,却只是一味地喝酒,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喝,像他们这种人,在这种地方,多喝就等于是送命。
只有在家里,一个人,或是跟其他的四人一起,那才是最放松,最安全的时候,才可以尽情毫无顾忌地喝。
看来这里的生意还不错,黑鹰坐下不久,接连着就有不少人走进来,身上都带着兵刃,有几个在公府里还见过。
“大师兄,师傅这次派我们下山来公府,本想好好玩上一些时日的,没想到遇见了这等倒霉事,又要赶回去了,简直是白走一趟,真没趣。”霸刀门的五弟子霸思俊帮大师兄霸谦风和二师兄霸平彪倒满酒后,抱怨着道:“早知道是这样,我还宁愿留在山上呢。”
“五师弟,快别这么说,这里人多口杂,被人听去了不好,免得惹事生非。”霸谦风道。
“好,好,不说就不说,一说气就来。”霸思俊道:“不过,我们霸刀门在武林中的声望可不小,就算被人听了去又能拿我们怎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饭吧,吃饱了还要赶路呢。”霸谦风叮嘱道。
“哦。”霸思俊虽极不情愿,还是问了一句,道:“我们这就回去了?”
“五弟,你都长大了,还是那么任性贪玩,难怪师傅总是不放心,每次出门都叮嘱我们要照看好你。”霸谦风有时虽嫌他调皮,却是对其十分喜欢,两人之间感情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