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退了由卡萨南亲率的联邦军队后,作为帝国在内罗亚战役中的最高指挥官,亚西里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安排了一下三座城市的防御,便日夜兼程向帝国心脏赶去。帝国本是这次战役的发动者,想不到却成了最后的失败者,亚西里必须尽快赶回去面见鲁卡瑟王,将整个战役的过程详细禀报上去。亚西里的心情是沉重的,内罗亚战役虽然结束了,但这场战役所带来的影响却刚刚才开始,如此惨烈的伤亡势必会加深两个国家间的仇恨,这将改变以往西的格局,同时也会改变以往战争的模式。亚西里很敏锐地察觉到下一场战争将必然会更为残酷,将打破以往相互牵制的形式,变得越来越实质化,恐怕将来的战争会是绵延不休的,直到一个国家被另一个国家征服。
随亚西里一同奔赴帝国心脏的还有他的亲卫队,在今天,这个队伍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只有这个年轻的步兵军事指挥认识那名在内罗亚城外让六千人马战士突然倒戈的神秘人物。吉布,这个年轻人正是陆宇轩的死敌吉布,对于人马战士莫名其妙的倒戈,谁都说不出了所以然来,还好有个能认识那神秘年轻人的部下,亚西里自然是一定要将吉布带上的。
一路康庄大道,不停换着马力,半月多的时间,亚西里一行人便回到了帝国心脏。而此时的鲁卡瑟已经得到了内罗亚失守的消息,对这次战役付出的惨痛代价痛惜不已,当鲁卡瑟接到报告亚西里已经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也顾不上这位安抚舟车劳顿的帝国大帅,让这一行人休息一下,便马上招集所有重臣举行紧急军事会议。
一脸疲惫的亚西里声音依然洪亮,只是有些中气不足,强撑着将整个内罗亚战役的进况详细地叙说了一遍。这番报告亚西里早已是烂熟于胸,所以,他的叙述虽然很快,清晰的条理还是让所有人都清楚了整个战役的经过。
恢弘的宫殿中,帝国所有重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亚西里带回来的坏消息着实不少。首先,是异人类竟加入到了联邦的阵营中,并在内罗亚战役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次,是人马战士突然的临阵倒戈,这让帝国人联想到了其他的兽人种族是不是也可靠,要是没有这些兽人的参战,对帝国的军事力量将是严重的削弱,但现在谁还敢轻易相信那些低等智慧生物吗?另外,亚西里还带回来一批重要将领伤亡的名单,其中就包括以死谢罪的特耶海特,这无疑是让鲁卡瑟最不能接受的损失。
亚西里的叙述刚结束,宫殿里已是一片哗然,群臣们虽然已经知道了帝国在这次的战役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谁也没有想到形势竟发展到了如此不利的局面。异人类的参战就象一根鱼刺扎在了众人的喉头,说不出的那么难受,他们虽然鄙视异人类,却并不是不知道异人类所拥有的一些能力是多么可怕,要是这些拥有超强特殊能力的群体只是象散沙一样,群臣们还不会将这样的威胁放在心上,可现在从亚西里的叙述中,谁能清楚地知道内罗亚战役中的异人类们竟是协同作战的。天,这些异人类汇合到一起已经是可怕的了,他们竟然又充分利用自己的特殊技能联合战斗,这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而高高在上的鲁卡瑟王却远没有自己的大臣们般担心异人类的参战,重重咳嗽了两声,宫殿里慢慢又静了下来。鲁卡瑟冷笑着:“这些卑鄙的异人类竟然也敢来冒犯我们的帝国,自然会有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们可以不必为这些下贱的家伙担忧。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将领的问题,这次战争牺牲了我们太多的精英,如果在短时间里不能储备足够的人才,我们很难在将来的战争中立足。所以,那斯特那加,明天就颁布我的命令,下达给全国所有的高等学院,只要是军事方面的学员达到考核标准,立即前往各自城市所在的军队报到,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实践。另外,所有的学院都得加紧对军事人才的培训,特殊的时刻我们的年轻人只得多吃些苦了。特别是贵族学院,那一直是帝国精英的摇篮,只是他们的教学方式太松散了,该是实行军事管制的时候了。“内相那斯特那加立即欠身道:”是的,陛下。您的命令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下去,同时我会亲自前往贵族学院,责成校方加强管理。”
“好,那斯特那加,辛苦你了。”鲁卡瑟勉励了几句,又望向亚西里:“亚西里爱卿,特耶海特老大人不是在内罗亚战役的前半阶段取得了重大成就吗,他怎么会引咎自尽呢?这真是帝国重大的损失啊!”亚西里面有愧色地道:“陛下,关于特耶海特大人的不幸,微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时异人类奇袭德西瓦尔城,老大人请命率军回征,谁都没有想到他的对手竟然会是诡计多端的异人类,所以老大人一时间无法攻克被异人类占领的德西瓦尔,而且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我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派人前去催促,当时的言辞严厉了些,加上老大人眼见着自己的手下伤亡惨重,由此产生了自责的心理,没想到他竟真的选择了自尽,特耶海特大人也太刚烈了。”
“异人类,又是这些卑鄙的家伙,亚西里爱卿,你也不必再内疚,这一切都是异人类犯下的罪行,我们一定会加倍向他们讨回。”鲁卡瑟忍不住重重槌了一下桌案:“现在帝国虽然很困难,也一定要做好所有伤亡将士的抚恤,关于特耶海特我们得特殊安排,毕竟没有他的存在,内罗亚城恐怕早就失守了。虽然我们终究还是失去了内罗亚城,但这也不能掩盖他的功绩。我知道特耶海特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学文的女儿,就让他们一家都搬到帝国心脏来吧,安排他的女儿进入内阁工作,哈坎,她们的人事任命就交给你安排了。”
安排完这一切,时间已是不早,鲁卡瑟站起身来环视群臣:“人马族竟然会临阵倒戈?我对它们可是不薄,将整个绿野草原的支配权都交给了它们,按道理来讲,人马战士并没有理由反叛。更何况它们族群的栖息地还在我们的境内,那些人马战士更不应该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来的。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我们就算不明白人马战士为了什么倒戈,也要先考虑该怎么处置这个背信弃义的兽人种族。好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设宴为亚西里爱卿接风,明天再议。”
这顿饭亚西里吃得极为别扭,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一个败军之将,鲁卡瑟王席间虽然对内罗亚战役再没有提一个字,群臣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草草的宴会就这么结束了,所有人都揣着满怀的心事各自回府,迪拜自然也不例外,而当他回到家后,坏心情立即被儿子突然出现冲淡了。
只可惜,迪拜好转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很快有被吉布的一席话吓了回去。他实在没有想到陆宇轩这么快又再次出现了,而且是那么高调的出现早了联邦的阵营中,并且一举策动了人马战士的倒戈。别人或许不知道,迪拜心里却清楚的很,将陆宇轩推进联邦的怀抱正是他和多万一手炮制的杰作,当初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年轻人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竟能引起这么强烈的轰动效果来。以鲁卡瑟的精明一定是会顺藤摸瓜追查陆宇轩的,迪拜并不怕被鲁卡瑟王知道他将陆宇轩下狱,但将陆宇轩送进黑暗篷车的事情却万万不能泄露出去。要知道依陆宇轩的罪名根本没有送进黑暗篷车的理由,一旦这事情曝光,自己一向铁面无私的形象受损事小,在当前的情况下让人联想到陆宇轩是被自己一众逼向联邦一方可就麻烦了。
眼前的爱子怎么这么多事,迪拜心中埋怨着,却又不能多说什么,狠狠瞪了一脸莫名其妙的吉布两眼,便急匆匆赶往军事内大臣府,他必须和多万统一口径,为陆宇轩设计好一个去处。
第二天,亚西里带着吉布一起去参加会议。面对鲁卡瑟王的询问,吉布有些奇怪的幸灾乐祸地将陆宇轩策反人马战士的经过叙述着,仿佛现在的陆宇轩还在帝国心脏,自己的这一黑状会让他倒大霉,只可惜现在在吉布眼中威严无比的鲁卡瑟王也是拿陆宇轩一点办法没有。
知道了那个策反人马战士的年轻人竟曾是贵族学院中前途无量的学生,鲁卡瑟王的脸色难看之极,为什么这样一个本该是帝国栋梁的人才会出现在联邦的军中?随即派人前往贵族学院,详细了解陆宇轩的一切情况,更要了解他为什么会离开帝国。
而此时的鲁卡瑟王对人马战士究竟为了什么要倒戈没什么兴趣,他做事是果敢的,在他看来不管为了什么人马族反叛已经成了事实,再去追查原因已经不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怎么处置人马族。这样的态度也让一直紧揪着心的迪拜和西赛稍稍放松了,毕竟鲁卡瑟王的视线已经转移了,连人马族为什么会倒戈都没有兴趣国文,以他的个性更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到一个人为什么要背叛帝国上。
宫殿里的群臣经过深思熟虑,早已经自发的形成了两个集团。一个是以哈坎为首的主和派,一个是以亚西里为首的主战派。一时间,两派在宫殿里展开激烈的辩论,虽然有鉴于在鲁卡瑟王面前,众人不能失了礼数,没有联邦的议会那么针锋相对,其激烈程度也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主和派认为,在当前的形势下,帝国最主要的还是休养生息,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和联邦的战争。如果。
现在对人马用兵的话,对于帝国来讲是得不偿失的,毕竟人马在派出了八千战士参与到战争中后,它们的族群依然还有着近一万的战斗力量。人马战士本身就具有着人类一般骑兵所无法抵挡的力量,再加上它们所处的位置又是在长于突击的绿野草原地带,帝国要想彻底消灭这个种族,至少需要出动十万大军,算一算从出征到铲除人马族,帝国军队就算顺利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其间的花费将相当于整个帝国大半年的收入。在如此紧张的备战形势下,大半年的损耗是帝国绝对无法承担的。而且,鉴于人马族可怕的战斗力,即使能够消灭它们,帝国付出的代价也不会轻,十万大军的出征,能回来一半已经是极大的幸事了,帝国发动这一场内耗战争还有什么必要吗?倒不如采取怀柔政策,放人马族一马,让它们自己感到惭愧,从而更卖力为帝国征战。
然而主战派的立场却同样有着强大的说服力。在他们认为,兽人本就是低贱的种族,道德理念对于它们来说本就没有意义,它们所信服的就是更强大的力量。人马族的背叛已经成为了事实,这就是给帝国敲响了警钟,对待这些兽人只能施加以强权。如果这次对于人马族的叛变帝国不能加以强硬的手段,其他的兽人种族必定会效仿,如此帝国的威信将大大受挫。所以,当务之急是杀一儆百,彻底铲除人马族,手段越是严厉,越能对其他兽人种族产生强大的威慑力,以此立威是必不可少的,要不将来帝国将再难以全面压制住兽人种族。再者,人马族当初答应参战时曾提出过苛刻的条件,这让帝国不得不承认它们对绿野草原的支配权,这等于在帝国的土地上分割出一个小的公国来。试想一下,如果帝国在这次人马族叛变的事件上再不加以大力打击,其他原本已经臣服于帝国威严下的兽人种族会不会就此自抬身价,横加要挟,由此要求对生存地的支配权。到时候,帝国将凭空多出数个化外的独立领地,那将埋下巨大的隐患,最终成为帝国的不安定因素。
鲁卡瑟静静听着两帮大臣互不相让的争论,他的心里也是异常的矛盾。毫无疑问两帮人的剖析都对时政做了有力的分析,说不出谁更有道理,而且看这态势,终究是不会有哪一方肯认下的,这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自己的手里。鲁卡瑟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散过,确实在这样的形势,象他这样的刚毅的决策者也有点左右为难。忽然,鲁卡瑟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猛然偏向了一方的意见,突地站起身来,大手用力一摆:“诸位别在争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