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走到我身边,虎目闪亮,却不言不语。
炽天立在我身侧,蓝色目光紧盯漓澈,用极威严的声音叱道:“宝物不属于鬼界,已归附我主人!你若再起窥视之心,必遭天谴!”
“小小的鬼将军,口气如此猖狂!”漓澈身后的十名高级鬼士齐声喝道。
我冷哼道:“今日,你大势已去!此时是正午,你的鬼术只能发挥五成功力,绝非我们对手!若不服气,你尽管去邀人,一个月后,以伏魂葫芦为赌注,夜里东郊树山,我们斗剑斗法!”
“一言为定!”漓澈向我抱拳,与那十名高级鬼士隐去。
我目光直逼刘子温,缓缓道:“小刘,你这帝王好手段!可惜,本真人眼睛揉不得半点沙子。莫要以为,牺牲了刘奇兰,就能保全皇后和你这个幕后指使者!你明知本真人的身份,还敢加害,今日必须给你一个教训!”
刘子温鹰目里闪过一丝恐惧,轻哼道:“你能如何?”
刘奇星挡在他身前,向我跪下,求道:“小仙女,求您宽恕我父皇。”
刘子温俯身将他拉起,摆手怒骂道:“不要跪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天云国欧阳路鸣胆敢用一个婴孩来糊弄朕。不管这婴孩是什么来历,必须除掉!天云国也要为此举付出代价!那血咒龙袍,就是欧阳路鸣所为!你母后告知朕,四十九日后,朕便魂飞魄散!朕当然要还击!只是未料到,这女婴孩如此神通,突然间长大,打乱朕所有计划!”
水月拂袖摇头道:“欧阳岂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何况天焱、天淼刚到森都,他岂会投鼠忌器?你莫要再说下去!我辅佐过的六位皇帝,就属你这昏君最阴毒,屡次不顾祖训,要挑起两国战争!你弄血咒龙袍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找个攻打天云国的借口!令我极其失望是,你竟妄为到对遥遥下毒手。”
水月望着我,目中含着深深歉意,对刘子温怒道:“昏君,今日便废掉你,立奇星为帝!来人,脱去他的龙袍,降为温王,立即与王妃、公主搬出皇宫!”
四名侍卫上前,两人架起刘子温双臂,脱掉他龙袍,两人摘下他龙冠。
文武百臣中,只有六名武将模样的男子跪下向水月求情,“水月国师,陛下只想扩充我大森国疆土。天云国人狼子野心,军中人人皆知,上次欧阳路鸣施计骗您提前出关,除去借兵,还想阻止你修炼,不让您的法力超过他师父。陛下只是为您打抱不平,才想挑起两国战事,拖住天云国国师旬冲,希望能给您在法比中,除去一个劲敌!”
六武将见水月并不动容,上前来求我,“小仙女,吾等代陛下受您惩罚。龙颜不得侵犯,帝王必须要有尊严。将您当成天云国第十位美人献上的是欧阳路鸣。请您追溯根源。”
又有十几名文臣向水月跪下,哭道:“陛下继位十五年中,勤政爱民。只因我国七千名军士在天云国内乱牺牲,天武成非但不感谢,进贡礼品,还少了一位美女,实在无视陛下龙威!”
水月正色道:“明日为奇星举行登基大典!诸位各安其责,快去准备吧!”
我拂袖不屑道:“天云国进贡十美女,在你们大森国红鱼镇被吕国国师武排派来的徒弟山条伏击,其中一名美女身受了惊吓,身体虚弱,水土不复,香消玉殒。贡女离世,根源在于吕国国师!你堂堂帝王,有本事去找吕国国师拼命,跟我玩什么阴谋!与那欧阳路鸣一般的卑鄙无耻,只会欺负弱小!你的帝王龙威就是建立在杀掉我这婴孩身上吗?莫要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一切罪孽!欧阳路鸣窥视本真人的法宝,屡次将我推向险境,他命不久已!”
闻言,众人皆惊,刘子温鹰目无神,失声道:“原来是武排国师!我们都中了吕国的奸计!看来,这血咒龙袍应是吕国奸细放的!吕国想要我国与天云国交战,好渔翁得利!”
“龙袍已脱,晚矣!将他带下去吧。”水月摆手。
“孤王自己会走!”刘子温愤然打开侍卫的手,问水月道:“你要将兰儿也赶出皇宫?”
水月反问道:“她失去记忆,住在哪里,有何区别?”
我凝视水月,此时他锋芒毕露,如出鞘利剑,片刻之间,便将与他关系密切的刘奇兰脑中记忆全部抹去,废掉辅佐多年的刘子温,又扶刘奇星登基,在他温柔腼腆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心?
这花妖穿着白色长衫,哭泣是那样凄婉绝美,决断是如此强悍狠厉。
他上前自然随意,双手握住我肩膀,目光恳切,点头道:“遥遥,我已处罚他们。你海涵饶过子温、王娟、奇兰,好吗?”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的手段,都是为了让我泄愤。
毕竟在他心中,我只是初来的朋友,而那三人与他相处多年,他又是国师。
只是,你又何必猜测我心思?
我是随意随性而为,不见得会杀人。
就算是欧阳路鸣,只要他不再来惹我,便放过他。我修道一千七百年,对于人界中的生死,看的很淡。就算杀了欧阳,他的魂魄还会投生。又有何用呢?
我心情平静下来,点头道:“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皇宫虽大,然不适合我和几个挚友修真。心意已领。就此别过!”身体退后,转身见神思恍惚的刘奇星,放出伏魂葫芦,将大殿中千名魂魄放出,收回鬼士兵,正色道:“小星,三日之内我解除所有人的鬼术。风扬是我的朋友,今日也要跟我走!”
刘奇星抿住嘴唇,轻叹点头恭敬道:“多谢小仙女宽恕我父皇、母后和皇妹。风扬从此便脱离我国,任您安置。今后,您若有差遣,直管吩咐我。”
炽天低声道:“丑宫女已救出。”
水月追上,叫道:“遥遥,你不喜欢这里?那去我在森都的别院。阿大它们,都舍不得你……还有独角骏马,也舍不得你……”
我笑盈盈望他急的额头湛出细汗,用唇语道:“是你自己舍不得吧?想让我揪你奶**,你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