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培根论人生事业(大师的人生忠告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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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其他(2)

现在应该离开对自然情况的讨论,而研究人世变迁,人事中最大的变革是宗教派别的兴衰浮沉,因为这种范围内的变革统治人们的思想最为深刻。真正的宗教是建立在磐石上的宗教,而其余的都不过是沉浮于时间的波涛之上,之所以要讲到他们,是为了探讨新的宗教派别兴起的原因,并由此提出一些忠告,尽人类正确的判断力,去阻止那些极为剧烈的变革。

当一个以前被崇拜的宗教因倾轧而破裂的时候,当一个宗教的主教们的神圣被腐败污染并传遍丑闻的时候,而恰逢愚昧无知和野蛮的时代。假如此时又有人倡导一个越轨和陌生的教义并依此塑造创始人自己,你可以预料,一个新的宗教派别将会崛起了。当穆罕默德散布自己的教规的时候,就具备了所有的这些条件。假如一个新的宗教不具备两个特征,是不可怕的,因为它难以传播。其一是反对和排挤现存的权威,再没有任何一件事比此事更能争取民众。另一特征是准许肉体享受和骄奢淫逸的生活。像诸如此类的理论上的左道邪说(象古代的埃瑞安派和现代的阿明尼乌派),虽然他们可以强有力地影响人们的思想;但却不会使国家产生任何大的变更,除非他们借助于非宗教事务的帮助。新宗教的培植有三种方式:借助于征兆和奇迹的力量,借助于雄辩、智慧的演讲、劝说和借助于战争。至于殉道的情况,我将其归入奇迹的方式之内,因为他们看起来超出了人的自然承受能力。那种过份的,令人赞美的、圣洁无暇的生活也可以视为同样的方式。阻止新的宗教的产生和教会的分裂,没有比革除陋习更好的办法了。要以温和的态度调和次要的差异,而不能残忍地迫害,宁可以荣誉和擢升收买新教派主要的创始者,而不能以暴力和苦难去激怒他们。

评析

习惯成自然,就是说人们在长期的生活中,逐渐养成的一种很不容易改变的行为,倾向或习性。

比方说人们对宗教的信仰,上帝的崇拜,有的人长期喜欢钟情于一种事物或东西等等。

陋习,指一种不好的习惯。

虽然习惯与陋习只一字之差,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陋习含有一种习惯,习惯是否有不利因素,因此不管习惯也好陋习也好,不合理的甚至是陈规陋习都不应该保留,这样才能够使其好的习惯长期的保留,不至于半途消失。

战争之迷

战争的变化和盛衰是很多的,但是主要的变化有三点:战争的地点和场所,战争中所使用的武器,以及战争的指挥方式。战争,在古代看起来似乎大多是东方进攻西方,因为波斯人、亚述人、阿拉伯人、鞑靼人(作为入侵者),他们都是东方的民族。确实,高卢人是西方民族,但是我所读到的他们的侵略只有两次,一次是入侵盖莱西亚,一次是罗马,但是东方和西方并没有确定的位置,更不能得出任何确实的论断,指明战争是来自东方或西方,而南方和北方却是固定的。如果不是从来没有,也是极少见到遥远的南方民族入侵北方,而且相反。由此可见,世界的北部是天然好战的区域,这或许是由于北半球星座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北方覆盖着大片的陆地,而在南方,我现在所知道的,几乎全是海洋,或者(这是最显而易见的)是因为北方寒冷的气候。由于这些原因,北方的民族不需要借助于训练,就能使体格健壮,斗志旺盛。

当一个庞大的国家和帝国处于分裂和风雨飘摇之中时,你可以确信,战争即将来临了。因为当一个庞大的帝国兴盛的时候,是依赖自己的武力去消弱或消灭土著居民的武装而迫他们屈服的,但是到了帝国失败的时候,同样,兵败如山倒,他们自己变成了劫掠的对象。罗马帝国衰败时就是这种情况,查理大帝死后的日耳曼帝国也是如此。每只鸟都抢走一支羽毛,假如西班牙衰败了,降临其头上的也决不会有不同的情况。同样王国的扩展和合并也会引起战争。当一个国家发展的过于强大,她会像巨大的洪水是一定要泛滥的。在罗马、土耳其、西班牙和其它的国家都曾发生过这种情况。

注意,当世界有很少的未开化的民族,而人们普遍在掌握谋生手段之前,不结婚生育时(今天差不多到处都是这样,鞑靼人除外)就不会有人口泛滥的危险。但是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生育繁衍,而对谋生方法和食物供应缺乏预见时,那么这个民族就需要每一代或两代一次迁移,他们中的部分人口到别的国家。古代的北方民族常用投签的办法处理这种事务,他们投签决定那一部分人留在故土,那一部分离乡背井去寻找他们的归宿。当一个好战的国家变得软弱和柔弱的时候,他们肯定会遭遇战火,因为一般说来,这类国家在他们堕落时候,都积聚了财富。因此,战利品的吸引力和他们的虚弱同时鼓励着一场战争。

至于武器,它几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是我们也曾经看到武器也是有时代、有变革的。确实,大炮在印度的奥克塞居阿克斯城就已经被使用了,而被马其顿人称之为雷电和魔法。并且众所周知,在中国,大炮的使用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关于武器的性能和改进有如下建议:第一,攻击力要远,能在遭受危险的范围之外使用,像曾看到的大炮和滑瞠枪。第二,攻击力要大,在这方面大炮的力量要比所有的攻城器和古代的发明优越。第三,能在各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下使用,并且携带轻便,便于操作等等。

至于战争的胜利,起初人们单纯依靠人数的多少。作战同样主要依赖于实力和勇敢,他们在约定的地点安营扎寨,然后进行决战以解决予盾。他们还不懂得排列他们的战斗队形,以后,他们不再依靠庞大的人数,而宁可要精兵,懂得了利用地形,懂得了灵巧地牵制敌人之类的战术。

评析

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历来不管任何战争都是因为政治而引起的。新兴帝国的崛起,奴隶社会的形成,社会主义的诞生,封建社会的没落,无不都和战争紧密相连,有正义的也有非正义的。当一个宠大的国家处于分裂和衰败时伴随而来的是战争,当一个国家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会爆发战争,另一国有富饶的资源也会引来战争,无休止的战争代替了民主,取代了和平。战争这个十分厌恶的字眼,如今象过街的老鼠越来越不受人民的欢迎,尽管有时战争是维护和平的象征。但人民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结局,因为战争是流血的代名词,是家破人亡的先兆,现在人民需要安定,而不需要你死我活的争斗。

战争请远离爱好和平的人民。

治国之道

许多人都有一种不明智的意见,认为君主治国,要人主事,其主要政策在于照顾各党各派的利益与愿望;然而与此相反,最高的智慧就在于规划有关大众的、使人们虽有党派之别而不能不一致赞同的事务,否则就在于处理个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但是我并不是说党派是可以忽视的。地位卑微的人在往上爬的过程中,是非有所依附不可的;但是本身有力量的权贵,最好是保持一种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然而即便是初入仕途的人,虽不免有所依附,最好是依附得很温和,要使自己成为本党本派中最能合乎他党他派心意的人,这样他的升迁之路大概是最为顺利的。地位较低、力量较弱的党派往往比较团结。常常可以看到,少数坚强不屈的人与较为和缓的多数人相持而终于把那些多数人折服了。党派之中的一党一派倒了之后,那剩下的另一党另一派就会自行分裂。例如卢库卢斯曾和罗马元老院中的其他贵族(元老院中叫做“贵族党”的)结成一党,与庞培和凯撒抗衡一时,但当元老院的威权被打倒之后不久,凯撒和庞培就分裂了。反对布鲁图和卡修斯的安东尼与屋大维、凯撒也曾结成一党,与敌人相抗衡,但是当布鲁图和卡修斯被打败之后不久,安东尼和屋大维就闹翻了。这些例子属于战争方面,但是在私人的党争中情况同样如此。因此,有许多次要的党员往往在本党分裂的时候成为主要的人物,但是他们也往往成为无价值的人而被抛弃。因为不少人在对立斗争中才显示出自己的力量,一旦对立斗争消失,这些人也就没有用处了。

我们常常可以看到,许多人一旦有了地位,便会与自己借以进身的本党的反对党联络一气,他们多半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一个党派,而现在是收买一个新党的时候了。这种叛党者往往很容易从中获利。因为当事情处于僵持状态,久而不决的时候,往往一个人的态度就能使一方的力量占据优势,而这个人也就会得到全部的感激酬报。在两党之间守中立不一定永远是由于态度温和的原故,有时也是出于自私,为的是好利用双方,以达自己的目的。在意大利,当教皇们嘴上老挂着“众人之父”这几个字的时候,人们确实对这些教皇有点怀疑,觉得这几个字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要把一切置于自己的权威之下,为帝王者必须小心,不可偏向一方,以致俨然变成某党某派的党徒。帝王与某党某派的同盟总是对王权不利的,因为这类同盟要求一种义务,这种义务简直和人民对君主所负的义务差不多,而使得君主成为“我们中的一个成员”如在“法国同盟”中就可以看到这点。过分地支持操纵党派,是王权衰落的迹象,这种情形对于帝王的权威和事业是很不利的。

评析

明智的君主治国,首先是维护臣民的利益让自己的臣民享受自由的空间,我们也曾看到许多统治者,一旦有了地位,违背当初对人民许下的诺言,出于私利,置人民的生活而不顾,贪图自己享受。最好的治国方法就是处理好人民和君主的关系,解决人民的疾苦,应该想到没有人民就没有自己的地位。人民是国家的主要基础,没有人民的拥护哪有你的地位呢?团结部下,善于利用他们各自的优点,维护国家的强盛也是一项基本措施。

善的研究

我们对自己的爱,神学家把它比作原来的样本;我们对别人的爱,却只把它看作是一种副本。

“善”在一切内在的道德和尊敬中为最高贵的美德,因为上帝本身亦即为“善”。

善有很多的特征,对于一个善良的人,我们可以从许多方面去认识他。

“仁爱”或“慈善”,固然一方面需情感来启发,另一方面还得用理智去引导。

普通的恩惠须不分等级的施给任何一个人;而赋予特殊的恩惠,便就慎重的考虑和选择了。

“慈善”为外表的行为,“性善”乃内在的感情。

别人之是否善良,要把他看个清楚,勿为他的外表所欺蒙。

对事情的真相不能彻底明白,是最会引起人们疑心的一个因素。

从自己心里所产生的疑心,不会如此的剧烈;要是从他人说话谣传而生的疑心,那就严重得多了。

我们要是发现被人猜疑,就得设法消释那人的疑心才好。

人们应将事情看个究竟,以清除心中的猜疑,不应让自己的疑虑一直地闷在心里。

疑心会使帝王暴虐无道,丈夫们无端生妒,聪明人变得优柔寡断、郁闷不乐。

猜疑像蝙蝠,总爱在黑暗的地方飞翔。

人们应该阻止疑心的发生,否则也要好好的加以控制;因为疑心会蒙蔽你的心灵,离间罪恶暴露,而逆境则最能显示德行。

缓和疑心的办法,最好是一面假定所猜疑的是对的,进行策划对策补救;一面则应该让此猜疑为无稽,而设法去压制与消除。

一个人要排除猜疑心最好是开诚布公,或直接和自己所猜疑的人谈明白,因为这样对事实真相便较从前认识得清楚,也能使对方自此以后特别小心,以免再生什么令人生疑的事情了。

评析

在人们日常的交往中,那些与别人相处得最融洽的人,并不是处处吃亏,而是做得恰到好处。比如他们往往很清楚自己和邻居之间的区别及东西的分辨。当他们保护自己东西和维护自己利益时,邻居也会尊重他们的所有权。

坚持做人的原则,就是一个善字,这是人性,也是人的本真,你若随便占别人的便宜,你不仅会失去维护自己的权利的能力,你也降低了自己做人的价值,同时失去别人对你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