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要找我吗?”叶长青的话语是倏地想起,在这四下无声的夜里格外的瘆人。
叶桑萸这便是要从马上下来,她知道自己肯定能找到父亲的。“爹,宸儿在哪里,求求你,把宸儿还给我!”在沈白觞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叶桑萸便是有些快步奔向叶长青,请求说道。
沈白觞不敢大意,是全力护住叶桑萸,在叶桑萸奔到叶长青跟前时,拦在两人之间。
月光晦涩,照的叶长青面容半清明半灰暗,神色也是不喜不悲。“宸儿很好,只要程玄铮交出黑册子,你跟宸儿就能团圆!”叶长青开口说道。
“爹,你让我见见宸儿,或者,你让我跟宸儿待在一起!”叶桑萸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是极力恳求道。
“呵~”叶长青是嗤笑一声,玩味的在沈白觞跟叶桑萸身上打转。“如果上次你没有逃出去,爹也不会对宸儿下手。桑萸,说起来,都是你的错,乖乖听爹的话,就那么难吗?”
“叶伯父,桑萸是你的女儿!”沈白觞听叶长青有些无情的话语,是皱着眉头开口道。叶长青也着实胆大,居然敢现身,按理说,自己跟桑萸夜半出来,那程玄铮盯梢的人也该是跟上,叶长青就不怕被抓吗?
叶长青有些轻抬了头,神色讥讽。“沈太子好神武,能在老夫眼皮底下拿人,但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桑萸,宸儿终究也是爹的外孙,爹膝下无子,或许让宸儿继承我的衣钵也是好了!”
“不,爹,不要,求求你,把宸儿还给我!”叶桑萸一听立马是慌了。
“此次我现身,就是想让桑萸你知道,爹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放弃的时候。你既然帮不到爹,那么爹也就只能从宸儿下手。若你当初乖乖听爹的话,把程玄铮拿下,今日一切都不会有。这一次,你们最好也给我放明智点,要是给我耍诈,就一辈子别想见到孩子了!”叶长青的话语是有些无情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父女之情在。
叶桑萸顿时是哭了,她心里是对叶长青早有怀疑,怀疑自己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但是这么的话语在父亲口中说出的时候,她还是心被刺痛的。“爹,我跟你走,如果你要用宸儿来威胁程玄铮,那就带上我,只要你让宸儿跟我在一起!”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叶长青冷笑,也是看了一眼沈白觞道,“用你来威胁程玄铮,是有效,但是桑萸,你既然敢背叛我,宸儿就是代价!”
“不……”叶桑萸哭喊,“爹,把宸儿还给我!”若非沈白觞拉着,叶桑萸是要跪在叶长青面前求饶的。
没有任何人来阻止,来抓捕叶长青,沈白觞大抵也知道,叶长青定是有了安排。他不能让桑萸跟叶长青走,在叶长青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的亲情。“叶伯父,看在桑萸爱子心切的份上,沈某请您网开一面。对于叶伯父的宏图大业,沈某也知一二,这寄希望于程玄铮的黑册子未必有用,若是叶伯父将宸儿归还,待沈某登记之日,许宁国半壁江山如何?”沈白觞言辞诚恳道。
叶长青面上是显露了讶然,似乎对沈白觞如此的大度有些不信。再看看哭的落雨梨花般的叶桑萸,倒是显露了笑意。只听他说道:“倒不想我这女儿竟如此有用,能让程玄铮死心塌地,也能让沈太子失魂落魄,不错不错,可见你也不是完全没用!”
叶桑萸泪流满面,她简直无法相信般看着自己父亲,这些话语如惊雷一样在她耳边炸起,难道说,她对父亲而言,从来就是一颗棋子吗?
沈白觞也有些不置信一样看着叶长青,这是桑萸的父亲,但是说到桑萸,是那么般的无情。
叶长青收敛了讽刺的笑容,继而开口道:“沈太子这空口无凭的许诺,老夫是不敢信的,等沈太子真的登基为帝,再来跟老夫谈条件吧!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一次,要是再敢施什么诡计,就别想再见到孩子。别想跟我说什么父亲亲情,我叶家没你这么不中用的女儿!”叶长青说完,便是转身要离开。
“爹!”叶桑萸再次呼喊道,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父亲会如此的无情。
“桑萸!”沈白觞是拥住伤心不已的叶桑萸,这样的叶长青,是让他也提防的,如此的无情有如此的妄为,他甚至在想,自己若这时候出手,是不是就能拿下叶长青?只是,终究是投鼠忌器一样,是只能眼看着叶长青消失在夜色里,再细心听脚步,随性之人,怕有四五人。
“爹,把宸儿还给我!”叶桑萸是站立不住,跪在地上,很是泣不成声。
至少,这一次他知道,那酒楼或者是茶楼,是有叶长青的人的,叶长青一直隐藏在这京都。将泣不成声的叶桑萸抱起,沈白觞认真开口道:“桑萸,最不济,便是程玄铮将秘密交出,宸儿都会无事的,你别伤心了。”
“我对爹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随时利用的棋子,是不是无用就可丢弃的?”叶桑萸泪眼婆娑望着沈白觞道,她之前还以为爹对她之前还是有父女之情,所以不会伤害她,但是这一次她怀疑了,是害怕了,要是爹对宸儿下手怎么办?
“桑萸,不管如何,宸儿一定会平安,我跟你保证!”沈白觞也不能说什么,在叶长青身上,他是看到了无情。
叶桑萸是备受打击的,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怀疑父亲说过的所有话,而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她对父亲来说,是无用了,所以,父亲是把主意打到宸儿身上。如果早知道这样,她真的宁可被挟持的是自己啊!“沈大哥,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回宸儿!”跟着这样的父亲,她不敢想象宸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保证!”沈白觞是确定道,这个时候,他有些认可程玄铮的观点了,叶长青是无情狡诈的,叶长青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这一次要是让叶长青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程玄铮是连夜被惊醒的,如沈白觞所想的,他的人的确是在盯梢,所以叶桑萸跟沈白觞夜半外出他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不近不远地跟着,却是突然发现了可疑之人,疑似叶长青的人马。这两下相衡之下,盯梢之人便是前去跟踪,继而遭受阻击,待突围而出,沈白觞跟叶桑萸已经是回到了家中,期间发生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
“可疑之人呢?”程玄铮沉声问道,“可是叶长青的人马?”
“属下无能,最后让人逃脱,对方有四五人,是属下失策,没能看清其诱导之计!”侍卫是受伤了,此刻跪在地上,因为忍着痛,豆大的汗水是从额上沁下的。
程玄铮面色阴沉,还是说沈白觞跟叶桑萸是见到了叶长青?叶长青的人到底埋伏在哪里,是掌握了桑萸的举动?“你先退下治伤吧!”
“林奕,派其他人去盯着那边。”程玄铮皱着眉头道,还有两天,离叶长青限定的日子还有两天。那城南风波楼是暗中派人是仔细调查,看有么有叶长青的人埋伏其中,而且这街道两旁,也都是暗埋了眼线,只要叶长青一现身,他就能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完全隐藏住身份,到底我们是哪里疏忽了?”
林奕这也有些不解,以往要在京都查一个人,虽不容易,但也不会费时这么久都查不到。而且,不只是暗卫,就连老杨头私下的那票人也是没能找到叶长青的所在。
“上一次,要是找到桑萸的不是沈白觞,只怕叶长青早就露出马脚!”程玄铮有些恨恨道,老杨头倒是藏私,两边同时给了银两,倒不想是先让向沈白觞透露了桑萸所在!程玄铮心里是有一种嫉妒的,他是在盘问唐翠屏的事情,而沈白觞就有了机会去向桑萸邀功,可恶!“这一次老杨头那里盯紧些,让人跟着老杨头,若是打听出叶长青的下落,尽快回禀我!”要救出宸儿,就不能打草惊蛇,只是,要是这次错失了叶长青的踪迹,那就太遗憾了!再看看天,还是漆黑一片,虽然心里是真的挂念桑萸,程玄铮也是忍了,他想知道这个晚上,桑萸跟沈白觞是遇到了什么!
沈白觞是怕叶桑萸太难过,是陪着叶桑萸身边的。叶桑萸呆呆般坐在床上,她是被父亲的话语伤透了,脸上的泪是抹去。她一遍遍想着自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好,虽然相聚时日不多,但是父亲那个时候该是在意她的啊!即便当初自己那么突然又主动般的想要嫁给程玄铮,作为宰相的父亲,都是极力满足自己。可是,突然有一天告诉她,父亲只是把自己当成棋子,那父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桑萸,有什么难过的,你就说出来,一切有我!”沈白觞看叶桑萸失魂落魄的样子,极为的担心。
叶桑萸看了一眼沈白觞,开口道:“沈大哥,我的人生难道是个笑话吗?”如果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当她是棋子,自己曾经嫁给的良人又是表里不一,孩子也因为她而出事,而自己的身份又无法光明正大跟沈白觞在一起,那么,她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沈白觞握着叶桑萸的手,是将叶桑萸揽住。“桑萸,等救出宸儿,我就带你走,我们不回宁国,我们去山明水秀的地方,远离所有的纷争,原来这一切,桑萸,我会让你跟宸儿都幸福安宁,都不再招受这些。桑萸,你信我!”
叶桑萸靠在沈白觞身上,心中是堵得慌的,她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