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叶桑萸是惊慌不已,再遍寻不着之后,她只能是请人去告知程玄铮。没有说怀疑丽娘是细作,她只知道,丽娘是平白无故般不见了。
程玄铮来的时候,是看到站在叶桑萸身边的沈白觞,这就是有些面露不喜。只见他上前关切道:“桑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丽娘不见了,程玄铮,你快帮我找到她!”看到程玄铮,叶桑萸是有些找到了依靠一样上前,便是急切上前揪住程玄铮的衣袖,极为的紧张。
沈白觞心下一酸,即便他在叶桑萸的身边,也没有让她能有依靠的感觉,但是程玄铮一来,她就是如此,这般落差,是让沈白觞心里酸楚无奈的很。
“桑萸,你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诉我!”程玄铮是很有耐心一般的放柔了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丽娘就是突然不见了,程玄铮,你一定要找到她,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叶桑萸神情慌张的很,眼中都有些泪意,不管沈白觞说的是真是假,在丽娘没有承认之前,她都不会认为丽娘会有害自己的心。
程玄铮是有些耐着性子一样放低着声音安慰着叶桑萸,另一边是让人将医馆里里外外都搜查一边。是看也不去看沈白觞一眼,仿佛漠视便是在宣示他的胜利一样。
只搜遍了医馆,问遍了所有的人,却真的是没有关于丽娘的任何痕迹,一个大活人,却真的是悄无声息般走掉了。叶桑萸是神色怔怔坐在一边,叶宸小脸上是不安跟担心,只小手拉着叶桑萸的手,默默陪着不说话。
遍寻无果之下,程玄铮只能让叶桑萸先回去,只说自己会派人去找。
望着程玄铮的眼神是凄楚又惶恐的,叶桑萸心里乱的很,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程玄铮沈白觞说的。想到沈白觞,她便是猛然去找,却发现,沈白觞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离开了。
“桑萸,先回去,只要有线索,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程玄铮看叶桑萸惴惴不安模样,开口说道。
“娘,丽姨不会有事的。”叶宸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了,只是在他的小小眼里,只看到母亲叶桑萸惊惶不安,但他也是由衷希望疼爱自己的丽姨是不会有事的。
没有了丽娘的行踪,叶桑萸也是无心在医馆待着,只在京兆府守着却还是心下忐忑,那一副魂不守舍般的模样是看的程玄铮甚为的忧心。
“桑萸,或许,她是遇上了故人……”程玄铮有些安抚般说道。
“不会的,丽娘早就没有了家人,在赵国除了我,她还能有什么依靠!”叶桑萸很笃定地说道,突然是神色一变道:“会不会是我爹……”会不会,是为了逼她,所以父亲带走了丽娘。
“我让人询问过医馆上下,是不见有任何眼生的人在后院出现过。”程玄铮说道。
“程玄铮,我求你,一定要找到丽娘,我不信她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她还有很多不解,想要问问丽娘,即便丽娘真的是父亲的眼线,她也可以原谅,只要丽娘能够平安无事!
程玄铮点了点头,是轻轻搂过叶桑萸,安抚着她的背,他就知道丽娘对于桑萸来说是极为的重要的,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桑萸知道,丽娘就是叶长青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叶桑萸却是想着,自己隐瞒了丽娘的怀疑,是不想程玄铮心生嫌隙对寻找丽娘不尽力,她只求丽娘能够安然无恙。
昏暗的视线,冰冷的水,丽娘是恍惚般苏醒,只醒来便是心下大惊,她发现自己是被反缚着,整个人都是浸在水里的。“救命啊,来人啊!”是本能一样的,她放声呼喊起来,她记得自己是在医馆的,她不过是口渴了去屋里喝水,是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这里究竟是哪里,究竟是谁把她抓到了这里,是要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及随着她挣扎而使得水面波动的声音。丽娘心中害怕的很,这灰暗死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在她害怕的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是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就看到了光亮,是开了一道门,有人进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丽娘立马是惊恐般喊道。
来人走近,烛火渐渐透亮了起来,丽娘的神情却是惊诧万分,她看到的是程玄铮,林奕,及几个侍卫,怎么会是他们!
“很意外吗?”程玄铮走近,站在水牢前,双手负后,是有些冷冷看着丽娘,“苦心安插在桑萸身边三年有余,你以为就是天衣无缝吗?”
“你,你说什么,你这么做桑萸知道吗?”丽娘有些惊慌说道。
“她不需要知道!”程玄铮面色阴冷,“丽娘,不,或许连名字也是假的,说,叶长青在哪里!”
丽娘的瞳孔微微有些放大,她惊慌的心在程玄铮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突然落定了。不是不怕了,是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她暴露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丽娘没有先前的慌张,语调也是平静了下来。
程玄铮对丽娘,是向来都是随意的很的,他知道桑萸跟丽娘很要好,所以也就容忍着丽娘的存在。此刻看丽娘的眼神,是近乎没有任何感情的,仿佛是看着一具尸体一样。“林奕,你出去!”突然,程玄铮开口道。
“大人!”林奕一惊,他掩饰的很好,将自己心底的不忍,挣扎掩饰着,只是,在他同意程玄铮的决定后,就已经预见了丽娘的死期。人,是他带回来的,他只是,有些后悔,程玄铮逼供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为了套出叶长青所在,丽娘将会遭受何等的惨痛他也知道的。
“出去!”程玄铮说道。
林奕是咬牙看了一眼丽娘,便是转身离开,看着难受不如不看!
面对林奕的转身,丽娘是半句话也没有说的,她不知道程玄铮是什么时候怀疑上的她,而林奕,是不是也知道,但一直面对她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心下是有些酸涩,当初叶桑萸的跟其他人的打趣,是当做笑话来的,但是这笑话之中又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叶长青在哪里!”程玄铮又是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丽娘是直接回复道。
“你不知道?”程玄铮冷笑,“那么你又是怎么为叶长青传递消息,怎么给桑萸送信的?”
丽娘看着面色阴冷的程玄铮,她一直都不喜欢程玄铮,尽管在桑萸面前,程玄铮是努力在讨好,但是她总是能察觉到程玄铮眼眸底下的阴沉。比起程玄铮,她是真的由衷希望桑萸能跟沈白觞在一起啊!“你这么做,桑萸知道吗?”
“你帮着叶长青盯着桑萸母子,她又知道吗?”程玄铮冷笑反问。
“那是桑萸的父亲!”丽娘不否认般说道,即便桑萸知道,是,会伤心气愤,甚至恨上自己,但是总不会比现在惨的。
“叶长青若真的看中桑萸母子,就不会明知桑萸离开了我还一直不现身。丽娘,四月初八,宸儿在你手里遭人掳走;在严华寺,桑萸见到忠伯惨死;在翠柳居,桑萸遭遇到黑衣人抢夺宸儿,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这些事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你丽娘在一边。你假扮着桑萸的好姐妹,却是在给叶长青做事,你还能说自己是桑萸的好姐妹吗?”程玄铮的话语阴冷,是刺在丽娘心里一样。
“那是桑萸的父亲!”她有些在说服自己一样,哪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女儿,叶伯父只是想要见女儿,想要见外孙而不能暴露而已!“叶伯父知道自己不便露面,是要我代为照顾桑萸而已。”
“呵,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我要叶长青的下落,或许,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丽娘看着程玄铮,这个面目阴冷的男人,桑萸就是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动了心,她是心中担忧的。“你说,要是桑萸知道你杀了我,她会怎么想?”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程玄铮很坚决般说道。
“桑萸最是心软的人,即便当初你那样的伤害了她,她都不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宁国,有多辛苦,可是她都不恨你!”丽娘自说自话般道,“她施舍穷人,照顾孤寡孩子老人,待人亲和,我想,即便知道我在她身边是怀有目的的,她也一定会原谅我的。你说,要是她知道,她喜欢上的男人,是一个心狠手辣,害死了她最好的姐妹,她会原谅你吗?”
程玄铮纵使面上是何等的风平浪静,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的,所以,他在桑萸面前是半点不敢流露,是那般尽心般搜寻着丽娘的下落,他是在竭力撇清自己跟丽娘失踪的关系。他,绝对不想让叶桑萸知道这一点!“可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口气之中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丽娘是嗤笑一声,只顾般说道:“我知道,桑萸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你的,程玄铮,你配不上桑萸,你诡计多端,你太歹毒,你就是在算计着桑萸,你以为你能蒙蔽桑萸一辈子吗?你就算隐瞒了我的死,你以为,桑萸就会无视你要谋害她爹吗?桑萸会看透你,桑萸会离开你的!”
“上刑!”程玄铮看着丽娘,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