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懿……”完颜粲眼看婉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自己已经无法控制此刻的局面,最终还是妥协松开了叶兮的手,走过去在婉懿面前蹲下身,“好了,你先别哭,有话我们好好说。”
婉懿不依不饶,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完颜粲的眉头皱起完全对她束手无策。
叶兮在这个空档,从完颜粲背后一路悄悄跑出了军帐,夜色下军帐外的火堆散发出些许光亮,外面有侍卫听到了哭声正往这边赶过来,叶兮借着月色,自己一个人绕过完颜粲的军帐,往后面漆黑的山林里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完颜粲心急如焚的喊声,“叶兮——叶兮——”
叶兮不禁加快了脚步向完颜粲声音传来的相反方向快步离开,漆黑的树林里,只有夜空中朦胧月色投下的些许光亮,叶兮深一脚浅一脚往树林里走,摸不清前面是什么方向,直到身后看不见那些军帐和星星点点的火光。
叶兮长吁一口气,喘着粗气摸索着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拿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靛青色的衣裙在这样月色朦胧的树林中,倒是像极夜中的一只小妖。
叶兮大喘着气,眼眶中的泪水竟毫无预兆地就雨点般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她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里,肩膀不住地抽动,再也忍不住自己喷涌的情绪,放肆地哭了起来。幽幽的哭声在林中回荡,显得凄凉无比,偶有几声夜中的鸟鸣声,更是把这个夜晚衬托得心碎。
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久才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抬头看向斑驳树影后面若影若现的月亮,她自嘲地笑了,眼角还带着泪,她喃喃自语,“我哪有资格在意他娶了别的女人,我自己都是别人的妻子。”
夜静得出奇,一阵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好像是浓浓的嘲笑,叶兮拭去眼角的泪痕,无奈地耸肩自嘲。
沙沙的声响从后面传来,叶兮惊得蹭一下站起来,沙沙的声响还在靠近,好像是野兽,叶兮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四下没有可躲的地方,她抓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扔过去。
沙沙的声响近了,更近了,一个黑影突然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叶兮把手里的石头扔了过去,那个黑影矫捷躲开,“叶兮——”
叶兮本想转身就跑,可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似电击一般让她定在了原地,怔怔的回头,那个人已经跑到了她的跟前,一双星眸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深情,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了怀里狠狠地抱住,“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叶兮被完颜粲抱住,惊讶又愣愣地呆住,熟悉的温暖将她包围幻若隔世,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你怎么会找到我?”
完颜粲抱着她丝毫不松手,眼中满是宠溺,他轻抚她的黑发,温柔地轻吻她的额头,“我就知道你听见我的声音会往反方向逃走,所以我折返过来了,你果真在这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