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青涩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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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见她的少女情

那天,唐精没有找到姐姐,也没再遇上程明基两人,方世渊把她安全送回家后便就此离去,一个无言的结局便默默地尘埃落定。

揣着唐遥留下的钱,唐精辛苦地寻找工作,再也没有初时的眼高于顶,她只求找份可以好好存钱的工作,那怕做得再苦再累,她也要发愤图强,她深深地知道,如果她有能力可以依靠,姐姐他们怎么可能离去?

是了,一切都是她无用!

没有刻意逃避什么,只是每当精疲力竭之时,她总会有意无意看看隔壁的大门,希望见到还是躲避,她无从认知,心里却总会向着那个方向。

他们消失差不多一个月了,却总是不见人影,会不会出了事?

“小精,在愣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建玲在屋里冲她叫,探访的宋子明忙出来拉她进来,嘴里唠叨她为什么要找那么时长的工作,忙到连饭也差不多没得吃。

“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两个真的很搭配呢!”这月来,就是这两人的事才能让她笑出声来。自从建玲出院后,宋子明有时间就腻在这,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谈恋爱。

“小精精,你此言差矣,建玲我可是跟任何帅哥都很搭。”

“对!你是谁呀?你是女神,是男人的梦中情人,这还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呢。”

宋子明摆着饭菜,甩着油乎乎的双手无可奈何冲着唐精摆苦瓜脸。唐精笑呵呵地捶向他,理所当然地拿起饭碗夹菜吃饭,还一本正经向他竖起大拇指。

建玲的伤不严重,只要按时消毒上药便没有什么大碍,她坚持不要宋子明任何回报,更不要他为了这件事而对她另眼相待。

她说:如果喜欢她,可以追求,但答不答应,她说了算。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一切似乎都欣欣向荣。

但,曾经的伤又怎么能愈合得无缝无痕呢?

建玲早就听说唐遥失踪了,但一直不敢问,憋了多天后,她觉得该是问一问,总不能一辈子不说是不是?

“对了,那傻女人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没有。”唐精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冲建玲微笑道:“我了解她,她会出现的,只是时机还不够。”

“嗯,我想也是。也不知怎么搞的,隔壁那家伙也不见人影,搞什么嘛?”

唐精听着提隔壁那家伙,她马上就想到那家豪华的大酒店,那对依偎的人影,相必两人一定在相属相栖吧?真奇怪,这么多天也没见人来找,就像是天经地义的在一起,为什么呢?

看着发愣的唐精,建玲狐疑地抿嘴,刚想发话就被宋子明一口菜塞过来。

唐精被她们这么一闹,再多的想法都抛之脑后,笑吟吟地大口大口吃饭。

她从没有想到,原来这两人可以这么可爱可亲,建玲真有眼光。

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只要满足,快乐无处不在,是她一直不满足,所以才会那么空虚,那么寂寞,一直推开身边的人和事,一味躲藏在自己的天空里,似乎天塌了地陷了……

不曾想过,世间本无事,庸人尤自忧!

一切的一切,都不外乎:顺水推舟。

唐精和宋子明走在上班的路上,她不知怎么与他相处,只好漫无目地行。表面看起来他似乎正专心追求救过他的建玲,但她不是神仙,在知道他真正想法之前,她想永远都无法与他平心相处。

“建玲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也很乐观。”他首次开口,所有的尴尬都是他引起的,所以他要平复。

“是的,而且还很勇敢!”她无限向往这种洒脱。

一说一回,又是片刻的沉默后,宋子明无厘头问一句:

“累吗?”

他好想知道她是如何支撑那颗破碎的心,小小年纪,这样的变故,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偎的肩膀,她是如何来度过那漫漫的长夜?

累吗?

每天白日都在商场里当个理货员,摆弄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时候那重得要命的货物都差点压扁她瘦小的身子。夜晚,她就帮一家大排档洗碗刷锅,回到家里都是深更半夜。肩背疼痛得历害,可她不敢言,因为她怕会承受不起那份折磨,她怕会就此放弃,然后轮回着曾发生的过错。

她不要放弃这份好不容易坚持的心,她不要成为被帮助的那个人,真的不要。

“不累!”没有依靠的人便就不能表露出来软弱,那是她的命,她生命中必须要过的路程。

他哧哧地笑:“你真倔强,就是这份倔强得不可一世的模样让我曾经心动。”

“曾经?”

“对,曾经。”他认真地点头,“但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的个性,你的一笑一怒。但我不想心动了,你不是我可以一生一世可以承受的人。”

她会心一笑,了然地道:“我隐藏了太多的雄心壮志,在你们眼里,我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所以你们想要逗逗。内心中种种追求,都成为了你们看着有个性魅力的我,再加上我天生的容貌,你们就更是不能自拔了。对吗?”

不知。

宋子明笑了,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世上太多的问题都是无解的,你心中有个解就好了,至少可以不用再费心去猜想。

答案在不同的时间有着不同的意义,唐精的见解令她再也不想曾经出现过的人,她相信她有追求,别人亦依然。她唯一的目标就是不停洗涤这些脏污污的餐具,她要钱,要可以给她制造成阶梯的必需品,青春稍纵即逝,她的时间不多。

“小精啊,这些你别洗了,工钱我照付,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老板娘张姨拽起她的手,塞上今晚的工钱,就让她打道回府。她还以为不请她了,急得差点就掉泪,刚想辩解,她就见到走来一个人,神采奕奕抱手在胸前对着她笑。

“小精啊,有个这么才俊的男朋友,你还来洗这个,真让人笑话。还不快走?”张姨拉着她走开,笑眯眯地说,继续她没有完成的工作。

他来了,他来找她来了。这个消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人来找她来了。

面对大排档伙计暧昧的笑容,她红着脸收拾东西离去,没问他好也没骂他。

程明基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处,见她走得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开口喊她:“哎,还生气呀?”

“我有理由生气吗?”她转身倒着走,冲他大喊。虽然很想质问,但想想似乎她还没有资格,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她的谁,这种暧昧的关系真磨人。

“有!你绝对有资格。”程明基停了下来,他不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在他看来,他更希望他们是一起携手翱翔的双鹰。

那晚,他真的很担心季韵会出事,所以他不能丢下她去找她。但他也不是随便就让她走的,他见到那男孩焦急地跟了上去,刹时间,他觉得该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让她去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没有选择地跟了他,爱一个人,就要给她绝对的空间来选择。

他也恍然过,如果她真的选择那男孩,他该拿她怎么办?因为,他已经深深地知道,这女人已经烙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是季韵也代替不了的存在。那一颦一笑一投足,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他想着她的笑,想着她的怒,还有那不可一世的倨傲。

“说说看。”唐精学他抱着胸,手包扔在了地上。

“喏,比如你洗碗洗得很干净,做得饭很卫生,什么脏兮兮的调料也没有加,也不会克扣主人家的钱……”

“程明基,你这个老水牛!”

他装模作样如数家珍般将她的处事方式一件件罗列,让本期待有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山盟海誓的她失望一把把,恼羞成怒而去。

程明基再次追了上去,不过,这次是哈哈大笑而去的。

他说,季韵怀孕了。

她说,那恭喜。

他说,孩子是张天旷的,而且害季韵家的幕后人就是他,他是为了害他而害她的,所以,他有责任。

她说,那希望这次你没有错过承担责任,再也不会自责。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这才是一个男人要做的。

夜空下,一前一后一蹦一跳的两个人,在明亮的街灯下,那身影长长地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你踩着我的影,我在前方等着你归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我是谁,只要相逢不分离,便是阳光明媚……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长长的海豚音响彻天际,建玲将唐精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行李再次分散开来,那份不甘就这样赤祼裸表露无疑。

“好啦,别闹!跟我去海南,我叫爸爸保送你上医大,一样前程似锦。”宋子明在她身边拉扯着,情急之下口无摭拦。

“你有这么厉害的后台我怎么不知道?说,还有什么瞒着我不说?”宋子明成功将视线转移,建玲一腔酸意马上变成醋意,经过几月的磨合期,还以为这小子对她掏心掏肺了呢,居然还留有后着,看她不好好严刑逼供。

唐精依依不舍地扫了一眼他们,继续收拾行当。

说来,她祖上一定积了德,这几个月一切都开始乌云散去,慢慢地很多事情都得到妥善的发展,真是祸不单行,福之所至呀。

姐姐端午前夕回来了,她瘦了很多,但看得出人有远见了,有眼光了,也不再是高光远瞻似的。但她没有勇气问她与男友之间的发展,只是从此不见任何男性朋友来找过她。

梗美变得很忙,但依然时不时来看她,听言辩行,她看得出她过得很充实。

一日,有位白发苍苍的伯伯请她喝荼,递给她一份合约,上面条例清楚地写明:他愿意资助她一切的学费,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在她年满二十六岁前,恋爱结婚对象只能是程明基。

原来上次季韵哭着跑来搞乱她和程明基的约会,是发现了丈夫是当年拆散他们的真凶,而原因竟是公公婆婆与程明基之母之间的爱恨情仇。他陪她回了上海,亲自向他父亲问个明白,才知道,原来张天旷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把绣迹斑斑的钥匙将这个尘封的豪门恩怨再次开启,他发现,他对她只有抱歉,代他家所有的亲人对她抱歉,而那份爱模糊了,分不清实质,他只有去向张天旷确定,他爱不爱她……他如果爱,他便真正清醒了,可惜的是,他没有回答。

程明基不能确定自己是不爱季韵了,还是怀着亏欠着爱她,在季韵幸福不明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对唐精那份若有若无的情意一直不肯认定。

于是,他的爸爸想要为儿子留住机会,即使用最无耻的契约。

唐精利索签下自己的大名后便赶去找方世渊游玩,她想好好享受一份无关风月的爱恋,还有就是给自己一颗自然的心胸,让爱不要那么狭隘。

一切都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其中辛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所有人都相信,人生最终还是美好。

只要默言承受起那份疼痛,甘甜始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