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忍者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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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海棠庄情痴舍身(1)

众人一时看去,却是目思琴,手持乐神琴挡在门口。

风子婴上前几步道:“目姑娘,你虽是目焱的女儿,我却也不想为难你,你最好不要阻拦我们。”

目思琴回道:“多谢风长老眷顾,只不过目思琴既为人女,不得不尽孝道。”话音犹泣,脸上泪光闪闪。

光波翼也近前道:“燕儿姑娘,请你让开。”

目思琴道:“光波大哥,对不起。今日燕儿若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请不必手下留情。”说罢手抚琴弦。

光波翼眉头一皱,忽听一声大叫,回身看去,只见花粉正左手扣住南山的咽喉,将南山揽在怀中,右手以空无常对着南山的颈部,将南山向山庄门口拖来,显然南山已被花粉封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

光波翼拦在花粉面前,喝道:“花粉,你做什么?”

花粉道:“谁敢动我姐姐,我便杀了这姑娘。”

光波翼道:“花粉,你快放开她,不要逼我出手。”

花粉哼道:“四年前你就该杀了我,如今还啰嗦什么?光波翼,你趁早动手吧。”

南山叫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想被哥哥杀死,何不直接去哥哥那里领死?抓我做什么?”

“闭嘴,你这小贱人,再敢出声我便先杀了你!”花粉斥道。

琅玕近前急道:“花粉姑娘,手下留情,在下有话对姑娘说。”

花粉怒目道:“什么都不必说,本姑娘今天便没打算活到日落。”

琅玕微微一笑道:“好,姑娘的勇气在下佩服。不过,姑娘难道就不想在死前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花粉道:“你又怎会知晓我的身世?”

琅玕道:“适才在下从那位琴前辈心中看到了一些姑娘的事情,可惜琴前辈也不知姑娘的身世究竟如何,只知道姑娘自幼便被抱来谷中抚养,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愿意帮助姑娘解除疑惑。”未及花粉答应,琅玕便已眯起双眼。

花粉道:“你休要以此诱我上当,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我一剑杀了她!”空无常的剑尖随之抵在了南山的皮肤上,吓得南山惊叫了一声。

光波翼道:“花粉,你应当清楚,我若想进庄,任谁也拦我不住。你们姐妹二人又何苦如此相逼?”

花粉苦笑一声道:“是,你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忍术了得,罕人能敌。如今你已不是我们的帮手,而是我们的仇家,今日带着这许多高手来寻仇,我们哪里拦得住你?左右我也要孤零零地赴黄泉去,正好带着你这位心爱的小姑娘同去,也好在黄泉路上给我做个伴!”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光波翼见状,竟一时语塞。

忽然花粉大叫一声,右手中的空无常倏然脱手,光波翼忙叫“住手!”却为时已晚,只见一道细细的气流疾速射向花粉面门,常人根本无法看见。气流正中花粉眉心,这一次花粉未及叫唤一声便倒在地上。

原来风巽见花粉以南山作人质,要挟众人不得近前,只怕拖得太久,被目焱伺机逃走,便趁花粉与光波翼对话分神之际,猝然出手,先以心风剑刺伤花粉右腕,打落她的空无常,再放一剑刺中花粉眉心要害,以免她再出手伤害南山。

突生变故,目思琴大叫“花粉!花粉!”

琅玕也已睁开双眼,叫道:“这姑娘是友非敌,快快救她!”边说边与光波翼一同抢上几步,琅玕抱住南山,为她解开穴道,光波翼去探看花粉,却见她已没了鼻息。

一人飞速奔到近前,俯身察看花粉脉息,正是药师信。

琅玕在旁说道:“这姑娘与目焱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惜她尚不知晓。”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不知花粉身上还有何离奇故事。

此时药师信却无心理会这些,忙将一颗药丸塞入花粉口中,抱起花粉,不发一言,迅速奔行而去,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思琴见花粉中剑,生死未卜,不由得悲愤交加,又听得琅玕说花粉与目焱有不共戴天之仇,虽然讶异,但变故频生之后,却也无心理会。当下左手捧琴,右手五指狂拨,琴声铮铮响起,便如千军万马一般,杀气腾腾。

众人忙纷纷纵身跃开,凝神调息,对抗琴声。

琅玕更是抱起南山,左手捂住南山的左耳,将南山的右耳贴紧自己的胸膛,飞也似向远处奔去。南山不知琴声厉害,一路挣扎叫道:“臭石头,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一边不停踢蹬捶打琅玕。琅玕哪肯理会,深怕南山被琴声所伤,一直奔出数十丈远,那琴声听起来已不觉刺耳,方才将南山放下,向她作揖鞠躬,耐心解释。

这边早有几人已按捺不住,同时向目思琴出手。

目思琴只管奋力拨琴,并不理会那几人的攻击,谁知那几人的攻击竟在目思琴身前十余步外被凭空拦住,无论是风、是水、是沙石,还是星镖等暗器,均好似撞到墙上一般。原来那琴声不但极具攻击性,又竟然在目思琴身体四周形成了一张无形的保护网,将目思琴罩在当中。

“原来这便是妙音幔帐术,果然是攻防一体,名不虚传。”风子婴心中赞道。

目思琴功力毕竟不比琴馨兰,那琴声虽厉害,却也无法将众位高手逼得太远。

光波翼见状,悄声对风子婴道:“我先进庄去看看,莫让目焱那厮逃了。”

风子婴也低声回道:“翼儿,适才那目焱可是你以变身术假扮的?”

光波翼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风子婴抚住光波翼肩头,道:“那山庄的四墙皆施了禁术,早上有弟兄试过,无法从墙上跃过去,也无法以忍术攻击,却不知能否从地下穿过去,你也可试上一试,只是要多加小心。”

光波翼答应一声,便在众人身后遁入地下去了。

不大工夫,风巽等人对那琴声的攻击力已然心中有数,便又围拢了一些,试探着出手进攻。

风巽对身边几位同伴说道:“咱们合力只攻一处。”

众人会意,便依风巽所言,只照准了一处攻击。一时间风剑、水刀、沙枪、石锤全都打在一处,那琴声所成的幔帐果然抵挡不住,很快便被击穿,目思琴急忙闪身躲避。众人见这方法奏效,更不怠慢,连连进攻,妙音幔帐不断被击穿,目思琴也只好左闪右避,越来越显窘迫。

目思琴阵脚一乱,琴声的攻击力亦减弱不少,妙音幔帐也愈发难以抵挡众人的攻击,眼看目思琴身法大乱,被击中受伤只在迟速之间。

风子婴一直旁观众人与目思琴打斗,适才他听了目思琴的身世,不禁勾起自己心底的一些回忆来,虽然他痛恨目焱,却对目思琴和她的母亲琴馨梅颇为同情,是以迟迟没有出手,否则以他的忍术修为,早可轻易结果了目思琴的性命。

果然片刻之间,目思琴便因闪避不及,右肩头被风巽的心风剑刺中,痛得她“啊”地叫了一声。

忽然,一块巨石现在众人面前,各种攻击全都打在那巨石上。

众人吃惊,忙四下顾看,不知来了哪位帮手相助目思琴。此时目思琴正好无法拨琴,将宝琴夹在臂弯中,左手按住受伤的肩头。

琴声甫停,一个人影已迅速越过众人头顶,来到目思琴面前。目思琴大吃一惊,正要闪身躲避,却听那人叫道:“燕儿姑娘莫怕,是我。”

目思琴定睛一看,原来是铁幕志。

铁幕志落在目思琴身前,立时转身向后,双臂一展,一道弧形的石壁蓦然现出,将二人护在当中,也正好将山庄大门封死。

铁幕志道:“燕儿姑娘,你快走吧,不要逞强。”

目思琴问道:“铁幕大哥,你为何要救我?”

铁幕志道:“我……我不想你死。”

此时便听有人叫喊道:“铁幕志,你做什么?为何要帮那女子?”

铁幕志回道:“诸位兄弟,请大家住手,莫要伤了这位姑娘。”

有人叫道:“他是目焱的女儿,为何不能伤她?”

铁幕志一时也想不出有何恰当理由,只吞吐道:“她……总之不能伤她。”

又有人叫道:“铁幕志,你想做叛徒不成?还是你看中了那姑娘,想做目焱的女婿?”

铁幕志顿时面红耳赤,好在藏在石壁后,无人能见到。

见铁幕志没有回声,又有人叫道:“铁幕志,快将你的忍术收了,否则休怪我们出手不留情面!”

目思琴在铁幕志身后说道:“铁幕大哥,你的好意燕儿心领了,不过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为了我与众位弟兄反目。”

铁幕志道:“除非你答应我马上离开海棠山庄,否则我便不走。”

目思琴黯然道:“没想到我竟是义父的亲生女儿,如今父亲还在庄中,我又能到哪里去?”

铁幕志无话可对,却听石壁上嘭嘭、喀喇之声乱响,众人终于开始攻击石壁。

目思琴又道:“铁幕大哥,你快走吧,不要再管我,燕儿记得大哥的好处,希望来生能有机会报答你。”

铁幕志闻言心中更酸,却不答话,只双手结印,将那铜墙铁壁术尽数施展开来,拼命护住目思琴。

众人见铁幕志使出绝招,寻常攻击已不能奏效,便也只好动了真格,心中只道铁幕志果真背叛了三道。

众多高手围攻,铁幕志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够抵抗持久?

不多时,那石壁便已斑驳不堪,眼看便要被击穿。铁幕志已是满头大汗,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目思琴有心左手弹琴御敌,却因铁幕志在自己身边,势必也将被琴声所伤,只得作罢,对铁幕志说道:“铁幕大哥,求你快走吧!”

铁幕志道:“你还是不肯走么?”

目思琴哭道:“兰姨为了保护父亲而死,花粉如今也生死不明,我又怎能离去呢?”

铁幕志叹口气道:“好吧。”双目微合,默诵一句咒语,末后诵了声“梭哈!”蓦地隐入石壁之中,那石壁立时恢复如初,却比前更加坚固了。

目思琴见状,知道铁幕志已拼上性命,施展出最后的忍术,忙奔上前,伏在石壁上哭叫道:“铁幕大哥,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求求你!”

石壁外众人见状,大为恼火,有人对风子婴道:“风长老,铁幕志这小子着实可恨,风长老还不出手教训他么?”

风子婴皱眉道:“我总觉得这小子不该是个坏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人道:“唉!长老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再攻不进去,只怕目焱那厮再使出什么诡计来,或许再招来些援兵,便更加棘手了。”

风巽就在风子婴身前两步远处,听见二人对话,回头说道:“不劳长老出手,在下这就破了这石墙。”说罢吆喝众人退后,双手当心结印,大喝一声“吽!”手印向石壁一指,一股一抱粗的疾风有如出海蛟龙一般,呼啸旋转着冲向石壁。风过之处,地面的砂石被卷带而起,现出一道深沟来。

“绞龙术!”有人低声叫道。

只见那绞龙风刹那间便撞上石壁,轰隆一声便撞出一个大坑。

绞龙风并不停转,反而越旋越快,风力越来越劲,石壁上的大坑不断加深,碎石四散。

忽听石壁中一声长啸,壁上那大坑蓦然变得浅小许多,并不断愈合。

众人均不免唏嘘一声,连风子婴也大为惊讶,未料到身为想忍的铁幕志竟能抗住风巽这位行忍高手的绞龙术。

“大哥,我来助你。”

“我也来。”

话音未落,风旗扬与风铃二人已上前两步,同时出手,结印诵咒。

只见那绞龙风骤然变狂,呼啸之声骇人。

原来风旗扬与风铃二人也会这绞龙术,眼下三人合力施术,威力自然非同凡响。

果然石壁上那凹坑遽然变大变深,片刻工夫,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壁爆裂,整个石壁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三人收起忍术,只见目思琴披头散发坐倒在地上,哭喊道:“铁幕大哥,铁幕大哥!”哪里还能寻到铁幕志的踪影。

众人见石壁已破,生怕时久生变,忙向前冲杀过来。

目思琴此时已绝望发狂,见众人冲来,便也哭叫着抓起乐神琴,欲待与众人拼命。

谁知她甫一站起身,空中忽然射来两道黑绳,将目思琴周身紧紧缚住,随之那黑绳倏然回收,将目思琴拉向空中,飞出十余丈远,正好落入一黑衣人怀中,那人抱着目思琴转身便飞奔而去。

“黑绳三!”“是黑绳三!”众人此时已看清救走目思琴的黑衣人正是黑绳三。

“他为何在这里?”

“莫非那小子也是叛徒不成?”大家七嘴八舌说道。

“闲话少说,眼下对付目焱狗贼要紧!”风子婴喝道。

众人得令,忙冲进山庄大门去。

进门后,风子婴将众人分成三路,分别进去正院及东西两院。

风巽带着四名西道忍者转进东院,刚刚踏进院门,便闻到饭菜的香味。

风旗扬道:“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做饭吃。”

话音甫落,只见从东厢房内走出一个姑娘,大概二十几岁的年纪,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显然是个厨娘。

那姑娘看见众人愣了愣,随即讶道:“你……你们……?”

风铃上前道:“姑娘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罢盯着那姑娘打量了一番,半晌未动。

风巽已小心翼翼地跑去推开北屋的房门察看,风旗扬与瓶珞去查探西厢房。

那姑娘对风铃笑了笑,说道:“你饿了吧,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

风铃咽了口唾沫,不置可否。

那姑娘又笑道:“进来吧。”又对另外一人招手道:“你也一起来吧。”

风旗扬正要跟着瓶珞踏进西厢房,回头见风铃与另外一名同伴仍然站在院中,便低声叫道:“风铃,你们俩怎么还呆站着?”

风铃并未回头睬他,倒是那姑娘对风旗扬笑了笑,风旗扬顿时觉得那姑娘真美,油然生起一股冲动来。

那姑娘又对风旗扬喊道:“要来吃饭么?”

风旗扬忽觉饥肠辘辘,果然很饿,岂止是饿,简直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腹内如火烧一般空虚。不知不觉便转回身来。

此时却见风铃忽然扑上前,一把将那姑娘抱住。

那姑娘轻声叫道:“哎呀公子,你做什么?”

风铃也不答话,抱起那姑娘就冲进门去。另外一人立时也跟了进去。

风旗扬一见,顿觉心中欲火腾腾,对风铃又妒又恨,生怕那姑娘被风铃霸占,急忙也追了过去。

甫一进门,忽觉迎面寒风袭来,风旗扬反应倒快,急向侧面躲闪,堪堪避过一人攻击,那人随即又回手刺了一剑,同时抬腿将房门踢得合上。

风旗扬此时已看清,以空无常偷袭他的正是那姑娘,瞥眼又瞧见风铃与另外一名同伴都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风旗扬再次避过,心头却是怒火熊熊,恨不能立时将那姑娘打翻在地,然后剥光她的衣裙,狠狠地蹂躏她,然后再将她撕碎。

风旗扬本想施展心风剑刺那姑娘,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施展忍术。只觉得心中的饥火、怒火与欲火争相交燃,直烧得自己心烦意乱、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