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忍者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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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东洋水远大仇报(2)

大船一艘艘离岸,风长老最后登船,光波翼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交到风子婴手中道:“长老,这是给茂娃和蓝儿的,这两个孩子就拜托您老了。”

风子婴道:“你放心吧,我风家人都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孙子,将来我亲自教授他们两个忍术。”

光波翼忙深施一礼道:“我代姐姐、姐夫多谢长老大恩。”

风子婴扶起光波翼道:“何必见外。翼儿,你当真不随我们一同走么?”

光波翼道:“一来,我还要去面见皇上,二来,难保中土尚有遗存之忍者、高人,万一将来起了风浪,我留下也好对其有个约束。”

风子婴点点头道:“也好,只是将来少人照应,你自己要好自珍重。”

光波翼道:“长老放心,我已觅好了退路,人少好藏身。再说,黑绳兄与李将军还在,我们彼此也会互相照应。”

风子婴道:“日后你若见到黑绳三,替我骂他两句,就说这小子忘恩负义,有了媳妇便不念旧情了。”

光波翼笑道:“我知道长老心中惦记他,何必说违心话。”

风子婴哈哈笑道:“好,那你告诉他,有空到日本来看我们。”

光波翼道:“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望着船队悠悠远去,光波翼心中念道:“阿尊者预言未来忍法将兴于东方,原来如此。只可惜……”

飞往成都的路上,光波翼忽然觉得这天地有些空荡荡地,既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更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

到了成都僖宗行在所,光波翼自称密使独孤翼,请求见驾。

等候了半晌,有人引着光波翼,七转八转地进了一间屋子。只见屋中立着一人,呵呵笑道:“哎呀,独孤将军,好久不见哪!”正是大宦官田令孜。

光波翼忙回礼问候。

寒暄过后,光波翼不见僖宗在房内,却见田令孜身后站着一名少年,大约十七八岁模样,清秀俊美,看着十分面善,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田令孜见光波翼盯着少年看,遂笑道:“我来为你二人引见引见,这位是圣上的爱臣,独孤翼将军,这位是朱全忠朱大人的义子朱友文将军。”

光波翼与朱友文互施一礼,光波翼问道:“田大人,不知圣上何在?”

田令孜道:“圣上近来龙体欠安,凡事只好由咱家代为传禀。将军一别数载,音讯全无,不知都去了哪里,如今又为何忽然现身哪?”

光波翼心知僖宗必是心虚,不敢出来见自己,对田令孜笑道:“在下是来启禀圣上,各道人马,血战数载,如今失地已复,贼寇伏诛,众人不敢居功受封,都已解甲归田,退隐山林去了。”

田令孜微微一怔,问道:“将军说各道人马都已归隐山林了?”

光波翼道:“正是。”

田令孜讪笑了一声,似乎不经意般回看了一眼朱友文。

光波翼忽然察觉到有人施展了禁术,此时蓦然想起,眼前这个朱友文,不正是当年自己在建州城潜入黄巢帅府时遇见的那个童蒙忍者么?还记得当时旋荣叫他“康勤”,似乎是遮楚天的弟子,不知何时竟作了朱全忠的义子。

光波翼问朱友文道:“在下一直觉得朱将军面善,刚刚记起,在下与朱将军在建州曾有一面之缘。不知遮楚天遮先生与朱将军有何渊源?”

朱友文微微笑道:“独孤将军好记性,实不相瞒,遮先生乃在下恩师。”

光波翼拱手道:“朱将军果然是同道中人,失敬。”

朱友文也拱了拱手,道:“既然话已说明,在下请问独孤将军,近来可曾见过家师?”

光波翼闻言心道:“原来他并不知晓遮楚天被自己废掉忍术之事。”遂问道:“怎么?朱将军近来与遮先生没有联络过么?”

朱友文道:“在下军务缠身,已有半年未见恩师之面了。”

光波翼道:“在下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或许他已随四道忍者离开了。”

朱友文点了点头。

田令孜见光波翼与朱友文已互相挑明了身份,便不再遮掩,说道:“圣上感念各道忍者忠心护主,本想封赐众人爵禄,同时从中选拔俊秀,入朝为官,以为效君报国、荣宗耀祖。不想竟……如此岂不辜负了圣上美意?”

光波翼道:“我辈忍者自祖上始,便只为报国,不为荣宗耀祖。如今寇乱既平,又有田大人、朱大人这般忠勇之臣在圣上身边,我等自可安心退隐了。”随即瞟了一眼朱友文,朱友文颇有些不自在。

田令孜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不知诸位日后有何打算?”

光波翼道:“各道忍者均已离开大唐疆土,请田大人转告圣上,不必再挂念我等。”

田令孜“哦?”了一声,又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光波翼笑了笑,说道:“远隔重洋之外,不会再回来了。”

田令孜点了点头道:“真是可惜啊。”

光波翼道:“请田大人转达诸道忍者对圣上的问候,在下这便告退了。”

田令孜忙道:“独孤将军不必急着走,这里有圣上御赐的美酒,还有其他赏赐,将军无论如何也要领了圣恩再走不迟。”说罢回头叫道:“来呀。”

只见一名小宫监端着一个托盘从后面走出来,托盘上承着一只纯金酒壶和一只纯金酒杯。

田令孜亲自端起酒壶斟满一杯酒,端起酒杯道:“将军,请。”

光波翼施礼道:“臣恭谢圣恩。”接过酒杯又道:“在下岂敢独享圣上所赐,这第一杯酒理应先敬田大人。”说罢举杯齐眉,敬到田令孜面前。

田令孜忙道:“这是圣上赐予将军的,咱家怎敢僭受?将军不必谦让,快请满饮此杯。”

光波翼微微一笑,道:“如此,告罪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田令孜道:“好,请再饮。”说罢又斟满一杯。

光波翼亦不再推辞,如此连饮了三杯御酒。

放下酒杯,光波翼忽然脸色一变,双手捂住腹部叫道:“田大人,这酒……这酒……”

田令孜呵呵笑道:“不愧是独孤将军,常人只饮一杯便倒,将军居然连吃了三杯。”

光波翼额头涔涔汗出,躬着身子,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要害我?”

田令孜道:“将军请放心,现在还有救,只要将军肯说出实情,咱家便将解药给你。”

光波翼问道:“什么实情?”

田令孜道:“如今西、南二道的确已空无一人,那些忍者究竟去了哪里?”

光波翼苦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我已经说过,四道忍者都已……都已离开大唐,远渡重洋去了……”光波翼已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田令孜走近看了看光波翼,回头对朱友文道:“不会有问题吧?”

朱友文道:“大人放心,在下已施展了禁术,他无法施展任何忍术,不会有诈。”又上前探了探光波翼的颈部脉搏,说道:“不会有错。”

田令孜点头道:“好,看来他说的是实话。既然如此,你去把他料理干净,千万不可出差错。”

朱友文答应一声,招呼旁边那小宫监取来一块长布,将光波翼用布裹住,扛在肩头,与那宫监一同来到后园僻静无人之处,二人一起掘了个大坑。

朱友文打开长布,见光波翼面色已呈青紫,便拔出一柄匕首在他颈上深深刺了一刀,随后将光波翼扔到坑中。吓得那名小宫监扭过头不敢观视。

忽然那小宫监“呜……”了一声,原来就在他扭头之际,朱友文已捂住他的嘴,一刀捅进他的心口,随即将小宫监的尸首也投入坑中,一并埋了。

料理妥当,朱友文回禀了田令孜,不久便携了田令孜的书信回开封去向朱全忠复命了。此后朱全忠一直将朱友文带在身边,待之胜亲生。旁人不知,一向谨慎多谋的朱全忠,是在身边留了个护身符。

次年——光启元年(885)正月二十三日,唐僖宗从成都启程还归京师长安。不久又因田令孜之故遭受****,再次被田令孜挟持西逃。光启四年(888)二月,僖宗重回长安,三月六日,病重而死,时年二十七岁。

后人谓僖宗因频遭变故,颠沛流离而致病。不知其中另有一原因,却是当年自从“陆燕儿”离开之后,僖宗常常夜不能寐,相思成病,回长安后更是流连于曾与陆燕儿夜夜“缠绵”之所——灵符应圣院,而那夜夜之缠绵乃是由曼陀乐的幻术所成,耗精伤神,久则成虚。最后僖宗死于武德殿,也有记载说僖宗乃是死于灵符应圣院,为避世嫌,假称死于武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