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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这个……”见他始终那样热情,总提这事,她也不好再说啥了,一来知道那位男生,二来印象还是蛮好,为此心就有点动了。沉吟会道:“那好,不过自强你得答应,去了可别先说破啊!依我看来,凡事总需有个过程,即便是我同意见面,目前也是一般交往。”

“行行,好啊!”他忙应道:“你这要求不过分嘛!我会尊重你的意思,这样挺好,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她笑了笑,于是便说等些时日,由他安排,然后她就告辞走了。

日子就象流水似的,一晃过去两个多月,这些天来,自强倒很开心愉快,因娅琼与剑辉相见之日暂未定下,为此便把所有心思投向云霞,闲暇时候就去找她,两人花前月下,情投意合,幽会日久,自不必说。忽有一日,他又遇见娅琼妹妹,于是先前所约之事,便又让他想了起来。

是在下午两点过钟,自强打算前去教室,他刚下楼就遇上她,连忙上前向她问好。娅琼穿件深红暗花的羊绒外套,下着浅蓝牛仔,黑亮的秀发披肩,显得精神抖擞。今天她是专程来找柳自强的,因上次见面和他说过那幅长联,已拖很久,趁有闲遐,于是亲自为他送去。当下两人寒暄了阵,然后去了荷花池畔。

已是春末的天气,午后的阳光使人觉得有点燥热,自强敞开衣领,找处树阴浓密的地方和她坐下,两人刚一坐好,她就将那一页稿笺摸出裤包,边就笑道:“您要的东西,我已存放好些时日,今日总算有点闲暇,我便专程送来给你。”

自强见后十分欣喜,于是连忙接了过去。那幅对联抄录工整,字迹娟秀,不禁令他爱不释手,他的胸中激情奔涌,兴致顿生,便就轻声念诵起来。其联云: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巾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萍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稻香,万倾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自强念后赞不绝口,谢过娅琼,然后便将稿页折好,揣进他的上衣袋里。见他情致那么舒畅,娅琼内心不禁生出几分慰藉,她掉头深深注望着他,心中惬意,于是轻轻挪动身体,挨他近些,和他闲侃一些趣闻。

娅琼又谈昆明之旅,津津乐道滇池风光,她仍那么天真活泼,热情开朗,却使自强反倒有些愧疚起来。他暗自悄悄打量娅琼,从她的头发,眼睛,鼻梁,看到下巴,见她的神态,他更窥透了她的心思。是啊!他想:娅琼她是多么纯情,她钟爱于他,更在乎他,即使出行也为他想,这不说明她仍不想放弃他吗?可他却已把话说清,他是兄长,她是小妹,这样是否伤她自尊?然而当他想到云霞,想到剑辉恋慕娅琼,内心却又强硬起来。“好啊!”他暗忖道:“今日正好说合他俩,上次她不已经同意,等些时日,由我安排剑辉见她。”他正听她讲到兴头,就打断她,说有正事和她商量。

娅琼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把话转了回来,她还没有等他先说,却倒对他反问起来。“怎么啊,”她说:“你要和我谈那事吗?你说的事可先别急,我却想问,你的事情倒咋样哪?你和云霞相处如何?你俩关系还不错吧?”

听她忽然这样问话,他便不禁兴奋起来,他未考虑她的感受,就已向她坦言相告:“是啊!娅琼,既然你要这样问我,我就不妨告诉你吧,我的事情非常惬意,不瞒你说,我和云霞相处甚好。我也不知哪世修来这等福分,竟能让我和她遇上。她是那么温存体贴,对我最好,我说实话,和她一起,我是真的很幸福啊!”

“哦!真这样吗?”她的情绪明显变化,就轻声道:“那,那么你是很幸运哪!我想我该向你祝福,或是天意,看来你俩真有缘啊!她既对你那么温存,这便说明,沈云霞她很爱你嘛。”娅琼说后有点落寞,勉强笑笑,便就将头埋了下去。

见她这样,他就生出几分怜悯,自寻思道:“唉!看来她还真吃醋哪,她竟对我尚不死心,如何是好?还是和她说正题吧!”他就那样沉默了会,关切地看她,便又提起那件事来。“好啦,娅琼,”他说:“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想过没有?你的考虑倒是咋样?”

“这……”她不由得怔了一怔,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于是她就抬起头道:“嗯,瞧你咋又提那事啦?那件事情我不好说,我没想好,我总觉得,对我好象有点牵强。我这心里确也矛盾,所以,我想,你就不要太认真啦。”

“你,你说啥呀?”他一听就急了起来,忙就应道:“怎么,怎么你竟这样说呢?怎么你还没有想好?你说此事咋就牵强?哎呀!娅琼,我可全是为你好啊!我说你咋就不信我?你该知道,剑辉可是很不错哪!倘若你要轻易放弃,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不不,也不。”见他忽然急成那样,她心一软,却就向他解释起来:“我……哎!自强,我也不是这意思嘛,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他不错啊!可是呢,这种事情,我也需要去适应吧?嗯,我意思是,这事你也不用着急,我便看在你的面上,就去和他见个面吧!不过呢,我想先做普通朋友,这样可好?至于以后发展咋样,我不知道,那就只好看缘分了。”她一口气说了这些,虽亦无心,却已把话全讲清了。

听她话已说这份上,他就渐渐平静下来,他轻松地舒了口气,凝视着她,便就更加认真起来。然后他说:“噢!娅琼,你这样讲那就对啦!看来你也算得明智,这样最好,你愿见面,这事也就好办多了。我想咱就约个时间,由我安排,大家便去小聚一下。”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道:“嗯,要不这样,就在今晚,我和你,还有剑辉,咱去校外找个地方。”

“呦!你,你是说,咱们上街进城玩吗?”她好兴奋,眼里闪着愉悦的光芒。接着她又沉吟会道:“嗯,这也可以,那就照您说的办吧。不过呢,咱也不可走得太远,莫如就近,这样可以早些回校。”

“行行,行哪!”见她已经表示同意,他就完全放下心来,他很亲切地对她笑笑,然后就说:“那去银河歌舞厅吧!这家歌厅离校不远,条件亦好,走不多久就可到了。”

听他已经说了地方,她就爽快答应下来,她忽心生一个想法,于是就说:“那好,但我考虑约个女友,如若可以,到时咱在校门等吧?”

他一听就连声说好,接着商定晚饭后见。然后他俩起身告辞,他目送她,直到她已走出视线,他才离开荷花池畔。

且说娅琼离去以后,自强就往教室走去,他正急着通知剑辉,想着这事,今日总算有了进展,内心感到甚是欣慰。他兴致勃勃地来到教室,倒也凑巧,剑辉恰好在那儿自习。自强径自朝他走去,附耳低言,只说想要约他走走,剑辉会意,于是起身随他出去。

他俩并肩朝前走着,自强便道:“告诉你吧,剑辉,我已找过娅琼妹了,你的事情搁了很久,今日还好,总算已是有了眉目。”

剑辉听后心中大喜,忙就笑道:“噢!这事可就麻烦你哪!你先约我,我便知你必为此事,最近我亦常有惦念,既有眉目,那么我想或有希望。”

“嗯,”自强冲他笑了一笑,就直言道:“我和娅琼确已说好,粱娅琼她同意见面,若已相识,往后你俩便可来往。不过此事也不易啊!是我开导,其实她亦有点想法。她说先做普通朋友,这样可好?你们可以慢慢来嘛。”

“这……”剑辉一听就怔住了,情绪变化,忽就有点怏怏不乐,他本抱有一腔热情,知娅琼态度,却就显得不安起来。虽说她已同意见面,可转念一想,怎么就像在推委呢?普通朋友那能算啥?这便是她有诚意吗?他就那样沉默了会,便苦笑道:“咳!自强,娅琼她咋那样讲呢?她倒咋想?难道不能诚心点吗?倘若只就依她所说,那便不好。唉!我看此事恐难成呢!”

见他这样,自强便就笑了起来。“哈哈,”他说:“你先别急,剑辉啊,我还没有说下文呢!我看你就等不及了,怎么你就没有耐心?唉!要我说嘛,这事怎就恐难成呢?你和娅琼并无基础,她愿接触,这就已经很不错哪!我看你就不要泄气,你要相信,只要你能执意追求,我亦相帮,或许你俩会有缘分。”

听过自强这番话后,剑辉心情平静下来,他亦觉得此话有理,便就说道:“那,那么好吧!这事我就仰仗你哪!你刚说的也有道理,我不泄气,可你又将如何做呢?”

“嗯,这样吧,”自强这时想了想道:“其实这事我有安排,就在今晚,咱去校外找个地方。我把你们约到一起,由我做东,这样大家可以聚聚。”

“呦!”剑辉一听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你意思是去校外吗?今晚就去?便是你们商量好的?那你快说安排去哪?这样倒好,娅琼是否也已答应?”

“是的,”自强便又点头笑道:“给你说吧,来找你前,我已和她商谈好的,娅琼说她听我安排,确已答应。咱也说好,晚饭后在校门等候,她也约伴,大家同去‘银河’舞厅。”

“呦!‘银河’舞厅?”此刻剑辉更加兴奋,便接口道:“那可是个好去处呢!那家舞厅我曾听说,倒也不错,那咱便就约了同去。噢!自强啊,此番能有你的帮助,我便感到有信心了。”

“嗯,那是。”自强忽又正色说道:“不过嘛,剑辉,不过我倒有个提议,我看这事先不说穿,稳妥一些,倘若彼此有那感觉,你俩自己接触便是。”剑辉立刻点头应允,然后两人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