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毁灭总是疯狂
失去与获得
只在一念之间
“清儿，今天乖不乖。妈妈上班没时间陪你，你在家有没有好好念书？念书要用心，如果这次考试还考第一名，妈妈就带你到动物园看猩猩，还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冰淇淋。”一个满头银发，目光呆怔的老妇人，手里抓着一只胖胖的娃娃布偶，自言自语道。
“外婆。要不要喝一点水。”昊蓝帮老妇人倒了杯水。
“清儿最听话了，一下子就考上T大，妈妈好开心。清儿不要担心，妈妈一定会供你上大学的。清儿没有爸爸，没关系，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就算砸锅卖铁，妈妈绝不会让你失学……”老妇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外婆，歇一歇吧。”昊蓝心痛地帮老妇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清儿最疼妈妈，妈妈不累。”老妇人咧嘴向着昊蓝笑了，迷惑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温暖。
“外婆，我是蓝儿。”昊蓝见老妇人有点清醒，忙慢条斯理地说。
“蓝儿、蓝儿？”老妇人的眼神中又有了几丝迷惘，接着多了几分慌乱，“清儿、清儿在哪里？清儿不要妈妈了吗？妈妈最爱清儿了，不要嫁给那个男人。妈妈不喜欢他，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外婆。”老妇人的言语吓坏了昊蓝，“外婆你误会了，爸爸很爱妈妈的。”
“他不会爱清儿的，他不是好人。清儿是我的宝贝，他没有珍惜我的宝贝。清儿，我苦命的清儿……”老妇人越说越伤心，泪噤不住流了下来。
“外婆。”昊蓝叹了口气。
“昊老太太，该吃药了。”一个白衣天使推着药车，打断了祖孙之间地聊天。
“吃药，吃药。呵呵。”老妇人很配合地接过药，揉了揉，捏成球状。
“外婆，不要玩了，放进嘴里。”昊蓝端过水来。
“对呀，好孩子要乖乖吃药。来，放进嘴里，吃完药有糖吃。”护士半哄半骗地说。
“哦，有糖吃，我是乖孩子。”老妇人欢呼着把药吃掉，满意地接过护士小姐的奖品。
“好，你最乖了。来，躺到床上睡觉。”护士见工作完成，走过来帮老妇人盖好被子。
“好，我要睡觉觉，睡醒有糖吃吗？”老妇人躺在床上恳求地说。
“只要乖乖睡觉，醒来就有糖吃。”护士微笑。
“姐姐晚安。”老妇人合上了眼睛。
昊蓝对外婆笑笑，与护士一起走出房间。
“外婆怎么还是神志不清？”昊蓝苦恼地问。
“最近好多了，昊老太太对治疗很配合。”护士安慰地说。
“可是她还是认不出我。”昊蓝有些失望。
“病要一点一点地治，心急没有用的。”一个温婉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一个身着医生长袍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沅沅。”昊蓝回过头，开心地叫道。
“柳医师。”护士打了声招呼，转头对昊蓝说：“昊小姐，就像柳医师说的，做事不要心急，要有信心。我还有事，失陪了。”
“Miss陈，谢谢你。”昊蓝深深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职责所在，不客气。”护士微笑着退场。
“小蓝，好久没见了。”柳沅柔柔地说。
“最近有点忙，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我外婆。”昊蓝回答得有点心虚。被穆野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来看望外婆心有余而力不足。
“走，到办公室去。咱们慢慢聊。”
“好，正好我有事要请你帮忙。”昊蓝微笑接受。
“茶还是咖啡？”柳沅问。
“咖啡。”加班久了，咖啡自然而然成为戒不掉的饮品。
“只有速溶的，没关系吧。”柳沅摇摇手中的袋子。
“只要是咖啡就行，我不讲究。”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天的失眠。说来奇怪，从别墅回来，她一直睡不着。
“你眼圈那么大，没睡好吧？还是少喝点咖啡比较好。”柳沅泡好了咖啡端给昊蓝，自己则准备了一杯白开水。
“不关咖啡的事。咖啡对于我来说，只是饮品，不起其它作用。”昊蓝呷下一口咖啡，贪婪地呼吸热咖啡的香气。
“物质成分不一样，对生理反应就不一样。”柳沅撇撇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对。”昊蓝点点头，“所以跑来求助，不知道柳医师接不接受我的SOS？”
“说来听听。”柳沅侧目问道。很少遇到昊蓝搞不定的事情，连她都有一丝好奇。
“希望你的小套房欢迎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房客。”昊蓝左思右想，还是柳沅那儿最安全。
“哦？这么严重？”严重到让昊蓝离家出走流落街头，从未有过这种状况。
“比盐还咸，比山还重。帮不帮忙呀。”昊蓝叹了口气。
“没问题，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在躲什么人？”柳沅有点好奇地问。
“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昊蓝耸耸肩。
“哦，正好是我负责的科室。你朋友吗？来疗养院休养的话，我可以给他打八折。”柳沅向昊蓝眨眨眼。
“呵呵呵，不麻烦了。我不想破坏柳医师的金字招牌。”昊蓝实在不敢想象穆野到精神科的情景，八成会把那家伙气死。
“就你嘴甜，什么时候搬过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呢？”客随主便嘛。
“随时。”精神科主任翘班，叫体验生活，不算旷工。
“现在。”昊蓝甜甜一笑，夜长梦多，她等不及。
“总经理早。”
“总经理早。”
“总经理早。”
消失很久的总经理突然出现在公司，职员们的态度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经理到来，有机会见面，衍生出麻雀变凤凰的可能。忧的是总经理脸色难看，气压偏低，生怕自己成为怒火下无辜的牺牲品。
“总经理。十点钟在市政大厅召开城市改建规划大会、十一点半与卫生部长约好共进午餐、两点钟国贸大厦剪彩仪式、四点钟景泰花园奠基、六点钟召开经理大会、八点钟是胡议员举办的慈善舞会。”李秘书见上司终于露面，连忙将一直推了又推的行程报告。
“好的，我知道了。”穆野眉毛打了个结，真是一点喘息的时间也没有，“打电话叫朱律师到公司来，半小时之内。”
“好的，总经理。”李秘书领命出去。
接下来穆野只有与办公室里堆积成山的文件斗争。公司该好好整顿一下，怎么可以总经理才离开几天，就积下这么多工作？理想的运营方式应该是越到高层，工作强度越低，而工作质量越高。这样，他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追妻。
“咚咚”，敲门声。朱岩来得真快，穆野抬起头来，请他进来。
“穆学长，好久不见。日子过得幸不幸福呀？”朱岩冲穆野暗示地眨眨眼，一脸坏笑让人想扁他。
“幸福，幸福得想扁你。坐！”穆野丢给他一个白眼。
“不要，本人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万一打坏我的俊脸，会哭死一太平洋的仰慕者。”朱岩摇手拒绝。穆老大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又被昊姐摆了一道？
“哼。”自恋狂，穆野懒得理他。
“学长，找小弟过来有什么事？”一定有问题，朱岩的好奇心足以杀死十只猫。
“调查严笑所有资料，以及他与昊蓝的关系。三天之内，找到昊蓝的落脚地。”穆野咬牙切齿地说。
“三天，太短了。学长，你又把学姐搞丢了？”太狠了吧，他又不是专职侦探。
“不用你管。”穆野的语气中带着威胁。大脑不由自主想起那幅尴尬的画面。该死的女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学长，仁慈一点，小弟至今还家未成，业未立。总该给我点时间找老婆，赚钱呀。”朱岩想起来就痛心。明明只差两岁，穆学长有妻有事业。（虽然老婆难驯点，也总好过他光棍一条。）而他仍没人要，当个苦哈哈的小律师，为吃饭过活奔波。连找人这种事都要去做，凄惨呀。
“哦？小蓉呢？你没去缠她。”还敢说，没事整天缠着他妹妹。穆野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谁说我缠她，是她缠我好不好。”朱岩的声音很大，却很心虚，“谁愿意理那个泼辣女人，我是日行一善。”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只要记得把事情做好。”死鸭子嘴硬，遇到谭蓉注定他有苦头吃。穆野只想朱岩做好他吩咐的事。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朱岩讷讷地说。
“但愿如此。”穆野仰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双眸中算计的目光让朱岩打了个寒战。幸好，幸好惹怒他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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