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你的意思是她现在有危险吗?”姬览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从孙文交代下来的事情来看,我觉得她肯定有危险。”大黑笃定的答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罗薇有事没有?”我看着姬览,着急的问道----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出事,不管下一个是谁,我都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这个事件而丧命。
姬览想了一下,十分淡定的说道,“不需要,罗薇那样的人,说了不要别人帮忙,就有她的道理,她一定比我们更懂,自己有没有危险,需不需要保护。而且,我相信她能自己解决。”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万事都要小心为妙……”
“你要是真不放心,我们等会就过去,但是……保护她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今天保护了,明天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安全,明天过去了,还有后天呢?”姬览对着我反问道。
“那就算了。”我想了一下,他说的也是,“她自己确实很精明,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肯定已经想好了对策。”
“喂,你。继续说,孙文后面还叫你干什么了?”六七眼睛里冒着一股森然的冷光,对着大黑询问道。
大黑因为失去眼睛,而显得有些粗笨的头,循着声音,扭到了六七的方向,似乎在疑惑着,这个到现在只说过几句话的声音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应对他。
想了半天,他一定是觉得六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因为他十分坚定的说道,“我说了,盗亦有道,孙文从前待我不错,我已经说到了现在了,后面的事,我不能再透露。本来,那些事我已经无法帮他完成了,就算是对不起他了,再把他的遗愿公诸于世,我不忍心。”
“什么叫公诸于世?现在就我们几个,你说出来,总不会叫你吃亏的。”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人真的让人着急,着急都已经这样了,还三缄其口的,不愿意透露消息,看来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
“白小姐,不是我说句公道话,原来孙文对您真的是没话说,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他做那么多事,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和你的未来打算的。你们度蜜月回来,您做的那事儿,不地道。”大黑巧妙的把话题转移开来。
对着前面敲了几下,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但是秋辞迅速的把车子刹住了,很快便从后面跳了上来,“找我什么事?”
虽说方才才跟六七闹了不愉快,她毕竟还是听六七的。
“这人在讲节操和道义,好难对付。”六七冷冷的说道。
秋辞见六七这样说,终于一扫阴霾,欢乐的笑了起来,“高源哥,我以为你真的金盆洗手了呢,原来你只是换个手罢了。好吧,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那就我来好了。”
六七皱了皱眉头,“有些人,不逼他确实不行,我总是错看人,有时候还得靠你。”
说着,他就跳下了车厢,到前面去开车了。
秋辞兴奋的从身上解下了自己的小小布袋儿,在大黑的面前晃了晃,叮叮咚咚的声音,清脆而又悦耳,大黑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姑奶奶对付你的东西。”秋辞说着,又问我,“你们审到哪儿了?”
虽说我知道她下面要做什么,但是似乎没有她,又确实问不出这个倔强的大黑嘴里的话,我心一狠,也认同了她的做法,“这个大黑,有孙文留下的遗言,里面交代他很多事情,他目前只完成到在苏长虹去世后去找罗薇,他刚才说,孙文的遗嘱上的行动,一直要延续到今年过年才能完成。说到了去找罗薇之后,他就不愿意说后面的事了。”
秋辞浅浅的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就这点小事?不过是个遗嘱罢了,多少嘴里藏着国家机密的特务,饱经战场的洗礼的,最后也受不了我的折磨吐露真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黑能有多硬!你要是够硬,我给你介绍出去干特务去,拿的钱比孙文这区区一百万可要多得多了。”
大黑听见这么一个稚嫩的声音,对他发出如此发自内心的嘲讽,他也有些挂不住面子了,“我大黑能跟着这么些人这么多年,一是因为办事效率快,二来就是因为我嘴紧,刚才那些事儿,要不是因为白小姐在这里,我瞧着你几分面子,想着毕竟孙文和你夫妻一场,你知道些也不为过,我连这些都不会告诉你们!”
“吆,不错,有骨气。我喜欢。”秋辞笑着,从布袋子里拿出了那个五个孔的手捏。
毫不客气的把大黑的五个手指都塞了进去。
大黑挣扎着,却被秋辞给按住了。
刚刚戴上,她就狠狠的一捏,大黑立刻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他的五根手指马上便滋出了血浆。由于纱布包着他的脸面,只露出一个额头和少许的肉,能看见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痛苦不言而喻,但是这个大黑竟然除了那一声闷哼,就再也不说话,任凭秋辞怎么在启动关窍,捏的他一只右手血肉模糊。
“你还真的是煮熟的鸭子,就一张嘴硬啊!”秋辞见大黑这个反应,一边有些恼羞成怒,一边又饶有兴味的说道,“能熬过第一关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接下来的你能熬得住我算你本事。”
她说着,便又把那个剜耳朵的玩意儿也拿了出来,我不敢再看,姬览一把把我拉到身后。
我躲在他的背脊之后,还没来得及想象那血腥的画面,已然又听到一声闷哼。
大黑还是很克制的没有叫出来。
秋辞的小玩意源源不断的折磨着他,他始终还是这样。
“够了,看来他真不想说。”姬览大概也觉得弄够了,便勒令道。
“姬览哥,你觉得够了?怎么不叫良沛姐姐出来看看。”秋辞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她眼睛干净,揉不得沙子,这些东西,女孩子少见为妙。”姬览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我拉了他的手一把制止他说下去----明明是我们自己默认秋辞这样做的,不管怎么样,现在再来指责她手段残忍是不适合的。
“算了,我不动手了。这会儿我算是得到大家的同意过了瘾,等会儿高源哥又要****我下手太狠了啊,做事不留余地啊的。良沛姐姐,你出来看看也无妨,这点小小的折磨算什么。”
我越过姬览的背,向大黑看去,触目惊心。
这人看起来莽撞,没想到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嘴紧。
整个人裸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全是血,地上有碎耳朵,碎手指……他愣是没说话,我能听到他因为疼痛而倒吸气的声音。
折磨停止了,他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除了白小姐……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小姐是不会认识你们这些人的,你们问我这么多,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还要跟你说?你个傻货。你以为我真没有办法对付你?你以为我这会子捏你几下,就是我的本事?你太单纯了!”秋辞掏出手帕,在每个沾血的器械商,仔细的擦拭着,“这只是小试牛刀。”
“大黑能忍,了不起我就和大黄一样,咬舌自尽总是可以的,不过疼一下子。”
“咬舌自尽?你死了是不疼了,我是拿你没办法了,可是……可是……你家里娇滴滴的老婆,嫩生生的儿子,还有……还有老的发柴的老东西们,也能受得了?你认得良沛姐姐,知道她仁厚,可是你认识我吗?你吃准她不会去动你家人,你也能吃准我?”
“你!”大黑终于暴怒,满腔的愤恨冲着秋辞吼起来。
“我叫秋辞。我怎么了?”
“真的不放过我?”大黑毕竟还是牵挂家人,终于软了下来。
姬览见时机成熟,便上前说道,“大黑,这个秋辞小姐,骄纵任性,有时候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我们是管不住的,你家里人,多多保重为妙。”
“你们要问孙文后面安排的事,可是他后面安排的事,白小姐根本不能听!”大黑终于吐露了心声,几乎带着一股无奈的哭腔说道。
我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我们逼他说的话,和姬览或许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不说,我又猜不出什么。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我什么都听得。”
大黑痛苦的说道,“我告诉你们,第一,你们不能去伤害我的妻小,第二,你们不能泄露出去。”
“谈什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和筹码?”秋辞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说道。
姬览将秋辞拉了开来,说道,“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答应你,你放心,我答应了的事,一定做到。”
大黑迟疑了一下,终于说道,“大黄……”
“大黄怎么了?”
“之前的大黄,也是因为一次任务,之后就被逼着自杀了。”
“什么任务?”
“他杀了一个叫姬览的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