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瘦削的身材,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冷苍野面前。她虽然很瘦,但胸部很挺。虽然不是那种夸张的硕大,但凭着阅历无数女人的经验,冷苍野可以断定,这个货真价实的胸部,肯定有着不一般的弹性。
卧室的气氛,骤然变的诡异。
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相对而站。不过,脸上并没有那种男女欢爱的甜蜜,反而有着利剑出鞘的紧张和压抑。
冷苍野怒气冲冲,若云溪气急败坏。
冷苍野的眼神,仿佛是食客在用挑剔的目光打量饭菜,顾客在用刁钻的目光审视物品。
这种眼神,让若云溪感觉到由衷的反感。再加上刚才他说的那些刺耳的话语,她感觉眼前这张绝美的面孔,就好像那花纹斑斓的毒蛇一样狠毒。
不等他的目光下移,她猛地蹲下来,遮住下面。
看到她脸上戒备的神色,冷苍野冷笑了一声。坦白地说,虽然她胸中有料,但对于这样瘦削的骨感身材,他没有半点兴趣。他讨厌的,就是她那像提防色狼一样的眼神。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倾世美人啊。
他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倾世美人。
本来想狠狠地收拾她一通,可因为右眼的眼球生生作痛,冷苍野猛地摔开若云溪的手,披着浴袍,进了旁边的金色客厅。
冷苍野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用遥控打开电视,仰躺在沙发上听新闻。
不一会儿,小苑带着医生匆匆赶过来。医生认真检查了他的眼睛,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用冰块敷在了他的眼睛上。
疼痛感慢慢消退下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又一次对他痛下“杀手”。冷苍野一想到那双像刺猬一样的眼睛,牙根就恨的直痒痒。
刚才,他是真的想一拳把她打扁的。
如果不是眼睛生疼,他真的不会饶了她。在心里,他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开解。
冷苍野的力气太大,被他甩开的时候,若云溪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幸好墙壁是那种柔软的纸面,她的脑袋才没有受到重创。
但脑袋从墙上反弹回来的时候,若云溪还是感觉到一阵眩晕。
看到那个混蛋已经离开,若云溪迫不及待地用睡袍裹住身体。趁着冷苍野不在,她顾不得头痛,快速冲到床前。
就在冷苍野按下墙上的花瓣按钮时,她就牢牢地记住了那个花蕊的位置。
按动一下花蕊,墙幔徐徐拉开,露出后面的白色雕花铁门。
这个时候不逃跑,老天爷都不会原谅她的愚蠢。
可在这个门上,她并没有找到门锁。门上没有任何按钮。她这才想起,冷苍野开门的时候,是通过蓝光扫描。
若云溪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站在房门的中央位置。一束蓝光打在她的身上,但并没有出现那万分之一的希望。
芝麻开门好歹还有秘诀,而这个白色雕花铁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拦路虎。将若云溪关在里面,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若云溪不甘心,半蹲下来,仔细打量这个看起来就很坚固的铁门。研究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就是开锁,也得有锁孔啊。而这个铁门上,连个锁孔都看不到。别说是她,就是小偷来了,也无可奈何。
如果被冷苍野关在这个房间里,她别说逃跑,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走。
若云溪在门锁上没有找到突破口,索性来到落地窗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铁门难对付,玻璃做的窗户坚固不到哪里吧?
这里是三楼,她就是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更何况下面还是厚厚的草坪,再加上每天浇水,肯定很柔软。
可等她来到落地窗前面的时候,傻眼了。
这个窗户,根本不是寻常的那种推拉窗。除了中间用银边隔开之外,上下的玻璃似乎都是一体,站在这里,视线没有半点阻碍。月光湖在阳光下面,看起来格外的璀璨。整个湖面上粼粼波光,好像铺了一层碎银。空气很干净,衬出周围的建筑物格外的清晰。不远处的小坡上,若云溪甚至可以看到梅花鹿在悠闲地散步。左边圆顶图书馆上的琉璃瓦,光华溢彩,带着一点宗教的神秘。而右边,是场地宏大的体育馆。透过窗户,若云溪看到二楼的游泳池里那清澈的水纹。
一想到这么大的空间都属于一个人,若云溪就感觉到愤然。在广厦,有多少人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拼命干了一辈子,也跟不上每一年增长的房价。在鹿寨租房的时候,她曾亲眼看到有祖孙三代挤在一个小房子里,中间仅仅用一块破布隔开。除却做饭的地方,房间里仅仅能放下一张桌子。一个楼层仅有一个厕所,若云溪经常看到那个患有尿频的老爷爷站在厕所门口等候。而在玫瑰湾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几百个人为一个人服务,已经不是一般的奢侈了。
想到这里,若云溪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玻璃。
她当即疼的呲牙咧嘴,而玻璃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云溪不死心,抬脚踹了过去。
手上的疼痛转移到了脚尖上,而玻璃依然是纹丝不动。
邪门了,难不成这玻璃还是铁做的?她转过身,在卧室里四下搜索。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转角柜上的烟灰缸上。
若云溪走过去,把烟灰缸拿在手里掂量。
这个烟灰缸的边缘是蓝色,但底部透出紫色,不像是寻常的玻璃。倒像是那种水晶的材质。
用这个砸玻璃,肯定能把窗户砸烂。她要是趁机溜走,那可是捡了大便宜。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走在阳光下的样子。未来太美好,实在值得为之冒险。
为了不惊动别人,若云溪决定“一锤定音”。
她扎好架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抡起了烟灰缸。
烟灰缸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若云溪随即就感觉到右臂震得发麻,当即就把烟灰缸丢了出去。
因为用力太大,她右边的半边身体都是酸痛。可玻璃不仅没有被打烂,反而连半点痕迹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玻璃?
若云溪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彻底傻眼。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卧室的落地窗,是那种超高密度的钢化玻璃,连子弹都无法穿透。
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若云溪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