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敢拿手枪?
这可不是美国啊。
似乎看出若云溪的怀疑,那人举起手枪,瞄准了一颗小树。
随着一声闷响,那个小树应声而倒,断口处弥漫着一缕青烟。
那个女孩子的脸顿时惨白。
她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那人的腿说:“冷总,我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那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那玫色的红唇,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把她做了。”
若云溪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说:“我做不了。”
“嗯?”虽然是反问,但若云溪已经感觉到那声语气词中带着的僵硬。
若云溪吞咽了一口唾液,悲壮地说:“我不是同性恋,我做不了。”
“女的?”
那人的口气,明显一顿。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若云溪在心里抗议: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但她嘴上,只应了一声:“是。”
“名字。”
“乔妮。”神差鬼使地,若云溪报上了公司里那个连上厕所都想嫁给有钱人的女人名字。
如果她要是知道为这次撒谎付出的代价,打死她都不会这么做。
“滚!”
那玫色红唇虽然只是微启,但发出的声音,却暗沉幽深。
赶紧滚。
若云溪长吐了一口气,转身要走。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人身边。
“是你滚!”他的脸,却是朝着那个女孩子。
这个人,太琢磨不定了。
若云溪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窜进旁边的松林里。
“回来!”
背后是一声怒喝。
既然逃了,怎么会再入虎口?
若云溪拔腿逃跑,好像遭遇土匪抢婚的新媳妇。
后面,并没有人追来。
过了好久,她才连滚带爬的回到公路边。拦了一辆车,她仓皇地逃到出租屋,简直就像一条被人一脚踹进水里的丧家犬。
以癞蛤蟆一头扎进臭水坑的姿势扑倒在床上,她才感觉心脏慢慢回到肚子里。
手机嘶叫了一声。
经常在外面带团,为了不错漏重要电话,她只能把电话调成振动加铃声,当然,为了能听到,那铃声就是传说中的鬼哭狼嚎。
可现在听到这铃声,她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脑海里马上闪现出那个男人手中拿着的金色手枪。
是精神病康复中心的短信:尊敬的若女士,请您于6月15日--7月15日前来缴纳若慧贤的医疗费和护理费。
若云溪板着指头一算,面如霜打的番茄。
不用看医院的收费单,若云溪也知道银行卡上的数字距离医院的费用还差隆一对假胸的距离。
即便是兼职做几份工作,她也没凑够母亲的护理费。
怎么办?
借钱?她唯一的好朋友现在还在贫困线上挣扎,自身尚且难保,哪里顾得上她?至于她的姐姐,那就更不用说了。
就她所在旅行社的那种不死不活的样子,她就是天天带团,也筹不到几个钱。
抢银行的心都有了。
若云溪还真的去了银行。
她原以为那人会找茬,没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银行卡上,还真的打了八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