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瞧在眼底,只暗自好笑,更加上一把火,“小王大人,您别怕,我那些兄弟不会将老王大人怎么样的,询问了一番便会放他回来了,这次是我不对,想独个儿与你们作生意,只要带上他们,让他们也分上一点利润,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老王大人知道了,会不会从中作梗?”
王鼎乔额头冒出层冷汗,心底越发慌了,“颜七,我爹到底知道了多少?”
王芷儿道:“也没知道多少,就知道小王大人您参与了其中,其它的,还没来得及问,您便带了人来了,我一见不好,便偷溜了出来,向您打声招呼。”
王鼎乔眼神变幻,端立不动。
王芷儿便道:“小王大人,您可快些想出应对之法来,等会儿您救了老王大人出来,他若问起,您要怎么回答。”
王鼎乔眼神阴冷,咬着牙道:“怎么回答,只能照实回答了!”
王芷儿眼神闪烁,压低了声音道:“小王大人,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遮掩过去的,咱们在江湖上混的,总有些特殊的办法,让那些知道了秘密的人暂且忘了……咱们作生意,和气生财的好,总不能一言不和,便杀人灭口。”
王鼎乔心底里刚刚才闪过那念头,却被她一语道破,倒有些心惊……杀王齐恺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单生意相关人等,只能除掉了,再在王齐恺面前说些好话,把这件事遮了过去。
这院子里的人,包托颜七,只能全都灭口了。
听了王芷儿的话,倒是涌起股希望来,暂且消了杀意,道:“你有什么办法?”
王芷儿道:“其实咱们这单生意,原本做得好好儿的,等这次大的成功了,小王大人便有上百万两银子的进帐,而知道此事的人,就是老王大人了,他也仅仅是知道聚鹿台玉石有假,小王大人牵涉其中……怪只怪我那些兄弟太过心急,话没问出什么来,反倒把底给兜了出来了!”
王鼎乔越听越急,不耐烦地道:“说明白一点儿,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王芷儿脸上现了丝愧疚,“小王大人,就怕你下不了手……”
王鼎乔眼神冷狠,手握腰刀刀柄,“快说!”
他已经不耐烦了,如果这颜七说不出什么来,为保全自己,就只有杀人灭口了。
王芷儿道:“我们江湖上有一种办法,能让刚刚知道秘密的人暂且忘记了才发生的事……”
王鼎乔冷冷望着她,把咔嚓一声,把腰刀拔出一半来。
“就是用硬物敲击脑枕骨之处,可以让那人昏迷过去,醒来之后,把近几日发生之事全都忘记了……小王大人,您看……”
王鼎乔把腰刀推了回去,眼神阴沉:“你是说,让我去敲我爹的后脑?”
王芷儿再一缩脖子,“小王大人,您武功高强,分得了轻重,小人和我那些兄弟可不敢……您可得快点儿拿定主意,我那些兄弟得到您到来的消息,这个时侯,怕是早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老王大人和他那妾室,你若想杀人灭口,杀的人又多,又麻烦,还要到处去找,对您可不好……”
王芷儿说完,便向院门走了去,果然,她一推,那院门就开了。
她闪身走了进去,还直向他打眼色。
王鼎乔在门口站了半晌,终下定了决心,对身后等着的属下道:“你们且先把这院子围住,我进去看看。”
他一进院子,果见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了,只剩下那颜七在长廊下站着,向他招手。
王鼎乔早信了大半,跟着她往前,便来到了关押王齐恺的那厢房。
王齐恺正恼怒着府里有人给他戴绿帽子,而那人很可能是陈留长公主这个正室。
所以,王鼎乔在外边唤了两声父亲之时,正遇上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王鼎乔,是陈留长公主生的!
“你这个孽子,还不快进来救我出去!”王齐恺一声怒吼。
王鼎乔一哆嗦,下定了决心了。
他推门走了进去,向王齐恺道:“父亲,我来救您来了。”
他把腰间刀鞘拿起,调转头来,放在背后,向王齐恺接近。
王齐恺并未发觉他的不妥,只恼怒着陈留长公主给他戴绿帽子之事,看着王鼎乔与陈留长公主长相相似的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又怒喝,“你怎么才来……”
王鼎乔初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此时被他两声怒喝,便什么犹豫都没有了,向王齐恺笑道:“爹,我这不是来了么?”
身子一动,便绕到了王齐恺身后,举着刀鞘对准了王齐恺的后脑勺便敲了去,将他一下子敲昏。
芙香儿在一边见了,失声惊叫,“三公子,你干什么?”
王鼎乔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刀鞘敲在了芙香儿脑后,把她也敲昏了。
王鼎乔在王齐恺余威下生活多年,从未想过会忤逆于他,现在把王齐恺一下子敲昏,身上冒出无数冷汗来,见他倒在地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道:“颜七,你确定如此之后,我爹便记不得今日发生之事?”
王芷儿暗惊这王鼎乔对自己的爹也下得去狠手去,虽则这种结果是她挑拨的……
她点头道:“那是自然……有的时侯,也拿不得准的,需要多敲几次,总之,这几日,你多在令父身边呆着,他略有想起,您便敲他后脑勺一下,记住,要掌握轻重,可千万别敲成傻子了……”
王鼎乔听了这话,气得直想掐断面前这人的脖子,可王芷儿早躲得远远的了。
“小王大人,您放心,此种方法十有八九能凑效的,小人先走了,咱们那单生意,还需要我去打点!”
王芷儿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门走。
她还真担心王鼎乔心底有几分正气,把她拦住。
可王鼎乔眼神阴冷地望了她半晌,眼睁睁地看着她去了,并不拦阻。
王芷儿走出后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王鼎乔贪心不足,还记挂着他们那桩几百万两银子的生意,这才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