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就这么发生了,那几名妃嫔中的一位不知道为了什么,脚踩到了垂落地上的丝带,身子往前一扑,便扑了下去,那角度扑得刚刚好,把她身前的几位妃嫔一个挨着一个的扑倒了,直扑到了青焰公主的后背之上。
青焰公主站在离门槛不远之处,脸便朝那门槛直撞了下去,还好她历经几世,其中一世与人学过武功,虽然每次换不同的躯体,武功修为便会消失,但总算招式在存留在脑子里,急忙手撑于地,一个侧身,总算避开了脸了。
可后边那一串的女人集体向她倒了来了,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门槛之上,让她肩膀实实地撞了上去,她便听到了骨头错位之声,心知不妙。
她的肩膀脱臼了。
李迥忧急的声音响起,“快快快,快扶了她们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忧急的声音传至青焰公主的耳里,让她如喝了蜜糖水一般的甜,连肩膀上的剧痛都感觉不到了……原来他这般的紧张自己的。
压在她身上的那几位妃嫔一个个地被扶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焰公主自也被扶了起来,娇娇怯怯的扶着宫婢的手站定,眼泪花儿直冒。
见李迥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那眼底的眼泪花儿便又多了一些。
王芷儿见她尤死性不改,默然了,见李迥的手在背后伸开了又张开,张开了又伸开……一幅想打人的样子,便有些好笑。
她脸上的笑落在了青焰的眼里,便让她恍然大悟,原来,是王芷儿弄的鬼!
她转了视线,怒瞪着王芷儿。
王芷儿忙收了笑意,莫名其妙起来……公主殿下,您这满眼的控诉是怎么回事,没见着我站离事发现场很远很远,根本没时机动手好吧?
你身边的那位‘九郎’离事发现场很近好吧!他才是罪魁祸首,想让你脸朝门槛直撞了下去好吧!
她决定不掺合这女人与李迥之间的恩怨。
王芷儿的脚步又往后退了一步。
贤德太后早已出了殿门口了,被这一打扰,便在外边站定等着两人,让秦公公进来让两人快点离开。
秦公公一进门,就见到了这混乱情形,好不容易等殿里边的宫妃站得好了,才向李迥道:“九王爷,太后在外边等着呢。”
李迥点了点头,视线若有若无地滑过了青焰的脸上,道:“公主殿下,看来您的肩膀受了伤了,还是快些回去敷药吧。”
又转头见到缩在一角避祸看热闹的王芷儿,便语气猛然转冷……太可恶了,见到自家准夫婿被女人缠着不挽起袖子上前帮忙,还躲在一边看热闹!
你当这里是在演戏还是怎么的?
他用冻死人的声音道:“平乐郡主,你没听见秦公公的话,太后在外边等着呢!”
青焰听到他这一热一冷对自己与对王芷儿完全不同的态度,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以往她还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肯定李迥对她有意,现如今有百分之七十的肯定了。
这般温柔的语调,在那一世,她只在他对他妻子说话的时侯听见过的!
这一世,终于听到了李迥对她也如此表达着情意了。
有了他的脉脉深情,她为他做的一切,都值当了。
不要紧,今日的计划不是很完善,这老太婆没死,但她逃过了一次,不会逃过第二次,王芷儿没有了她护着,便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了。
青焰想起那一次,她无数次的在他们屋子的窗外看到的他们夫妻俩情深义重的情形,又激动了,这一世,那一位被他揽在怀里的人成了她了。
“多谢九王爷爱护……”她抚着肩膀,切切地望定了他……如果他能过来扶着她便好了。
李迥确实上前了一步。
王芷儿觉得他有些忍不住了……想把青焰脸朝下直推到地上……忙狂咳了起来……注意点儿形象,这大殿这么多人看着,你做得了一次没被人发现,还能做第二次?
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好吧!
李迥便停下了脚,冷着脸朝她望了一眼……终于知道替你夫君着想了?
王芷儿转头朝殿内拐角处的香炉翻了个白眼。
青焰见李迥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失望之中带了些感激,他还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清的礼仪啊。
这可恶的古代礼仪。
如果是现代,他早上前抱了自己离开,亲手替她擦药了。
王芷儿见青焰对李迥做的手脚全无察觉,甚至眼底流露出来的柔光能把李迥给溺毙了,不由无语,对自己多日以来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了,青焰公主,当真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不象啊!
智商很低啊!
可近日里来发生的每一件事,仿佛都和这青焰公主有关?
特别是在那一日青焰公主受枸树花粉过敏之症之后,大商使团便不同寻常了起来,这青焰公主也仿佛变了一个人?
王芷儿早已想过一种可能,或许又是那人皮面具作怪?但她已察看过了青焰公主的脸上了,她脸上,是绝不可能戴有人皮面具的。
王芷儿百思不得其解了起来。
她自是没有想到,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会极低的,尤其是那单相思了几世的女人……
……
王芷儿与李迥陪着贤德太后回了慈宁宫,才回到宫里边,凤阳宫那边便放起了烟火了,这是皇帝为了庆祝皇后生下阴阳堕使而特下圣旨,命内务府的人既刻办的。
贤德太后站在窗口,望着那漫天的烟火皱紧了眉头。
李迥便道:“皇祖母,您别担心,皇孙不会让此事这般发展下去的。”
贤德太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外边那漫天的烟花映在她的眼底,使她黑色的眼眸变幻莫测,“迥儿,你哪里知道,你的父皇已经中了邪了,只怪我没有早做预防,总以为那多年前的传说,只是传说而已,哪里想到,传说却已变成了真?”她望定了李迥,“如果不是你百般预防,你父皇怕早就陷得极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