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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妈妈?是你吗?

“小忆已经睡了,她的睡相和你好像,简直就像小时候的你。”

“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遗憾不曾在你年幼时就遇上你,爱上你。”

“直到你走后,我才知道那段时间的遗憾是多么地愚蠢,又是那么地多余。”

“不知足是罪,罪的代价是我失去了你,我才知道遗憾并不是当开的玩笑。”

“但我始终坚定地相信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仍爱着我,看着我。”

“那么,你听到我的这番话了吗?你看到我的,不,我们的女儿了吗?”

“她问我你去哪里了,我告诉她那是一个很美丽,很舒服的地方,这是我衷心的希望。”

“晚安。”

“爸爸,爸爸……”躺在我身边的小忆呓语着,我看着她,泪忍不住从脸上滑落,轻声道:“爸爸在,小忆乖。”

原本我准备进游戏看一眼之后,就回这个房间,伴着我的她的回忆,就这样过完我的一生,但此时此刻,我有了小忆,我不能让她在这片封闭中做一只孤独的金丝雀儿,所以我再一次进入游戏,我要带着她,走走看看,体验所有身为父,身为女儿应该体验的一切。

眼前白光闪过,我认得附近,理所当然地,我还在我下线的位置,百味楼。

“爸爸,我们去哪里?”小忆抬头看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果然,这庞大世界才适合一个孩子。

“我们去美丽的地方。”我笑着摸了摸小忆的头发,手感很好,让我感觉我真实地存在着。

“那是哪里啊?”小忆又问,仍是好奇。

“你等一下,让爸爸想一想。”我回答着,同时打开了好友窗口,发了一条消息给百晓剩:“你知道附近有什么风景好的地方吗?”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希望他能够名副其实。

“哈哈,你真是问对人了。”他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自夸,接着又来了一条,“落日城最有名的景点当然是西边的日落谷,这个时候去刚刚好。”我都不得不为他的消息速度敬佩了,到了个谢之后,我牵起小忆的手,笑道:“咱们走吧。”

日落谷在落日城最西边,出了城之后还要走上一会儿,理所当然会有小怪散布,不过等级并不算高,仇恨范围也不大,我带着小忆也丝毫不惧,直接就往日落谷插去。

本来我并不想杀怪的,只是小小忆看到路边的小花小草就兴奋地忘了目的,蹦蹦跳跳就取采摘,我当然不会阻着她,而她触发仇恨的小怪,我当然是持剑上去战斗。

这边仍是低级练级区,已经不是玩家的主场了,开服一天,从等级榜上就可以看到现在的大概水准,基本上准备驰骋这游戏的人都已经接近十五级了,而从百晓剩不断的消息唠叨中我也知道过了十级之后,升级的经验暴涨,不然只怕冲上二十的都要成群了,总而言之,这片练级区已经没有多少人关顾了,从野怪的密集程度也可见一斑。

我当然只有五级,也没有什么主动技能,就捧着剑把向着小忆注目的小怪一只一下拉来仇恨,小怪的伤害不高,我也懒得多做什么动作,只是一下一下劈砍,就连眼睛也不看它们,只是注视可爱的小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融化我心中的冰晶。

突然小忆看了我一眼,又嘿嘿一笑,接着手一挥,一道白光闪在我的身上,我愣了一愣,才发现被小怪摸掉的生命经这白光已经被拉回了一些,我振奋起精神,将残血的小怪收拾,跑到小忆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头,夸奖道:“小忆真了不起。”

小忆仰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我的爱抚,又嘿嘿一笑,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一股甜香钻进我的鼻中,这是她甜甜的笑容散发出的芬芳,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和我的她那么幸福快乐的日子,我甚至忍不住鼻子一酸。

小忆仿佛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又抬起头,下午的阳光下,我眼中的泪光都投进了她的眼中,她的小手拂过我的眼,关心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小忆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了,小忆再也不乱跑,不乱来了。”

“没事,爸爸这是高兴的。”我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晶莹的双眼,拭去我若隐若现的泪,忍不住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爸爸以后不要哭了好吗?爸爸哭了,小忆也会想哭的。”她环住了我的脖颈,在我的耳边轻轻道。

“好,爸爸再也不哭了,小忆放心,小忆也不要哭,要笑,笑得越开心越好。”我答应她,将她抱在怀中,“走吧,爸爸带你去看日落。”

“好。”小忆坚定地点了点头,让我忍不住又抚摸她的头发。

一路走去,野怪也越来越强,但在小忆拥有的治愈技能辅助下,我们走得很是顺畅,而且我还升了几级,不过我并没有在意,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令小忆开心,而非这些游戏中的所谓强大。

落日城,日落谷,据百晓剩说,这是游戏公司在游戏刚开始宣传的时候就放出的体验景观之一。

落日城是原东古世界的边境,也是与另外两个世界碰撞的主要城市,而日落谷,就是三个世界碰撞时出现的,是一条长十余里,宽约百米的一条巨大峡谷。

站在日落谷上就可以看到风格迥异的三种世界,其壮丽景象,据说汇集了人类数千年游戏智慧才能呈现出来的,初时我不以为然,直到我站在了这巨大峡谷之前。

日落谷原本是日落山,所以站在峡谷之前,我和小忆远远高于地平线,回头望去,就可以一览落日城的全景。

落日城这名字就是得名于傍晚时分的美景,落日之时,整个城池沐浴在若火夕阳的深沉阳光之中,充满东方风格的建筑群落屋檐上仿佛披上了一层火燃衣,城里城外无数亩良田油光发亮,这丰收的美景总难免让人感觉满足。

混合着阳光暖热的微风拂乱了被我抱在空中的小忆的短发,大概是发胡乱扎着她的脸,令她咯咯直笑,我也忍不住染上几分笑意,轻声问她:“美吗?”

“嗯。”她兴奋地点点头,又伸手指着越过峡谷的正前方问我:“爸爸,那边是哪儿啊?”

我顺着她的指尖看去,那显然是奇特迥异的西古风景。

最令人注目的莫过于那根直插天际的法师塔,那代表着一个西古文明的最高造诣,传说中集成西古文明一切知识的巨大知识库,其中隐含着世界宇宙的哲理,而围绕着法师塔的群山上覆盖着绿荫,隐隐可以看到巨大的阴影,仿佛隐藏着传说中的事物,这是所有西古文明都不可忽略的神秘。

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有趣的关于西古文明的故事慢慢跟她说着,小忆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笑容满面,而所有的表情,都让我感到开心,因为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真实的快乐和幸福。

最后,我摸了摸她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触感温暖,笑着问她:“你想去经历吗?”

她欣喜地点了点头:“嗯,我想去。”之后却又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听起来很危险啊。”

“没事,爸爸会保护你的。”我又摸了摸她的脸,自信道。

“可是……我不希望爸爸为了我遇到危险。”她还是一脸担忧,摇了摇头道。

“放心。”我看着她,承诺道,“爸爸一定会强大到你永远不会担心我。”

“我不想爸爸你有多强大,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让我担心。”小忆又摇头。

“好,爸爸答应你。”我复又抱紧了她。

“诶,你看,这里可以看到超科技世界诶。”忽然有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而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让我觉得好熟悉,我忍不住抱着小忆靠近他们。

“小念,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玩超科技游戏的。”一个男人声音响起,好像就是对着那个背对我的女人说的。

果然,那个女人回答道:“科技,我不相信科技。”

“究竟为什么?”另一个男人突然插嘴道,“十年前究竟……”

“你们男的怎么这么讨厌?”正对着我的女人愤而甩袖,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

“十年前……”那背对我的女人终于缓缓转身,似乎想看看我这边的落日,嘴里也缓缓说着似乎被她尘封的往事,其他几人都驻足下来,静心聆听,连我也不觉竖起了耳朵,却把眼睛转了过去,盯着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自豪的事。

但女人的话最终没有说下去,因为之前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的小忆突然大叫起来。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