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铁鹞子不同,铁鹞子人、马皆是重甲,很难做出大范围的机动来摆脱不利局面,只能在小范围的战场上与宋军面对面的冲杀,一旦被包围将无力回天,在宋军战车和马步军联合作战下,劣势越发明显,不是竭力冲杀就是被杀,绝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
就算你想临阵脱逃,那也得硬生生杀出条血路才行,想要卸甲弃兵逃脱,简直是痴心妄想,平时都要靠两名负担帮助,才能完成甲胄穿戴和上马,战斗中哪有条件。
宋军的重骑兵也是人马着甲,却没有走向重型化的极端,战马全部采用皮甲,前段才用铁叶,具有比铁鹞子更高的机动能力。
不过,封元并不看好重骑兵,反倒是以车兵穿插,用步军层层拦截铁鹞子,同样取得很大战果,最终才派出重骑兵收尾追杀。
残余的铁鹞子注定被抛弃,他们却无愧精兵名头,在一名大将的着急下,汇集了四五百余人,也算是最后的精锐,面对汹涌而来的靖塞铁骑,他们呼啸着迎了上去。
两支重骑兵对抗,也预示着战役的结束的落幕,宋军要用重骑兵结束战斗,铁鹞子要用毁灭来证明,哪怕是覆亡,他们也是真正的天下精兵,金军的铁浮屠,宋军的靖塞铁骑、骁骑军不过是手下败将。
宋军的重骑兵并非孤军作战,铁鹞子也不是一枝独秀,他们都有配合的步军部队,可惜今天,铁鹞子是孤军奋战,就算有少量山讹死斗,那也是人数太少了。
这些重骑兵属于西军,他们的装备自然专门针对铁鹞子,短柄战斧是每人的必须,有人持熟铜棍,也有人持铁锏,专门向铁鹞子头上招呼,几个回合下来,铁鹞子已经血肉横飞。
跟随的重步兵也对上了山讹,他们的人数明显占据优势,很快就驱散那些山讹。
这些配备铁棍、长刀的重步兵,配合重骑兵绞杀铁鹞子,
不断有人在重击之下命丧黄泉,尸体困在马背上,任由失去主人的战马嘶鸣着带着主人奔突,还有些人的头颅被大刀斩落,无头的尸体伏在马背上来回奔走,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战斗毫无悬念地结束,铁鹞子丧失了战斗力,甚至连逃跑的希望也被无情地碾碎,终于进入有组织地杀戮。
随着铁鹞子的崩溃,山讹也陷入绝境,在宋军战马肆意碾压下,他们再也忍受不住残酷的煎熬,战斗意志彻底崩溃。
随着两大精锐的溃败,没罗末也开始撤出战斗,剩下的夏军彻底崩溃,他们明白了自己被抛弃,明明刚才还在抵抗,现在已经开始投降,或是向北逃窜。
宋军并没有合围绞杀,而是放开一条生路,任由溃兵向北逃窜,他们则在左右肆意射杀,简直就是围猎。
封元有感宋军残酷捕杀降兵,急忙下令各部分出兵力,看押收监降兵,不得擅自杀戮,违令者斩,这才让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淡了许多,至少没有有组织的斩杀。
没罗末眼睁睁看着北方,宋军留下的警戒部队,再看看拥挤逃命的夏军,不由地苦笑摇头,道:“奸佞误国啊!”
“都统军,他们留守兵马不多,杀出去还有生路。”
“去何处?”没罗末翻个白眼,作为他这个层次的大将,对家国形势非常了解,人家的大军已经抵达兴庆,你还能逃到何处?去沙州,还是省省吧!恐怕还没地方,就得葬身戈壁沙漠,现在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就回身拼了。”
“好了,扎下阵脚,竖起旗帜归降。”没罗末沮丧地道,他斩杀任纯聪是为了泄愤,率军向北逃窜并非为了突围,而是收拢残兵做归降打算。
先不说激烈战斗中投降,你能有多少生存希望,哪怕是活下来,也注定平凡下去。汇集一支部队就增添了筹码,至少能够得到宋军高层的重视,也为今后得到利益买下伏笔。
“都统军,我们未尝不能一战,还望三思。”
“拿什么打?任得敬把最后的老底败光了,人家各路大军早就汇集兴庆,恐怕连陛下。。。。。。哎,不要多说了,再不选择就晚了。”没罗末没有去看部下惊愕的脸色,挥了挥手,寂落地策马而去。
一场大会战,随着没罗末的归降,总算是落下帷幕。
是役,任得敬所率十一万余大军,本是志在必得,拿下石包寨,取得可进可退的战略要地,拿起来和宋军讲条件。
却哪想到被打的狼狈不堪,几近全军覆没,两位都统军归降,整个后军几乎全军被俘,铁鹞子、山讹全部被消灭。
任得敬收罗败兵,只带了几千人逃入静州,旋即被宋军包围,惶惶必可终日。
兵败石包寨消息传来,李仁孝目光惊恐,脸色尤为苍白,额头冷汗渗出,看来真的大势已去,大夏的国运真是到头了。
幹道冲、移讹、任得仁灯大臣在下首侍立,幹道冲目光沉凝、脸色木讷,眼角余光颇为狠戾,不时扫过一脸惊疑不定的任得仁。
此时,任德仁心下紧张万分,此战是任得敬主持,却遭到近乎全军覆没的结局,任纯聪战死沙场,任得敬没有回到兴庆,而是在静州闭城自守,连上表谢罪夜没有,让他内心深处极为惶恐,生怕祸及他的身上。
“怎么办?南朝大军正在汇集,我军却又兵败,你们看如何是好?”李仁孝有些气急败坏,他真的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移讹,城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移讹心中正是纠结,宗族或许算受到信任,他却绝非死心塌甘愿殉葬,局势倒底发展今天,已经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哦,或许女真人能和南朝开战,那又能怎样?夏丧失了博弈的资本,就算宋军被击退,也会被女真人灭亡,没有第三种可选择余地。
“陛下,质子军、卫戍军加上其他兵马,也就是三万余人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