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短斧头的将校大惊,举斧向杨再兴砍来,那后退的将校也定住身形,挥动狼牙棒向杨再兴左身砸来。
杨再兴的刀面对短斧、狼牙棒,还是不能正面力拼,他侧身闪过狼牙棒,一拳打在劲力用老的吃斧将校脸上,脸皮打开花,用身体将对方向重步兵那挤过去。整个人被撞倒重步兵身边,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残存的持短斧将校被吓的肝胆俱裂,再也没有争斗之心,吓的抛下斧头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跟我上,把他们统统杀死。”杨再兴当先冲上去,连续斩杀数名守军,望着莫不披靡,很少有人敢与他正面争锋,宋军士气大振,使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城来。
城门口的攻城锥,也开始向城门一次一次的撞击,攻城锥上的浸水兽皮和铁皮,足以应付金军弓弩的疯狂打击,有人被檑木所伤,立即有后面的人顶了上去。
上万乡军吏士,不断地轮番冲击,宋军不断登上城墙,金军兵力太过单薄,再也无力将宋军反击下去,城头逐渐有抵抗不住的趋势,阿典实在是急眼了,不断调兵遣将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随着两军在城墙上的相持,恐怕外城是保不住了。
就在中军营寨,牛皋正要去前方督战,却惊讶地发现宣抚处置判官来了,不得不赶紧迎接,丞相长史啊!
宗良自然是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上官的架子,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宣抚处置判官低于宣抚处置大使,却和大使没有统属关系,完全是主掌一方的文官,对或许对行营都统制,还有些许的谦让,军和旅镇将校完全不用客气。
牛皋有些疑虑地应对,拿不准宗良到来的意图,前方战事正酣,让他也没有耐心磨叽,急促地道:“大人来的正好,前方正在关键时刻,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拿下县城。”
“哦,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呵呵。”宗良岂能看不出来,牛皋是变相地请他不要耽搁时间,他却不能不交代事情,军情和他估计的,应该说和王秀估计有别,应该斟酌言语。
“太尉,有一事却不得不和太尉说,还请太尉斟酌。”他尽量控制用词,不去刺激牛皋。
“大人有何事?”牛皋瞪大了眼睛,见宗良吞吞吐吐的神色,心下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其实,并没有大事,宣抚处置大人有令,拿下博州立即转入防御,不得对大名有任何进攻态势,王子华那里也得到了官塘。”宗良显得难以启齿,却依旧说了出来。
按照偏师出击的作战指导,王德拿下博州,牛皋拿下德州,他们则在第二行营的指挥下,集中三个军的兵力进攻大名,这不是简单的偏师进攻,而是真正打响北伐的总攻。
让牛皋勃然大怒的是,眼看大好前景就在眼前,竟然要他们停下,知不知道战机转瞬即逝,不由霍地起身,低声怒吼道:“大人,真是宣抚相公主张?”
前方大将拼命,行在更是诡异万分,捧日军出大事可定,就在杨沂中松了口气,康履暗自欣喜之际,却听到第二旅镇拒不奉命的消息,让他们大吃一惊。
“第二旅镇不出,第三旅镇恐怕独木难支。”李密脸色很难堪,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有了拖延的时间,让他晚些介入这场神鬼莫测的内斗。
“镇主是哪个?”杨沂中身为枢密都参军,只对军都指挥之上有数,不会看到旅镇。
“常贵常久运,不应该啊!”李密也非常纳闷,常贵是原殿前司出身将校,平素执行军令非常严格,怎会一反常态。
“都虞侯、都参军何在?”杨沂中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大帅,立即抓住了问题关键。
“都参军病退在家,都虞侯。。。。。难道是这匹夫?”李密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康履听的糊涂,不免有几分急了。
“刘健这厮态度暧昧,不可不防啊!”杨沂中意味深长地道,目光充满了杀机。
“大官有所不知,就在五更天,有兵部都虞侯司官塘,令各部都虞侯严密监管将校,无故不得出寨。”李密慢慢地解释道。
“岂有此理,简直公然投靠叛逆,他要和天子、大王做对。”康履大为惊怒,要真的由各级军法官控制,那还闹腾个鸟,大家洗洗回去睡吧!
“无妨,第三旅镇已经整装,刘健还不能一手遮天。”杨沂中眉头紧蹙,沉声道:“过去看看,常贵有何胆量,竟然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感情好,二位太尉快些。”康履大为惊喜,有了杨沂中的出面,任你是军主还是镇主,都得给我服服帖帖。
第二旅镇是一支混编的旅镇,编制车兵营、步骑营、强弩营各一,还有两个步军营,战斗力相当的强悍,随着第一旅镇的战败,这支部队成了捧日军的核心,就驻扎在军司旁边,有独立的坊墙和营门。
营门口戒备森严,有十余名手持器械的吏士,竟然还有两部轻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当然,守门吏士是严格的,没有在意杨沂中是不是枢密都参军,要不是有李密这位军主跟随,恐怕他们根本进不来,就是最终进来了,也让康履大为不痛快,忍不住辱骂几声。
李密听不下去,脸色不悦地道:“大官,吏士是尽职守,不要忘了细柳营。”
康履脸色微变,急忙闭上了嘴,他可是身处五千军汉的营寨中,搞不好真会倒霉。
“太尉,竟然无人前来迎接。”快到旅镇节堂,李密感觉有些不妙,不要说枢密都参军了,就是侍卫司大帅来了,往常时候旅镇的将校,早就有集体出来迎接,哪像今个一样冷冷清清,实在有几分怪异。
“无妨,人心惊疑而已。”杨沂中不以为意,正是诡异变换时刻,任谁都会做出明哲保身打算,既然常贵勒兵不前,自然也不会殷勤,不然他倒是会警惕。
“咦,那不是徐中嘛!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