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拍的,不要说把王秀、封元都涵盖进去,还预示着秦敏步入两府,能不让人舒坦吗?
秦敏知道胖子的马屁,却又不忍心拒绝,他的野心也是不小,不可能干一辈子间谍头目,两府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人要是没有奋斗目标,那才是庸碌无为的傻瓜,只是该掩饰的还需掩饰,摆手道:“行了,别胡言乱语了,咱们干好自己的本分,别的事情暂不考虑。”
“大人太谦虚了。”胖子依旧止不住笑脸。
秦敏嘴角猛抽,沉声道:“我说冯大掌柜,你要能把事干的干干净净,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大人,在下办事何事出过闪失。”胖子拍拍厚重的胸脯,信誓旦旦地道,眉宇间竟有一丝愤怒。
“就当我没说,好不好?”秦敏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挥了挥手。
“那我就先告退准备。”胖子是个知趣人,明白自己该走了。
“一切谨慎为上,断不可有任何疏忽纰漏,一旦出现端倪立即处置,务必不留线索。”秦敏还不放心,语重心长地交代一句。
“大人放心。”胖子眼角划过一道狠戾。
西北最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那是邵兴袭击凉州成功,姑臧城被一举拿下,顺利的让人吃惊,连曲端也不敢相信,那可是河西最重要产马地。
是因,董摩柯率领他的吐蕃部队,打扮成夏军的吐蕃部队,直接抵达姑臧,没有引起真正的关注。
夏军的组成是复杂的,各民族成分很多,尤其是各民族混居的西凉地区,本就是从吐蕃六谷部手中夺取,分布很多的吐蕃人,这些来自熙河路的宋军,很容易代入角色,让人无法产生怀疑,直到抵达城门,守军才发现部队,却已经被斩关而入。
驻扎姑臧城的夏军,那都是二线部队,相对左厢弱爆了,三千骑一战荡平姑臧城守军,控制了两处马场,没等残余夏军重新集结,等到了邵兴的主力大军。
邵兴不愧是名将,深蕴兵贵如神倒立,他没有耽误任何时间,立即兵分四路剿灭夏军营寨,控制各处马场。
如果说,解潜各部进展迅猛,打的夏军狼狈不堪,那他实现真正的闪击战,凉州根本没有反应,可惜他的马军太少,无法实施两翼钳形攻势。
当夏军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集结起来万余人反扑,却在宋军战车和马军联合打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个时辰就全军崩溃,输的让人心酸不已。
随着藩落军步军不断抵达,宋军牢固控制姑臧周边关防,邵兴以城关为中心,组建战车和马军联合防御线。
这一战可以说是轻兵突袭,而后大获全胜,夺去了凉州三成的战马资源,让邵兴能最大限度武装马军,并给战车换乘良马驱动,让宋军战斗力大为提高。
无论是藩落还是其他部队,都有不入队的马军编制,只要他们得到战马,经过几场训练或作战,就能达到作战要求。
宋军的马军部队,短时间内获得扩张,由原先不足万骑,直接扩大到两万,数字还在增加。
夏军甘肃监军司组织部队反扑,邵兴以两个军又一个车旅,团结两万余乡军奋战,打的是热火朝天。
宋军的马军半数已经是双马骑兵,有的部队甚至有三马,再也没有双人一马的尴尬,他们神出鬼没和夏军周旋,只要抓住机会,就会联合车兵给予眼色。
当地的吐蕃各部族在董摩柯的号召下,也纷纷揭竿而起,反抗党项人的统治。
他们是传承几代的顺民,但不要忘了他们是半耕半牧民族,天然地与河湟吐蕃人亲近,也经常从小道接触,党项人对待他们也是压榨,河湟路对他们的策反,反抗是理所应当的,许多牧民子弟加入宋军。
尽管,吐蕃人的部队壮大,对于邵兴来说并非好事,汉军部队实在太少,不太容易压制吐蕃人。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这些吐蕃的牧民生长在马背上,可以说弓马娴熟,对宋军战斗力提高有绝大作用,至于吐蕃人实力壮大,那是朝廷的事情,王相公和李相公应该头疼的,现在需要保持既得利益,扩大战果。
西线几乎没有想到的顺利,它和正在苦战的东线相比,太过于超前了,枢参的推演并没想到两路不协调,更没想过去打甘州,甚至没有规定邵兴拿下凉州下步行动。
不过,邵兴不愧是西军名将,他战略目标并没有停歇,而是组织机动防御作战,消耗夏军的有生力量。
同时,没有去搅动党项人的神经,而是在取得初步胜利后,组建数千人的马队,对仁多泉城进行奔袭,要彻底切断夏甘肃军司、西平军司和兴庆的直线联系,彻底拿下凉州的产马地区。
左厢定难五州的战斗仍在继续,宋军第六、第七行营不断攻城拔寨,夏军是不断后退,盐州前线却风平浪静,除了爆发前哨战,双方都比较克制。
这天,贺兰原。
愈烈的西北风平添几分肃杀,天边的铅色低云,仿佛要下雪了。
就在关山平地上,一座大寨屹立,平时是宋军的一处转运营寨,向殿前司西北行营提供粮草。
今天,却有几分独特,那些乡军土兵,换成甲胄鲜明的禁军吏士,而且还是殿前司捧日、拱圣军,侍卫水军虎翼第一军吏士组成,看着规格就非常牛叉。
按说,捧日、拱圣不敢出现在西北,就不用虎翼第一军了,他们却依旧出现。
高平、封元在数十名卫士拥镞下,在中军辕门外下了马,满面春风地将马缰扔给了卫士,在守卫吏士仰慕的目光中,自己一人仰首大步进入辕门。
封元摇了摇头,高平是帅才不假,也有大局观念,却心高气傲,他身为主管枢参辎重动员的大将,还进不了高平的眼,就不要说别人了。
“太尉快请,诸位大帅已经到了多时。”一名更戍官来到封元侧身,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