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不知道啊!什么不死魂魄?我是不死魂魄?你别开我玩笑了!你不能这样欺负老人啊!我会被你直接吓进棺材的!”马丁宏苦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东池漓。
东池漓“哇哦”了一声,皱眉气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狡辩?”逼近一分马丁宏的脸。
马丁宏吓得往后一退,然后椅子就往后倒了下去,他摔了个难看,却连忙爬到一边叫冤:“我狡辩什么了我!东姑娘,我跟你说,我现在也是化魂神了,你不能逼我,要不然我就……”
东池漓将椅子踢到了一边:“你就干嘛?”
“我就……我就跟你打架!”马丁宏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东池漓顿时失笑:“你打不过我,就你现在这样,在场的每一个人,你都打不过。”
马丁宏目光落在帝天凌身上,不行不行,打不过。落在纪七月身上,一想到她那威风凛凛的大刀,不行不行,打不过。落在藏梦人的身上,他娘的还是打不过!
马丁宏哀嚎道:“东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池漓捡起了椅子摆正,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看着马丁宏的眼睛道:“我要知道你的身份。”
马丁宏十分生气:“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就是马丁宏,马丁宏就是我。”
东池漓淡淡道:“可是你死的时候,你的魂魄形态和不死魂魄的一模一样,而且不死魂魄这个概念,也是你提出来的,因为你本身就是,所以你假装无意提起这个概念,没有想到如今会暴露你自己吧?”
马丁宏呆了呆,仿佛想起了自己死后,成为魂魄状态的事情,他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奇怪,是耶,我竟然还记得我成为魂魄状态的事情?我好像确实是你说过的黑色烟雾一样的存在?”
东池漓点头:“没错。”
马丁宏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来回地踱步:“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是不死魂魄?不可能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记得!我就是马丁宏,马丁宏就是我!我没有其他的身份,我没有被夺舍过,我也没有夺舍过别人,我怎么会是不死魂魄?不对,我这副身体就是夺舍来的……可是!我真的是马丁宏啊!”
东池漓和帝天凌相视了一眼,他们怎么觉得马丁宏并没有撒谎的样子,他好像真的只有马丁宏的记忆,而且还是从小到大的,并没有其他身份的记忆。
这就奇怪了。
如果没有魂魄夺舍了马丁宏的身体,那马丁宏的魂魄又怎么会是不死魂魄呢?
东池漓下意识地看了看纪七月。
纪七月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看着我干嘛?你们都不知道不死魂魄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我认识马丁宏,比你们还要短上那么一点点时间呢。”
东池漓拍了拍跷着的二郎腿,沉吟道:“照这么说的话,难道不死魂魄也会出现失忆的情况?就像我之前在大蛮圣地的失忆一样?不死魂魄在马丁宏还是小孩子,记忆不清楚的时候夺舍了马丁宏的身躯,然后遭受了意外,失去了记忆,所以也急不得自己是不死魂魄了?”
马丁宏拍了拍手,叫道:“东姑娘,你说得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自己身为不死魂魄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忘记,那太可笑了!”
东池漓白了他一眼:“蠢货,你身为不死魂魄却还失忆,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帝天凌:“你怎么看?”
帝天凌点头道:“你的说法很有可能,毕竟人都很难想起自己四五岁以前的事情,原来的马丁宏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夺舍了身躯,之后又遭遇了重创失忆,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蠢货马丁宏。”
东池漓和纪七月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太有可能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马丁宏都两万岁了,还跟个屁孩似的?一定是受过重创!
“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帝天凌深思道,“如果马丁宏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话,那这其中一定还另有隐情,是连马丁宏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情。既然是不死魂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受重创呢?你们还记得么,在树室之内,那些魂魄夺舍了躯体之后,就能够令原主的修为大涨。”
东池漓“啊”了一声,眉头蹙起:“我差点忘了这茬,照这么说,如果不死魂魄真的在马丁宏四五岁的时候夺舍了他,那以他的孩童之身,岂非就得被不死魂魄的强悍直接撑爆,哪能活到现在?而且,不死魂魄为何要选择一个小屁孩夺舍,他疯了?”
东池漓抓了抓脑袋,感觉关于“不死魂魄”的这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她回过头去瞪马丁宏:“你真的没有任何的隐瞒?”
马丁宏使劲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你救过我的命,我从此以后效忠于你,绝对不会对你有半分虚言。”
东池漓叹了口气:“看来这真的是一个连马丁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变成不死魂魄的迷,而不死魂魄这个概念还真是他误打误撞说出来的?”
“说这么长的话,喝口水。”马丁宏连忙递水。
东池漓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退到一边,将面具、帽子都戴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抵御住东池漓的杀气,比较安全似的。
如今因为马丁宏的不死魂魄已经是既定事实,东池漓和帝天凌才敢这般质问马丁宏。而对于纪七月,尚在怀疑阶段,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一口咬定纪七月就是不死魂魄的话,恐怕她也不会承认,还会使目前的友好关系破裂。
所以,马丁宏是不死魂魄的迷,依旧只能是个迷。
这时候,东池漓抬起头来,看着大厅外:“徐域主来了。”
下一息,徐云信果然就踏空而来,纪七月眼神连忙飘到了一边,没有去看徐云信。
徐云信看了一眼纪七月的侧脸,将一物抛在了地上:“消息还没有,但是找到了他。”
一颗头颅骨碌骨碌地滚在了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甚至连嗓子都在,他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厅中的众人。
正是那只有一颗头颅却逃走的化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