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劲草逢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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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其它那些村上人欺我们家的小事,在此我也就不提了,我说一下主要的。还有前几个月狗家庄的人以修路为名,强拆我们家围墙,强用围墙头的石头,强砍我家庭院的树木,压断我们家电线和电视天线也没修,故意绕道强占我们家庭院,把我们家的宅基地用新修的马路一分为二,使我们家从此没有地方再建房屋,还强抢我们家树木,切断我们家水管,故意不修水沟,让污水冲到我们家屋内,而且还多次冲我们家里去殴打我的家人,还扬言要把我们家赶出狗家庄。他们这样做是想逼我回去,把我整死斩草除根,用群众之手弄死我,集体赔点钱了事。政府来调解也没有任何结果,没说法,也没赔偿。打官司,这样的情况我们花了很多血汗钱,也打输了。

而且我高中的档案在教育局也不翼而飞了,差点没拿到录取通知书,这等怪事都能出。兄弟们,你们说说,这个世界我们被人欺负了,还能够去相信谁?去依靠谁?法律就像一个摆设。只有相信我们自己,这才是真理,现在我们相信我们这个帮派,因为我们这个帮派是一个团结一致的整体,是一个大的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这个帮派从今以后就是我们加入的每一个人的保护伞,我们不去欺负别人,也绝不容忍帮派成员受别人欺负。我刚才说到要先去杀人证明加入的决心,要杀的就是狗家庄的人,二十二年的杀父之仇未报,二十二年后狗家庄的人欺人太甚又添新仇,我今天就要旧仇新账一起算,血洗狗家庄,兄弟们,你们说说应不应该?

我一说完,大伙都怒了,说一定要血洗衣狗家庄。牢A改站出来说:“飞兄和我们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现在飞兄有仇未报,又深受狗家庄的人欺负,他的仇就是我们的仇,他被欺负就是我们受了欺负,血洗狗家庄理所当然!”

伪娘和小犬一狼也都站出来纷纷支持。当晚我们去了喝了一顿,K了一回,庆祝帮派成立,我、牢A改、伪娘、小犬一狼、小吊毛一起在一个舞台上醉生梦死地合唱着《匹夫》为争口气而活。

第二天我、牢A改、伪娘、小犬一狼、小吊毛五人秘密策划血洗狗家庄的具体事宜。首先暴露出来的是经费不足,于是,我们决定干几笔生意,再血洗狗家庄。第一笔生意,成功地勒索了一个大老板,获得一大笔收入。有了这笔收入我们去强制包了一批工程,赚了不少钱。有了钱实力大增,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把实力渐渐壮大在,还准备涉足赌场,酒吧,游戏厅等赚钱的行当,但这与其他帮派之间冲突不小,为争地盘,打得死去活来。这些都是一个长远的发展计划,目前血洗狗家庄的时机已成熟,为定人心,当然主要是定我心,一致决定先血洗狗家庄,再来安心谋发展。

准备工作第一就是配备枪支弹药,砍刀和匕首,购买十把无声手枪,五把冲锋枪,一把机枪,三包炸药,和足够的子弹,十八把砍刀和匕首。然后我画出了狗家庄的示意图,重点暗杀对象有十户并用红笔画出。经过讨论一致决定某深夜行动,目前手上有十八个人。

一,派出二个人到前桥头探风,桥头是乡派出所前往狗家庄的必经之路,一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行动组,随时作出进退决定;

二,派出二人到村前面路边放车的地方,一个看车,另一个架着机枪瞄准村子,如有特殊情况随时开枪扫射掩护撤退人员;

三,还有十四人分三个行动小组对那十户进暗杀,分别并肩似各自暗杀三户,还剩一户人多实力强的大户;

四,最后三个小组合而攻之,如攻不下就动用炸药包。

杀的过程中,尽量用刀砍,万不得已才用无声手枪,一是子弹太贵,二是不给警方留下线索。杀完后在尸体上泼上汽油,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的房屋,放火很容易,杀完后到最后一起放火烧毁,毁尸灭迹。

一切的都计划好后,用一个星期的时间,通过牢A改以前的关系,我们花了少量的钱便购买好了所有枪支弹药和刀具。装备搞好后,我们骑了二十辆摩托车浩浩荡荡地上了路,小犬一狼带人在最前面开路,伪娘和小吊毛在最后面把收尾。我和劳A改在中间,他载了一架机枪和几把冲锋枪,我载有刀具、炸药和全部枪支。我们俩都是载武器,其他人都载人。我们决定枪支这些贵重又危险的东西,统一保管,用的时候再分发。一开始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像一条长龙气势磅礴,欲进江西,穿湖南,直杀贵州。没想到刚准备出福建,小犬一狼便打电话来说:“前方方有警察过来。”

我说:“警察问到你们,你们要说不认识我,你们只是出来兜风的。相互传达。”

没多久,后面的伪娘也打电话来说,后面有警察追上来,我也一样回答伪娘。

看样子被警察包围了,这一段路刚好没有叉路,还真没路可逃,原来还打算一旦遇警察,就分头撤掉,下一站会合。只怪我们线路拉得太短了,没有保证中间有路可逃,失误!而又偏偏在这个路段被包围。我叫牢A改把车停下来,并把他车上的枪全部放到我车上来。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现在我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这段路就只有这条独路了,已无处可逃,你可知道携带枪支是犯罪的?”

劳A改终于明白我的举动了说:“不是说好了有难同挡吗?干嘛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责任?老子出来混从来没怕过死,早就把这条命搭上去,犯罪怕什么?你给我拿过来,坐牢兄弟俩一起坐,有个伴。能跑就跑,怕个毛。”

我说:“没有时间浪费了,警察马上就过来了。你还没有犯过罪,而我现已经是杀人犯了,警察要抓的是我,不是你们,我不带枪也有罪,带枪也有罪,横竖都是有罪,而你只要不带枪,警察找不上你的麻烦。这次计划可能失败了,如果我这次没被抓,如果我还活着,我们再一起合作,我们这次最大的失误就是路线拉得太短,没有保证中间有路可逃,争取下一次把计划搞成功。如果我被抓或者死掉了,你就带着兄弟们好好干,有人就有一切,一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很小的,成大事者要有人。我们永远都是兄弟。如果警察问你们,你们说不认识我,这次出来只是一起出来兜风,给兄弟们转达一下,我走了。”

我说服牢A改,把他车上的枪放到我车上后,开车往前走,前面小犬一狼一伙下了车正在接受警察检查,我以一般的速度在驶离警察较近位置时,突然加大油门拼命往前冲去,像一阵风从警车的缝隙中穿过去,所有的人和警察都还反应过来,我己飞奔出去了很远,随后就听到身后响起一片警报声。我想再像上次走小道,可是这次也不行了,因为警察也动用了摩托车,这次可能是在劫难逃了。我拼命地冲,拐弯,警察穷追不舍,包围。

四处都是警报声在响,后面追赶,前面围堵,走大道有警车,走小道有警用摩托车,看来无路可逃,在经过一座桥头时,我开着摩托车直接从桥上护栏旁边猛冲下河里,这条河很大,水很深,我连车带人摔在河里,沉在水中,我立刻把摩托车上装在箱子里的枪支弹药和刀具弄散一件一件扔在水里,把箱子里面用来遮蔽武器的衣服装在箱子里面,并把箱子捆在摩托车上,然后冒出水面换气。看到桥上和两岸围满了警察,并响起了几声枪响,还有一些宣告,我根本就没心去听、也没听清楚喊话,我试着弃车在水里逃走,警察肯定会在下游布重兵,因为顺水逃得很快,于是我就在水底逆水潜逃。然而没有用,打捞警察很快就把我捞起来,同时被告捞起的还有我骑的那辆摩托车和摩托车上的那个装着几件破衣服的空箱子,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虽然被抓了,也感觉松了一口气,最少来说劳A改他们完全可以不受此牵连了。审问时,其他一概不认账,只承认我泄愤杀人并逃捕。其他罪行警方也找不出相关证据。因把对方砍成一重伤和一轻伤,并逃避警方抓捕,构成犯罪,但又属于泄愤杀人,并未造成对方死亡,伤者通过治疗已康复。最后判二年有期徒刑,我就在心底想早知黄毛那么命大,还逃个屁呀。

去监狱服刑的第一天,就遇见到姑妈家的独生子华仔,真是有缘走错路都会碰面,见到华仔不禁勾出了一段我们之间的回忆。

我读小学二年级那个暑假,农务稍微减轻一些,姑妈来我家做客,见我天天吃土豆,便生怜悯,说长不高,要带我去她家玩。我本来不怎么想去,也从来没去过她家,姑姑把她家夸得天花乱坠,带着好奇的心情就跟着她去了。

我们沿着马路走了很久,突然从身后开来一辆拉煤矿的大卡车,姑妈叫停后,跟司机说了几句,我们上了大卡车的托箱里。车起动的那会,不小心额头跟车身的铁架轻碰了一下,肿出来部分像一个小球。一路颠簸,在一个集市下了车,穿过集市又继续步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脚都走酸了,不停地问姑妈,到了吗?姑妈总是笑笑地说快到了,就在前面。走了无数个前面都还没到,我总责怪她在骗我,姑姑总是笑。

马路穿村走寨,两旁青山偶尔露出白岩,高耸入云;马路绕着一座大山弯弯曲曲似乎没有尽头,路旁有一条大河,跟着道路弯曲着;河里有奇形怪状的巨石,清澈河水里有成群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河水时而急流冲出阵阵白浪,像瞬间绽放的白花儿,时而缓慢地静静流淌,清风徐徐,吹起缕缕细浪,在阳光下,闪烁着波光;河里的水库,绿幽幽的,像一池翡翠,我不解地问姑妈,河水是透明的,人们为什么把水库里的水染成绿色的呢?为什么有的石头是白的,而有的是灰的呢?河里的大石头哪来的?一路上,我除了抱怨去姑妈的路太远之外,就这样傻乎乎地问着这些白痴的问题。

最后我们来到一座大山脚下,青石板铺的石梯,一直沿伸到山腰,姑妈告诉我她们家就住在山腰上,石梯两旁草木茂盛,青石板被人踏得油光发亮。半山腰上一排古木参天围绕着悬崖,像一排护栏,这些大树的一面是悬崖,另一面是一块小平地。平地上桃李成林,鸟声清脆;竹林片片,清风阵阵;紫路纤陌,菜园纵横;鸡鸣桑树巅,狗吠深巷中。一座座低矮的小木房没有规则地聚集在一起,炊烟缭绕,在晚霞的辉映中显得异常迷人。小木房背后又是一座青山直入云霄,让人不觉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魔力,如此美景恍若世外桃园。姑妈说这儿与梵净山邻近,风光绝世,我说风景虽美却不及我家地貌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