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住她，良久才从齿缝间逸出暗哑低沉的语调，“你可是。。。心甘情愿的？”
洛七夕僵住，半晌都没有出声。
帝凤羽眼中蒙上一层看不懂的神色，似悲哀，又像是讥讽。
他是了解她的。
她不言不语，便是代表了沉默。
若说她是被魅绝逼迫，他心中还能想得下。
可她竟是心甘情愿的。
洛七夕立在他身前，目光触及他白的透明的脸色，心中涌出几分自责。
原本，感情上的事情就没有谁对谁错。
可。。。她对他的确有歉意。
他若非对她还有情，他也不会跑来这一趟。
可纵然如此又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他眼眸里浮出一丝惨淡之色，苦笑道，“你。。可是喜欢上他了？”
他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若不是她喜欢上了魅绝，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怀上孩子？
只是。。。他心中还是不甘心啊。
虽然是他先辜负了她。
可。。。他心中从来就不曾有过别的女子。
而她，又怎么可以这么快便喜欢上了别的男子？
若是从前，洛七夕可以毫不犹豫的就否决。
但现在。。。
她心中明白，她是喜欢魅绝的。
到底有多喜欢，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几天她脑子里全部都是他，每时每刻都在为他担忧着。
她的沉默再一次给出了答案。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帝凤羽咬紧牙，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所以，七夕，你不喜欢我了，是吗？你心里。。不再有我了，是吗？”
说到后面，他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每一个字，仿佛都化作了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帝凤羽喃喃的将这些话问了出来，明明他便是知道答案的，在没有听到她亲口承认之前，他却是不愿意死心的。
洛七夕这一次再不能沉默。
她凝视他许久，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了一番，“帝凤羽。。。”
“我曾经。。喜欢过你。”
“曾经？”
帝凤羽心中立刻便紧成一团，钻心的疼痛。
“曾经。。那现在呢。”
“现在你已经不喜欢了？”
他明明是疼痛难当，却弯起唇角笑了起来，“七夕，你告诉我，现在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了？”
何必如此呢。
洛七夕在心中轻轻叹息着。
他是如此的执着，仿佛不等到答案便不罢休。
即便是她现在告诉她，心中还有他，他又能为了她做出什么？
他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像当初的魅绝那般，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的。
她不想欺瞒他，即便是她的欺骗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她看着他，看着他的眼，这双漂亮的眼跟初遇时完全不一样。
还记得第一次跟他相遇的情形，凰女当面向他示爱，他拿了自己当盾牌，那时候，他的眼中并无一丝情感，而现在，他漂亮的眼眸中却是蕴满了悲伤。
“帝凤羽，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想，我这一生也不会忘记你，但，既然我们都有了各自的选择，从前的一切就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