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勾魂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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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2)回家

回到住处已是凌晨两点,尽管筋疲力尽,还得处理好伤口,这才和衣而睡,谁也不吭一声,埋怨一句,谁让自己生出那个荒唐的歪念呢?既然这样,那就自作自受吧!

登上班车的那一刻,何刚的心头总算亮堂起来,望着这座城市的渐渐远去,一股难以表达的情绪涌上心头,并且久久的、久久的不能逝去!

客车上,何刚做了一个梦,何刚梦到与徐红相聚的情形,那么真实,那么迷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若不是乘客碰醒他,他真不想自己醒来。

记得刚出来的那阵子,何刚特别想家,想念家中的徐红,打工的日子真难,思念徐红的时候只有望着她的照片。现在回家了,此时此刻多么迫切的想见到徐红,这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每每如此,总是无比的强烈,无比的美丽。何刚原想给徐红打个电话,谁知因为夜里的事手机没了。

中途停车时,何刚就近去了一家手机店,买了手机开通了新号,第一个电话便打给了徐红。开始徐红还真的不信,当确认这个打来的新号码正是自己的丈夫时却又埋怨起来,“要回来怎么不早点打过来!还换了新号码?”

何刚说:“给你一个惊喜麻!”

徐红了解自己的丈夫,这等事情以前从未有过,这次真的很意外,说是要到夏天的,怎么突然回来了?徐红是个直肠子,于是追问起来:“惊喜倒是不错,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呀!该不是在外面做了亏心事了吧!”

何刚应付自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不能跟人家城里人一样玩点心跳,来点浪漫吗是不是?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想我吗?”

徐红马上打断他,“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听着徐红的声音,想像着她那漂亮的脸蛋儿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何刚整个人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回家的感觉真好!电视里,刘德华的歌声一遍又一遍的抚慰着他的心灵,凝视着窗外,长三角的美景尽收眼底,行驶在这便捷的高速公路,余下这几百公里的路程一眨眼就会过去了。他这样想着,客车飞驰着!

终于到站了,何刚一下车,徐红的身影一眼便能认出,顾不上与工友们客套,何刚便径直而去。分开一年多了,四目交投,爱意澎湃,一阵亲昵过后,徐红提着皮箱,喜笑颜开,快到院子时,点点闻声迎了过来,一看主人带回一个陌生男人,点点一下子难以接受,不依不饶。

点点的这一举动使何刚十分反感,虽然徐红喝令离开,但这小家伙仍就不肯罢休,仿佛迫使这个可疑之人立刻离开这不该进入的禁区!这下何刚火了。去你妈的,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我可是这里的合法主人,经何刚这样一骂,点点终于恢复记忆,不再抗议,不再无礼取闹。随后摇头摆尾的让在一边,至此,这就表示男人的合法身份已被确认。

不管怎样,点点还算知趣,何刚抚摸着点点,故意说:“嗯,点点真是好样的,警惕性高,真该好好的感谢你!”

一旁的徐红一听有些生气,随即撂出一句:“嗳嗳,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何刚笑笑,见徐红不乐意了,何刚却又抱怨起来,“唉,下次再不到这么远的地方打工了!”徐红仍就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让何刚顿感不爽。徐红明明可以安慰几句,男人回来了,说的好听的,再撒个娇什么的,可她嘴上偏偏不说,真叫人又爱又恨!

显然,为了何刚的归来,徐红已做好全面的准备。现在天色已黑,徐红侍候着先叫何刚洗个热水澡,接着自己又端出一桌丰盛的饭菜,只等丈夫从浴室里出来。不一会儿,何刚走出浴室,此刻望着徐红那特别的神韵,令他想入非非,徐红明白丈夫的心思,丢开他一个嗔怪的眼神便径直关门,何刚冲了过去,正好徐红刚一转身就被何刚拦腰抱住。这下徐红没有挣扎,只是满脸通红,“干麻,你肚子不饿啊?”

其实何刚的胃口早已不在那了,面对**情谊绵绵的模样,他早已按捺不住心驰神往。这次徐红又娇嗔的白他一眼,跟着一双玉臂不由分说的勾住何刚的脖颈,那意思全世界的美景都在这,你想怎么就怎么着!

亲密接触间,不想徐红碰到何刚的伤处,何刚突然**一声,令徐红吃了一惊,徐红忙问:“怎么啦?”

何刚不觉一阵脸红,闪烁其词,“没什么,做了一点见义勇为的事……”

徐红一听格外惊讶,“见义勇为?什么见义勇为,伤得重吗?”

何刚说:“就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徐红突然扑嗤一笑。“哦!想不到还是个凯旋的英雄!”

何刚哭笑不得,“你别取笑了……”见徐红信以为真,何刚的心里涌起万千悔恨!唉,还是老婆好!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徐红心疼的亲了一下何刚的伤处,然后她的唇情不自禁的凑到丈夫的唇边,含情脉脉,那种久违的感觉奇妙无比,令人陶醉,继而何刚的唇猛烈持久……使得徐红的身体瘫软开来。跟后,何刚将徐红抱于床中,为她解除一切束缚,动感地带近在咫尺,融为一体水到渠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得他俩不知所措。何刚极不情愿的拿起电话,电话是阿舅打来的,天哪!儿子怎么会生病呢!天大的事也没有儿子的事重要!

接到电话,他俩二话没说,连夜将小明接回家中。

小明是因为偶遇风寒,突发高烧,弄他姥姥不知如何是好。回到家中,何刚又马不停蹄的去请医生,夫妻两人小心呵护,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切服从于宝贝儿子的尽快康复。这样忙里忙外,医治及时,到后半夜的时候,病情终于有所好转,有了精神,夫妻俩也总算松了口气。

也许是天公不作美,烦恼的事总要碰到一起,为了给儿子做个全面检查,第二天,一家三口特地去了镇上的中心医院,还好孩子的体征一切正常。然而回来途中,那心爱的钱江突然熄了火,任由怎么摆试都无济于事,真是气人,只得推着回家。谁知这一推就推出了一肚子气愤来。

一路上何刚不住的发着牢骚,这好端端的车怎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坏在这个时候?于是何刚一口认定该不是徐红借给别人使坏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徐红应该顶上几句,甚至再骂些脏话,这是肯定的,谁总有个脾气,可这次不知为何?徐红平静得出奇,一点吵架的迹象也没有,徐红听烦了最多白何刚几眼。这一来何刚就更加生气了,可又无处发泄,闷在心里,似乎一切都是徐红的不是,假如徐红能和自己吵上几句,这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可她偏不这样,一切静悄悄!

小明终于又恢复了那顽皮的天性去了奶奶家。

何刚还是想和徐红亲亲热热,那知人家竟拒他于千里之处。

接下来,何刚一直是遭受冷遇,那怕热脸贴个冷屁股也无力回天!反正徐红朝床上一躺,纹丝不动。何刚清楚,这会儿该轮到徐红生气了,眼下,他只有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牢骚而付出代价!

天亮了,何刚闷闷不乐的做着早饭,没人理睬的滋味真的难受,尽管如此,何刚还得低三下四哄着徐红,好生侍候那是他的天职。但徐红仍就拒不领情,起床后早饭也不吃一口就去了学校。

这会儿又是中午时分,何刚照就做好了午饭,可徐红回来后还是不理不睬,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过问。何刚真有些来火了,这是招谁惹谁了?他自言自语的发着狠。下次出去再也不回来了!那一刻,何刚真想拎起徐红给她两记耳光方才解恨!可他不能。男人嘛还是忍一忍,不要没有风度,本来就简单的事情不应该搞得这么复杂,兴许过了一阵子徐红就会解气,女人就那么回事,哄一哄,让一让就能万事大吉。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夫妻间又何必那么认真计较一般见识。

事有凑巧,这时候只见小明突然出现在门口,说是下午放假,硬要爸爸陪他去镇上一趟,买几本课外读物,这是老师布置的,如今老师的话就是皇帝的圣旨,想想不提去镇上不来气,此时又提及犹如火上浇油,使得何刚气不打一处来。何刚索性说:“不去不去,才多大个人,买那么多书有用吗?快吃饭吧!”

何刚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常把小明吓了一跳。本来孩子好好的,这下倒好,把筷子一扔不吃了,还一个劲的论起理来。

看来今天是吃错药了,这老的一头没摆平,小的又来添堵,真他妈的烦死人了,此情此景,何刚也只能无可奈何对小明说:“你不要闹了,吃你的饭,你不是说放假嘛,叫你妈和你去!”

小明根本不理会,一付千句不败的铁嘴。“我就要你去,你不去我就不吃!”这孩子和他妈的一个德性,动不动使性子,犟得要死,于是何刚干脆说:“好好,不吃是吧?不吃算了!你们都绝食吧?省得我侍候!”跟着只听“咣当”一声,一只汤碗被砸在地上,汤水溅得到处都是,就这一下,把小明给吓哭了。

这当口,小明的奶奶闻声赶来,奶奶一边数落着何刚,一边哄着她那宝贝孙子,谁知这么一来小明哭得更凶,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这种时候,何刚多想徐红能出来说句话,这揪心的哭闹声真叫人于心不忍,并且迫使他唯有“低头认罪”,保证永不再犯。事实上,从昨天到现在,何刚一直委曲求全,这老的不能动,小的同样也惹不起,那就只有认栽吧!于是何刚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错了,爸爸当着奶奶的面给你陪礼了!”你还别说,这样一来,还真的见效了,随着小明的哭泣渐渐停止,何刚知道,自己的认罪态度还算诚恳。

从新华书店回来,徐红已经起床,只是还在憋着一股气,于是何刚见缝插针,故意挑逗说:“呵!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这么美丽,霞光万丈啊!”

这时,正翻着新书的小明突然插上一句:“什么霞光万丈!应该叫晚霞满天。”

何刚一听不由耳目一新。“嗯对!儿子,说说看为什么叫晚霞满天?”

小明丢开书本,一板一眼的说:“这还不懂,你没听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道理嘛?晚霞满天这就预示着明天的天气是晴朗的!”

何刚一听赶紧附和说:“对对,还是我们家小明知道的多!”何刚说着便来到卧室门前瞥一眼徐红,知道徐红在听,就干咳几声故意说:“现在是天气预报时间……现在是天气预报时间!今天傍晚到夜里多云到少云……明天……”何刚再次瞥一眼徐红又说:“……明天有时阴……”

“什么有时阴……应该叫晴!永远的晴下去!”小明不乐意了,他急急的跑到他妈床前,推了他妈一下,“妈,你说是不是?”这时,何刚找到了机会,连忙冲小明做着手示。小明心领神会,跟着就一个劲的缠着他妈问个不休。“妈,你说句话呀……你说呀!”

徐红终于逼急了,立刻转过身来。“干什么,干什么?你和你爸一唱一合的,想气死我不成?”徐红又羞又怒,一扬手要搧小明的耳光,“你这臭小子,你也挖苦我!”

何刚见状,立刻阻止。“好啦,你还真打呀?”何刚顺势一把拥住徐红,“儿子说得对!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那想徐红还是那付腔调。

这时,小明高兴的笑起来,按照往常的惯例,小明知道他妈的气已经消了,但小明这么一笑,反而让徐红有些难为情,只见她挣脱了何刚的怀抱对小明说:“小明,去姥姥家吧?姥姥来过电话想你了!反正明天是星期天……”

小明打断她妈的话:“不去!妈你是不是想支开我,好让你跟爸爸打仗?”

徐红听了没好气地说:“什么打仗,你胡说些什么,以后大人们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

小明想了想,灵机一动又说:“要我去姥姥家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和爸爸闹别扭,你们和好吧!”

小明的一席话使徐红有所触动,徐红说:“放心吧,儿子,我和你爸闹着玩的,没有生气!他爸你说是不是?”

何刚有些得意,赶紧说:“去吧儿子,爸爸妈妈好着呢,不会吵架的!”谁知话音刚落,只听小明这样说道:“爸爸,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当心打雷下雨又要变天喽!”

这会儿徐红一听不由笑得前俯后仰,何刚则哭笑不得。“小赤佬,什么时候仍到你教训起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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