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该走了
这些日子,何刚虽对杜玫避而远之,但他没有离开的迹象,每天中午仍旧躲到马路对面去吃盒饭。
杜玫自上次被骂之后也一直没有去找何刚。每天中午她都要等一段时间,她指望着何刚能回到食堂,回到她身边。她多想两人能开诚布公的谈谈清楚,然而,她每天都失落而去。
这天午饭后,何刚来到街上,他想买双拖鞋,可商店嫌贵,只好在地摊上买了一双。接着,他又转悠了一圈,返回时经过一条小巷想朝近路。不知何时,身后有两个男人一直在盯梢,拐弯时被他无意中发觉。他顿时吃了一惊。眼前又浮现出那次被暗算的那一幕,他不由有些心慌意乱,脚步也禁不住的快了起来。可是,这该死的小巷却没有几个行人,情急之中,他又拐进另一条巷子想甩掉尾巴。他几乎小跑起来,当他刚到出口时,那个大块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见情形立刻返回,可为时已晚,却见后面那两个人已跟了上来,行成夹击之势……他直愣愣的盯着那大块头朝他逼过来……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干么?”何刚本能的一副应战的架势。
这时,那个高个男人咧嘴笑道:“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上次给你的警告看来轻了点,好像没当回事……告诉你,我们老大很不开心,所以今天再次来开导开导你……”
“请你放尊重的!”
“嘿,害怕啦?害怕就趁早消失……”矮个子男人醉眼乜斜。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大块头终于发话了,“还敢问凭什么,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深浅……”
何刚急中生智大声呼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敢打人……”他手里的一双拖鞋本能的砸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位挑菜篮子的中年妇女正好撞上,何刚见状猛的朝大块头冲过去,随即一把夺过菜篮照着大块头的头上套去,跟着朝他下身飞起一脚,夺路而逃……后面,只听得大块头捂着裤裆喔唷喔唷的哀嚎不已。
此刻,杜玫来到马路对面,她不想再僵持下去,她也受不了。对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她胸中已有个清楚的概念,再这样拗下去反而更伤和气,而且越伤越重。当务之急,她必须主动去找何刚,她相信他会像以前一样开诚相见的对待彼此的感情。
然而,偏偏不巧,杜玫没见到何刚,也不知道何刚去了哪里?她很意外,站在路边犹豫了好一阵,最后打通江老板的手机,哪想江老板也不清楚……
何刚回到宿舍时,工人们早已出工,他心里很乱无心上班,于是一头扑到床上。想想刚刚那张惶失措的一幕,差点再次饱受拳脚之苦,听人说这一带的地痞**厉害得很,还有什么黑势力……天哪!这年头还会有吗?不过,他觉得那些对手特别像,就跟电影里一样。虽今天逃脱了,但那些人还会再次找来……他想着,越发心有余悸,忐忑不安。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杜玫是个骗子,感情骗子,怎么会这么有花样……哪还像昔日那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唉!他觉得是该走了,杜玫已让他彻底失望。爱得太深,结果弄得满心无助,还搭上那无可名状的愁绪,挥之不去!
晚上下班,杜玫再次打通江老板的手机,对方告知:仍不见何刚。
那么,何刚又去了哪里?
原来,何刚趴在床上思想了好一阵,他为这段情路走到尽头而深感悲哀,心痛难忍。这种痛很快从心窝扩展开来,袭击着他的全身,慢慢地他麻木不已,混沌一片。不知何时,他迷迷糊糊的来到马路漫无目的朝前走着……又不知何时,他竟来到了热闹的街头……此刻,夜幕轻垂,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何刚静静的立着,一任凉爽的晚风吹拂着他伤痕累累的身心。他什么也不去想了,想了只会更烦,再说想多了又能怎样又有什么用呐?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杜玫已彻底变了,他彻底绝望了!
眼前,夜晚的街完全是女人的舞台,豪华的商厦是女人们最好的布景!你看,那一对男女相拥长吻,旁落无人,深情表演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再看,一个高胸丰臀的美眉正洋洋自得地数着她的回头率……望着迷人的夜景,何刚的心情渐渐亢奋起来。
这一刻,一个俏丽女郎在不远处徜徉着,当何刚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时,她不失时机的朝何刚张望……不一会儿,女郎朝何刚探索着走来。到何刚跟前时,正面先睃了何刚一眼,然后主动搭讪:“先生,要不要歇歇?”女郎说话时眼神像把勾子一样。
何刚一听这“歇歇”两字从这女郎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特别的内涵,让人觉得酥酥的!何刚再仔细一看,只见来者蛾眉画黛,樱桃小嘴,一绺头发搭在腮边。再看一件半透明的短裙恰到好处的穿出那迷人的形体,那乳罩的轮廓清晰可见,几分朦胧,几分真实,好一个美妙绝伦别有一番风韵的女郎。于是何刚不假思索地问道:“要啊!怎么个歇法……”
女郎诡秘的扫一眼周围,然后轻声说:“跟我走啊……”
“怎么,这就跟你走!”
“阿哧,那你想怎样?”
何刚知道,这并非一个美丽的邂逅,而是遇上了“夜鸡”。说得好听一点的就跟那些“坐台小姐”差不多,只是“阵地”不同,但最终的“战斗”没有两样。这样的货色,每当夜晚总想上演节目。所以”夜鸡”风味,何刚今夜定要好好饱尝……横扫一番。
……舞池里,酣歌妙舞,香风弥漫。混在人浪中,何刚与这素昧平生的女郎尽情蹦着劲舞,他已忘乎所以,无比疯狂。一切纷乱往事抛到九霄云外,他需要发泄,需要释放。
蹦得差不多了,来到包房,这时何刚才听说这女郎名叫小翠。何刚已迫不及待的抱住小翠,小翠半推半就秋波频送,然后一起倒向沙发。几乎是同时,他的嘴唇落在小翠的香腮上,小翠的微笑更是摄人魂魄,两人打情骂俏,饮酒**……过了一阵,小翠拿起麦克风,她要唱首歌给助助兴……
“好啊!唱什么?”
“我随便唱一首,唱不好不要笑话喔!”小翠虚情假意的客气一番,然后就开始唱了起来。
何刚听着,那感觉真不错。没想到小翠风骚撩人,但杨玉莹的这首歌唱起来却有一种纯纯的味道。那么小翠今夜会告诉他什么呐?她有什么?两颗星星还是月亮?这一刻小翠边唱边坐到何刚怀里,彼此对酒当歌酒酣耳热。小翠身上散发出肉和香水的气味,沁透着何刚的心脾,叫他陶醉不已,抵挡不住。这是小翠撩拨客人的惯用手段。马上,何刚也兴致盎然的唱着一首”追美人”来,因为有些醉意,唱得走了调,但很高亢……唱毕,小翠一手搭在他肩上尽量使她的酥胸展现在他眼前,同时不失时机频频举杯,推波助澜。不多时他已被小翠的香风薰晕,美酒灌醉,嘴里呢喃不断,近乎失态。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两个男人,紧跟着,杜玫走了进来,她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气得脸色涮白,目瞪口呆。
女郎慌忙责问:“谁叫你们进来的?”
杜玫一听,怒不可遏。“你给我滚开!那有你说话的份……”
一看情形不妙,小翠神色惶恐起身欲离。
何刚似乎已酩酊大醉,脸色涨红而扭曲,但心里还有几分清楚。他似笑非笑地说:“别走啊……她……她是疯子……疯子哈哈……”
杜玫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但有些语无论次。“你给我闭嘴……你才是疯子呐……”说着,她一把掀翻茶几,只听得酒瓶、酒杯哗啦一地。
小翠很知趣,只得悻悻离开。
这时,那两个男人将何刚架了出去,只听见何刚嘴里仍呢喃不绝:“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没醉……我还能喝……”
杜玫跟在后面,正好这家夜总汇的张经理闻讯赶来。
“对不起,杜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
“噢,张经理,给你添麻烦了,那些损坏的东西我一定会原价赔偿……”
“不要不要。有空欢迎你和你先生一起来玩!”
“谢谢你了张经理!”
“不客气不客气!”
杜玫跟过来时,何刚已被不由分说的塞进出租车里……
何刚躺在杜玫的床上,完全烂醉如泥,看来一时酒还难醒。刚刚在车上吐的满身都是,此刻,杜玫正用湿毛巾为他擦着衣服上的污物斑迹。可是,擦来擦去就是擦不清爽,残留的酒臭味很重,薰得她直想吐。马上,她想脱下何刚的衣服去洗一洗,反正吹到天亮就会干的……
当衣服脱下时,看着何刚的身体,立刻一种晕眩使杜玫的心儿怦怦直跳,周身的血液就如奔流的洪水……杜玫知道,她心中已腾起一种无法遏止的渴望。她真想扑在他的身上……
下了楼,杜玫的胸脯仍在不断起伏着。她动作麻利的搓洗着衣服上的污物,使图尽快分散慌乱的思绪,歇力平息那内心的躁动……很快,污物洗掉了。紧接着又投进洗衣机内,然后调好程序,洗衣机便卖力的工作起来。
回到床边,杜玫心疼地望着何刚。这段时间,何刚每日心事重重,人也变得面黄肌瘦了……但是,一想起今晚的事,杜玫心中就开始埋怨:这家伙居然敢泡小姐……哼,看我怎么修理你!可是马上又一想,这个时候埋怨又有什么用,最终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这次,等何刚醒来,她想还是自己争取主动,把已知的事情分析给何刚听,她相信何刚会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此刻,看着他那张成熟俊俏的“国字脸”,她情不自禁抚摸着……
杜玫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凉好后已是深夜。回家不知不觉忙到现在,她感觉有点累,她想也该轮到自己痛快的洗个热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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