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抚着疼痛欲裂的头,宇文清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在床的另一侧,荣炳峻正呼呼的大睡着,甚至于嘴角还有一道不明的透明液体流出。
“啪~~~”的一脚,宇文清逸用力地踢了过去,“喂,我们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啊?”说完,他伸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犹记得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从酒吧里走出来然后一起唱歌,之后的便全都不知道了。
“走开,烦人,我还没睡醒呢。”嘟哝了一句,掉转身,荣炳峻又沉沉睡去了。
一边揉-捏着太阳穴,宇文清逸下了床,顺手将窗帘拉开了,登时,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闭上眼睛,深深的吸进一口气,顺手将桌子上的水端起来喝了下去。
环顾四周,一切都还是他离去前的样子,可分明有什么东西变了。
就在他迷惑不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斜倚在床上,他随即摁下了通话键,“你好,我是宇文清逸。”
那端是死一般的空寂,良久,才传来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是我。”
“尤小柔?”宇文清逸一下子呆住了,下一刻,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跳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很好,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派人找我,不用找了,真的,我会过得很好的。”那端,尤小柔的声音很轻很淡,隐隐的似乎还有着一种无尽的落寞。
“昨晚上的那个人是你吧?我没有看错对不对?”初时的惊讶过后,宇文清逸很平静的问道,身子又慢慢的靠回了床上。
“是,给你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你再找我,好好地过你的生活吧,祝你幸福,保重,再见。”
“尤小柔”片刻过后,宇文清逸猛的唤了她一句,“离佐治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掌控的那种男人。”
“呵呵~~~”话筒那端突然传来了尤小柔低柔的浅笑声,“我要的只是他的命而已,从来没想过要去掌控另一个人的人生。”
“你说什么?”宇文清逸又愣住了,“我告诉你,不准乱来,这样吧,你找个时间我们见上一面。”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说完,不等宇文清逸说话,尤小柔径自挂断了电话。
听着那端传来的“嘀嘀嘀……”的声音,宇文清逸重重的将手机甩到了床上,“白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的?”
笨女人,难道都不知道用脑子想事情的吗?
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被他搅得烦不胜烦,荣炳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喂,我说你有完没完啊?烦死了,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安生觉吗?”
“你还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宇文清逸算是彻底的无语了,“是谁给我说今天的飞机要去找人的?但愿老天爷保佑,你还能赶上飞机。”
一句话还没说完,登时便看见荣炳峻一溜烟似的跑不见了,当门重重的在眼前合拢时,宇文清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在窗前站了很久,最后又按照刚才打过来的电话号码重拨了过去,可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已经关机的消息,狠狠的咒骂了一声,他拎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刺目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好像睁不开似的,一路开车疾驰下山,还没到市区,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少爷,不好了,老爷他……他……”一句话未说完,话筒那端便传来了零零散散的枪声,心头一惊,在前方转弯的地方,宇文清逸向另一条路上驶去。
远远地,便看见平日里守卫森严的庄园此时竟是大门四敞,隐隐的还有着枪声传来,猛的将油门踩到底,登时,车子如一团火红色的火焰一样向山顶疾驰而来。
甫一来到大门口,空气中便飘散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偌大的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很多人,在宇文飞扬最喜欢的那个鱼池里正有一个人的身子随着水波轻轻荡漾着。
隐身在暗处,宇文清逸掏出了怀中的枪,小心的避开那些人直向正厅而去。
“宇文清逸到底在哪里?杀了我弟弟,就想这样了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说着生硬的普通话,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则是宇文飞扬的脑门,扣着扳机的手指在不停的蠕动着。
“要杀就杀,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端坐在椅子上,宇文飞扬的表情一片冷凝,额头上更是有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
“不说是吧?好,那我就成全你,送你早点上路,让你尽早和家人团聚吧,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宝贝孙子也就会来陪你了。”
“没想到堂堂的黑手党教父也不过就是如此,难道你就只是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吗?”一道戏谑的声音缓缓地自门外传来,顷刻间,宇文清逸便出现在了门口。
仍是那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不是要找我吗?我现在来了,你可以放开他了吧?”
“宇文清逸,你的大名我真是如雷贯耳啊。”佐治拗口的说道,不过却也是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来佐治先生也不像我想的那么没用,最起码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成语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说完,他一脸懒散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吧,我们聊聊。”
看着他,佐治露出了一脸赞许的笑意,“不错,你比我想象中要镇定很多,如果不是你杀了我弟弟,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朋友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对朋友很挑剔,一般的人还入不了我的眼,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环顾四周,宇文清逸淡淡的笑了,“承蒙教父阁下看得起,为了我一个人竟然惊动了你这么多爱将,真是惭愧啊。”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佐治的脸上依然是那抹不变的笑,“或许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说来听听,合适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暗暗地点了一下四周的人数,除却外面的那些,里面包括佐治在内的十二个人都是好手,是否能冲出去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宇文清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就是给你借条道罢了,听说你的船只过境都是免检的,你看——”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佐治静静的看着他。
“正当的生意我没有意见,毕竟我也是生意人,但是有三样东西我绝对不沾。”宇文清逸淡淡的说着,双腿交叠,整个人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仿佛血腥离他很遥远。
“说来听听”弹了弹烟灰,佐治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军火、毒品、贩卖人口”宇文清逸轻声的说了出来,脸上仍是那副闲适的表情。
“那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做得就是这三样呢?”佐治仍是笑着,只是搭在椅背上的手却因为用力而使得骨节微微泛白。
“恕难从命,你找别人吧。”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宇文清逸手里的枪也对准了佐治的额头,“你信吗?我如果说打你的眉心,就绝对不会往左或是往右偏离一分。”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他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佐治,而四周人的枪口则是齐刷刷的对准了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佐治缓缓地站了起来,“何必动怒呢?或许有一个老熟人,你愿意见上一面?”说话间,一个女人被推推搡搡的从里面推了出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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