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骆荣光的时候,他刚刚经历过一次毒瘾发作,衣服仍是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手腕处那一抹淤青清晰可见。
看见骆萝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这么快就想念我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仍是有点少气无力的,似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酷的刑罚。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明明告诉过我的,收到钱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你出尔反尔。”看着他,骆萝冷冷的说道,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脏也差点因为愤怒而痉挛。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骆荣光一脸猥琐的笑了,“骆萝,看来你得到的教训仍然不够,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话,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钱呢?那些钱呢?”放在桌上的手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握成了拳状,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钱?花了,你还真别说,钱花的多,女人的味道都不一样,你知道吗?那些女人可是个个都比你强多了。”坐在她对面,骆荣光还不停的咂巴着嘴,似乎仍在回忆着那销-魂-蚀-骨的味道。
冷冷的逼视着他,站起身,对着那张淫-邪的笑脸,骆萝重重的甩过去了一巴掌,“骆荣光,你不是人,你就是禽-兽。”
“禽-兽?”轻抚着热辣辣的脸颊,骆荣光一脸阴恻恻的笑了,“骂得好,我就是禽-兽,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可是禽-兽的女人。”
“骆荣光,我诅咒你断子绝孙。”骆萝咬牙切齿的说着,下唇被她咬出了一道嫣红的血迹,撑在桌上的手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断子绝孙?”伸出舌头轻舔了舔嘴角,骆荣光低低的笑了,“骆萝,你忘了吗?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我的种,想要我断子绝孙,可能吗?”
“孩子?”走到他面前,骆萝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看看还有孩子吗?我告诉你,我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那样的孽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你说什么?”骆荣光瞬间瞪大了眼睛,下一刻,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是谁?”
“伤心了吗?失望了吗?骆荣光,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报应,连老天爷都不会帮你的。”骆萝艰难的说道,那张精致的脸渐渐的由白转红,胸部起伏越来越大,可呼吸却越来越困难,眼神也由先前的愤怒转向涣散……
她用力的呼吸着,可是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就如千年巨蟒一样,她每呼出一点点,这条蟒蛇便勒紧一分,纤细的脖颈在他的掌中迅速的涨红、发紫,慢慢变细,最后一点一点像是不如了绝境一般,眼前那个狰狞的男人在她的眼里也慢慢的变得朦胧起来,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涨得有多难受,身子好像慢慢的飘了起来,在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房门猛的被推开了……
再次醒来,窗外又是一片漆黑,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闻着那空气中飘荡的消毒水味道,骆萝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醒了,感觉有没有好一点?”一见她睁开眼睛,荣炳峻连忙凑了过来,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一颗心终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骆萝的脸上露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苦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不对,像她这样罪恶深重的人,天堂里是不会有她的位置的。
“你昏倒在会客室里了,所以我又把你带回来了。”荣炳峻轻声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说完,骆萝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疲惫一览无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隐隐的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和人群的嘈杂声,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仍是觉得聒噪。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想点事情。”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你的身子太虚弱了,等明天我再带点鸡汤过来给你补补。”说着,荣炳峻站了起来,看看时间,也确实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
“那个……有明哲的消息吗?”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骆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很快就会有的,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身子吧。”留下一抹淡淡的笑,荣炳峻转身走了出去。
门打开又合拢,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许久之后,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地落了下来。
“裴明哲,你一定要幸福,这一生我不曾欠过别人什么,但是我注定是欠了你的。如果有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会好好补偿你的。”
夜,渐渐的沉寂了,只有清冷的街灯和五彩的霓虹灯仍在不停的闪烁着装点着这个寂寞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挂苍穹,如一艘弯弯的小船,只是不知道,船的两端坐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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