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在这里睡。”他说的理直气壮,手臂以无比霸道的姿势横搭在她的腰际。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唐洁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自觉的一声轻叹被他放置在唇边的手给堵了回去。
“不用唉声叹气的,睡你的觉就行了,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在这种时候强迫你,跟个排骨似的,抱着都硌人,真不知道吃那么多,肉都长到哪里去了。”荣炳峻喃喃的说道,头枕在她的颈间,然后一脸微笑的闭上了眼睛。
“嗯,怎么这个屋子这么暖和,真舒服。”将她用力的搂在怀里,头轻轻的拱了拱,长出一口气后,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夜,一直很安静,隐隐的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在了床上那一对宛如连体婴一般的两个人身上。
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唐洁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那种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团团包围起来,肌肤相触,那灼热的温度让她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
“不要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一道沙哑的嗓音在耳际响起,嘴唇动了动,荣炳峻更紧的抱住了她。
一时之间,夜再次变得沉静,寂静的房间里甚至能清楚的听见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身旁早已传来了一阵阵均匀的喘息声,时值深夜,唐洁茹仍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睁得大大的,侧过脸,借着微弱的光线静静的打量着那张沉睡的俊脸。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那如孩子般撅起的嘴唇让人不由得莞尔一笑,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的脸。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一切都好像在慢慢的脱离原来的轨道,而她与他之间的关系转变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他如泼墨般的眉,看着他,唐洁茹淡淡的笑了,“如果一切全都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
说完,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鼻息间是那种熟悉的味道,竟然让她有了一点点的睡意。
睡吧,最起码这一刻,他还在身边,不用去想明天,也不用去想未来,只要现在,只是这样就好。
良久,荣炳峻蓦的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然后冲进了浴室。
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在这样的时候挑-逗他,难道她不知道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吗?还是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把他当男人看。
当冰冷的水喷向他全身的时候,对着镜子,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突然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生气。
他要上她的床,她都不知道反抗的吗?如果今天换作是别人,她是不是一样的不反抗,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是太随便了。
一个晚上,他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浴室,最后一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东方已出现了第一道鱼肚白,看着大床上仍然沉睡的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自己还真是犯贱呢,想要,扑上去不就完了,像这样的忍耐,生平还是第一次,站在床边,他竟然又一次想抱住她,那种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他着迷。
就像是中了她下的蛊,让人欲罢不能。
深吸一口气,他强忍着让自己转过头,虽然脚步依然带着不情愿,可他还是走出了那道门,如果再不出去,他真的害怕自己……
当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的时候,唐洁茹幽幽的从梦中醒来,那乍现的光线让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身旁已经没有了他,只是空气中依稀有着他身上的味道。
挣扎着起身,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脚上的红肿已然消退了很多,虽然依旧有点疼,不过已是她能承受的程度了。
赤脚下了床,当视线不经意的瞟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时,那上面没有被鲜红的叉叉划过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了。
脸上划过一丝怅然,她一瘸一拐的向外面走去。
厨房里,荣炳峻正手忙脚乱的搅拌着锅里的粥,那个女人做饭的时候,他曾经有幸看过几次,看起来很简单啊,可为什么到他手里就成了这样,想他一百八的智商竟然做不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这对自认无所不能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穿着围裙的滑稽模样,唐洁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来吧”她轻声说道,这样做饭也真是难为死他了。
“呃?”荣炳峻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羞赧一闪而过,随后又瞪大了眼睛,“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你出去吧,我来做饭就好。”唐洁茹的声音很轻很淡,看着案板上被他剁的面目全非的菜,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准笑”荣炳峻直接把那当成了是她对他的嘲讽,眉毛一挑,他一把握住了她的肩,“你是不是偷偷的加了什么是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加”唐洁茹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熬个粥而已,还能加什么啊,转过头,她猛地看到锅盖又在不停的上扬。
“快,把火调小一点,要漾出来了。”
“麻烦”虽是这样说,荣炳峻仍是调小了火,转过头,又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吧”
“说什么?”
“为什么你煮粥的时候不会这个样子,还有,这把刀该换了。”
指指掉在地上的那把刀,荣炳峻瓮声瓮气的说道。
“怎么了?用的好好的干嘛要换啊?”唐洁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它割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