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荷花池那件事,皇上整日忧心忡忡。从他经常梦到那个白衣女子开始,发生的很多事都很诡秘!
他经常在夜里能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而问及他人却是从来都没嗅到过!之后他会不知不觉地走出房间。若说那白衣女子真的是梦,为什么在他每次醒来时都会在梦中的场景?唯独是那白衣女子消失不见!
荷花池的事就更诡秘了!白衣女子说自己是清城花萼,可为什么她会有一张同纳兰馨辞一模一样的脸?他本就对纳兰馨辞有愧疚之意,若不是他当年用计让纳兰馨辞转嫁给楚昭曦,她就不会落个坠崖身亡,最后连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她的死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在诡异的梦中看到纳兰馨辞,他怎能不心底发怵?!
皇上将那误以为是纳兰馨辞托梦,为了心安便以追怀五年前的和亲公主为名下旨,大肆举办祭祀仪式!
几天下来,祭祀仪式完毕,皇上也心安下来!至此没再做梦,亦没有再发生夜里不知不觉离开寝宫之事!可那个和纳兰馨辞拥有同样容貌的女子却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梦中的白衣女子越是想念。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那白衣女子依然没有再出现在梦中!终于按奈不住,便派人前去清城调查,是否有个名唤花萼的女子!
八日之后,皇上收到飞鸽传书,原来清城果然有个名唤花萼的女子!只是自小患有哮喘,本就家境贫寒,为给花萼治病更是一贫如洗!如今花萼已重病两月之久,步入膏肓!
皇上想起荷花池那晚,她说,她又犯病了!郎中说只有一月可活!距现在还有五天便是一月期满!
他顾不上惊讶梦境与现实吻合,赶紧命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前去诊治,不眠不休快马加鞭总算在四日之内赶到了清城!太医是挽留住那名唤花萼女子的命,怎奈清城地处高原,常年风沙极为不利患有哮喘的病人!再飞鸽传书,皇上竟命人将花萼带回宫中调养!
他不是为爱民如子,更不是为怜花惜玉,而是想看到那叫花萼的女子,是不是真如梦中所见同纳兰馨辞有着一模一样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
花萼被秘密接到宫中,她的父母亦一并同行。就在皇上特地为其安排的幽静小院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花萼,深深撞进他的心房,自此将永生难忘……
她……果然同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和纳兰馨辞拥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只是她面色苍白而消瘦,双唇发紫,一双眸子紧紧地闭着,仍处在昏睡之中……
他想到她那晚说的话,兴许这就是缘份吧!从她的面色便可看出,她常年重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宫中来设计他!何况,一见到花萼的父母便知,是个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
他们在梦中的相遇,或许也只有用缘分来解释了!是上天的安排让他们相遇,更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命不该绝,让她遇到了他!
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花萼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挑开沉重眼睑的那一刻,她模糊的眼前便看到一抹刺眼的明黄,不解地蹙眉,细弱地呼唤……
“娘……娘,娘亲。”她弱弱地抬手,想第一时间摸到娘亲那一双骨瘦而枯燥的手。
花萼娘急忙抓住花萼的手,这一刻已热泪盈眶:“……娘亲在!在这!”哽咽的声音已听不清她说的话,急忙拭泪:“萼儿,快起来!谢谢皇上的救命之恩!”说着的同时,花萼娘和花萼爹已跪在床边不住磕头。
花萼努力看清眼前那明黄色的身影,她扯开依然无色的唇笑起,虽然听不到那清脆若铜铃的悦耳声,但还是能从她那天真无邪的笑意中感觉到未泯的童真。如三月的骄阳照亮了皇上的心,如此纯真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亦是深宫之中从不曾有过的!
“怎么会是你?”她惊讶地问,那双水盈盈的双眸充满了欣喜。
皇上朗声笑起,多日来,今天见到她脱离危险醒来,总算能如此惬怀地一笑了!打趣地反问:“为何不能是朕?”
“小女不懂规矩,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花萼爹已吓得面无血色,又是一阵磕头。
“皇上,不要怪罪我闺女!她什么都不懂!”花萼娘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见花萼爹磕头,她也跟着“砰砰”磕头。
“不知者无罪,朕怎会怪罪她!”皇上亲自扶起他们夫妻:“更合况……我们早就见过!”他拖着长音,含笑地看向花萼。花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老夫妻俩面面相觑:“怎么可能!十七年来萼儿常年卧床养病,甚少出门!怎么会见过皇上!”
花萼缓缓爬起身,坐在床榻上歪了下头,一副也是想不通的样子,看向皇上,见皇上挑眉做噤声状,花萼会意一笑不做解释。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皇上趁为花萼披上外衫之际,很小声地道。他不想梦中之事传到有心人的耳中,成为可以中伤花萼的把柄!她……和她有着一样的容貌!或许,这是上天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花萼很用力地点点头,娇美的小脸上依然是那纯善而明媚的笑。
几日的精心调养下来,花萼已能下地走路不再那般气喘吁吁!待她已恢复到与常人无异后,皇上突然下旨封花萼为萼妃。
她天真地仰头问他:“什么是妃?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花萼妃了吗?”
她的发问逗得皇上哭笑不得,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头:“以后,你就是朕的皇妃!在民间,就是娘子的意思!”他想了下解释道。
“那你就是我的相公喽?”花萼笑弯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相公一词是那么的陌生又亲切,皇上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封妃大典就定在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