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同意了馨辞的建议,允她去曦王府见季清云!馨辞虽然不知道皇上答应下来揣着什么心思,但那些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地去曦王府会一会季清云!
在她的心里也有过一丝丝的犹豫,那是冷硬的心唯一残存的柔软!他那般相信她,她却要做危及他的事!这条路早已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只能强硬地一直走下去!一旦心有犹豫,自己将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日,馨辞盛装打扮,阵仗隆重地去了曦王府……
踏入锦园的那一步,馨辞的心房狠狠一沉,竟愣在殿门处无法再向前分毫!这……是她曾住过的寝殿,那时她是曦王府,南国的痴儿公主纳兰宁月……
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龙凤呈祥红烛摇曳了满殿的大红,他就是在那里,那曾经贴着大红色喜字的地方摔了太后赐来的合卺酒,溅起的酒水斑驳了那大红色的喜字……
也是在这里,被他肆意折磨嘲讽,让她欣赏他与文雁的你侬我侬!也是在这里,她中了剧毒失声,他不但袖手旁观还扬言不救!也是在这里,他占有了她,让她受尽了心灵与身体上的剧痛,不得不割伤自己染红被褥欺骗文雁……
五年前的所有过往恍似依然历历在目,不是她愿意想起那些过往让自己的心再痛一遍,而是这里依然与五年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丝毫改变!看到这样的景象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满心的痛,痛得沉重恐惧,根本无力向前迈一步……
“娘娘,该进去了!”小玉见季清云从里间施施然出来,低声提醒了下晃神的馨辞。
娘娘?!馨辞的心房蓦然一抖,终于回神看向殿内。现在不是五年前,她也不是纳兰馨辞,所有的疼痛都已随着楚昭曦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皇妃娘娘有心了!特意从皇宫来曦王府向我们娘娘请安!”李嬷嬷扶着季清云端坐在主位上,看向还站在殿门口的馨辞,笑得恭敬地寒暄一句。
馨辞听后轻柔笑起,“虽然王妃如今已不是太后,但辈分还在!不管是从先皇论还是从曦王这一层来论,王妃都是本宫的长辈,过来向王妃请安也是应该的!”
馨辞说着在小玉的搀扶下进殿,她一直看着季清云,水眸虽然笑意盈盈却有着这掩不住的阴冷。早就派人通报了,季清云却偏偏迟了很久才出来!如今已不是太后了,居然还在摆太后的谱!
馨辞并没有向季清云行礼,而是寻了旁侧的主位坐下。
“皇妃娘娘不是来请安的吗?怎不向娘娘行礼?”李嬷嬷站在季清云的身侧,借着主位的小高台居高临下地睨向馨辞,刻意用反问的口气加大话语的气势。
“历来都是皇妃高于王妃,理当王妃向皇妃行礼才对!我家娘娘没有入座主位,已经是给足了王妃面子!”没用馨辞开口,小玉言语犀利地回了回去!
馨辞暗自一笑,没想到平时一向话少的小玉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连当初的太后娘娘也敢这般贬低!突然,馨辞想到了一件事,扫了眼手里拿着的白色绢帕。这是在知道隐月门的事之后师傅给她的帕子,上面隐隐有个弯月形图案……
这几天小玉伺候的要比先前更为尽心,想必是和这帕子有关吧!小玉也是隐月门的人啊!自己不也猜到,小玉那般忠心容妃就是同门缘故!
李嬷嬷果然老道,并不因小玉的话而气恼,反倒笑得有几分慈祥,“皇妃娘娘进门的时候也说了,是晚辈探望长辈!长幼有序……”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一直不语的季清云突然出声打断了李嬷嬷的话,“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跟个不知事的小丫头一般见识!”
“是!娘娘教训的是!”李嬷嬷低下头声音恭敬地应道。
“不知萼妃此来所为何事?”季清云的眸光扫向馨辞。
“来看看王妃娘娘近日休息的可好!”馨辞笑得娇媚,毫不避让地迎上季清云的目光,端详了下季清云现在的样子,“王妃娘娘看上去好像憔悴了很多,近日休息的不好吗?”
季清云的眸光闪动了下,闷笑一声,“在曦王府享清福怎会休息不好!还是……”她拖着长音,看向馨辞的目光探究,“萼妃在明知故问?”
“怎么?曦王府发生什么事了吗?应该是我知道的吗?”馨辞掩嘴低笑。
“萼妃以为呢?”季清云眼眸微眯眼神凌厉,接着好似随口地道,“若不是知道些什么,萼妃何必走这一遭啊?!”
“说我知道,还真知道些!”馨辞故意卖起关子,眼眸悄悄扫了眼季清云身侧的李嬷嬷。
季清云眼眸流转,向李嬷嬷挥挥手,示意李嬷嬷退下。李嬷嬷应声退下,可她半低着的头眼眸却是左右流转!李嬷嬷背对着季清云,但馨辞却看在了眼中!心中疑惑顿生,这李嬷嬷在打什么主意?
馨辞也让小玉退下,殿内便只剩下馨辞和季清云两人……
“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季清云的神色再不似先前那般冷静,紧紧盯着馨辞神色显得慌乱。
“你还当自己是太后那会儿,用惯了命令口吻对别人说话?!”馨辞不再给季清云好脸色,一拍桌案指着季清云厉喝道。
季清云的神色固然惊讶,却也是在预料当中,终有一天她会被这个女人这般指责,可也只限于这一次!她发誓,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