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至于你这么着?!”
神医道:“我送你花你怎么不愿要?他送你你就这么宝贝着,璥洲睡觉呢你都叫起来给你插花?”
沧海忽然一愣,愣了半天,长睫毛眨巴眨巴,“……就为这事啊?”火上浇油怒道:“他是好心好意!你根本就不怀好意!你瞧瞧你的样子!就跟争宠的泼妇没有两样!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早一纸休书把你扫地出门了!”照脸狠狠啐了一口。
神医凤眸一厉,忽地冷笑眯起,侧过头猛将他颈子咬住,沧海的尖叫声立刻划烂铁皮刺穿耳膜般尖锐响起。手足并用不管下多大狠手都退不走铁钳似钢牙。
神医并非使上多大力气。当他决定松口之际才忽觉身下人似乎很久都没了动静,那颤抖的身体也已平静,只脸色煞白,牙关紧咬。
竟已气得昏死过去。
那对浸满水雾的眸子再次睁开时,眼底便浮现出一圈润红。神医的手从他人中处离开,他剜了神医一眼突然“哇”的吐了一口紫血。
神医不及掏帕子,便拿袖子接了。到桌边拿了一只待客用的斗彩瓷杯,倒了茶给他漱口。回来时,他已自己爬到宝蓝的引枕上趴着,兔子也不抱了,双眸半睁半闭,命悬一息了。
神医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便轻柔的扶起他靠在自己怀里,茶杯还没送到口边,他便一抬手打掉了杯子,如一只落地的兔仔扑回枕上。杯子碎了一地,溅了一滩水。
神医从里间搬过一床薄被给他盖了,又帮他脱了鞋袜塞进被中,将那只被撇在一旁的兔子轻轻抱过来,拢在他臂间,还拿着他的手放在兔子背上,竟也给兔子盖了一角棉被。站在一边看了会儿,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神医收了地上狼藉,站起一看,还是奄奄一息。于是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那我走了,我叫璥洲过来,有事叫他。”出了门不远,恰见璥洲迎面而来,便举起袖子上的血渍在阳光下指给他看,又嘱咐了几句。
璥洲甚是担忧。来到房前,只见房门半掩,探头看时,外间榻上兔子动了动耳朵,别无声息。璥洲忍不住就要过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一脚刚踏过门槛,猛听得一声极轻微的吸鼻涕的声音。
璥洲放不下心,又叫小厮叫了瑾汀。
沧海似昏似醒,只觉有人摆弄他的身体,之后身上一暖,臂弯里又被塞入一团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静了一会儿,头上又被按了两按,再之后似乎陷入沉寂,如入洪荒混沌。
于他如千亿万亿,其实不过盏茶时侯。
无思无识的启开眼皮,对着眼前看着他的晶红双眸,孰不知生死年月身在何处。忽想到性命不知短长,亲人犹远天涯,知音早已寥落,此身只可飘零,此情此境,陪伴自己的却只有一只白毛的畜生,竟又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失去石宣的悲哀痛苦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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