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冷声道：“说过吧？这话。你自己应该记得。”眸子一眯，“所以，你怎么会知道我和那个女孩子的事？还有她的长相？除非……”
“除非你当时在场。”
润泽的眼睛紧紧盯着神医的表情变化，神医失焦的视线只是痴愣回望，脸上泪痕未干。
“说话啊，容成澈。被我发现了，你还有什么好瞒的？”精明的眼睛随字句步步紧逼，“不是和我说没有取道渤海么？”
那好，你跟他们正面交锋过，你看出了什么？
这么糊涂？是不是有什么事牵扯了你的精力啊？嗯……
女人。是不是有女人让你分心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带钩不见了？是不是送了给那个女人啊？她送了什么给你呢？
啊，该不是什么金铃铛银铃铛之类的东西吧？
“那么热衷于查我的行踪，我在渤海遇寇为什么你不查？又为什么会知道我带钩不见了的事？我问过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们都说没有告诉过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神医的脸色开始变白，之后发青，突然涨红了面颊猛咳起来。背脊越弓越高，头越垂越低，最后窝在沧海身边被褥，像一条爬行中突然被冻住的毛虫，不动了。
那一刻沧海知道他不是假装的，但是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一毫怜悯和担忧。沧海自己也愣了，到底我的心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了？
“喂，容成澈，”伸脚推了推神医的肩头，“你还活着吗？你这个人渣，给我起来！气死我了容成澈！想不到你竟然会骗我……”
神医忽然侧过头，从下往上，一只黑着眼圈的凤眸死盯着他，竟把他后面的话盯了回去。
“……白，”神医又忽然有气无力开口，“我们还是好兄弟么？”
一句话说得沧海热泪盈眶，心中稍一含糊，立刻铁石一般坚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老实回答吧，容成澈。”
神医低下眸子，叹了口气，“现在是你气得我快吐血了啊……那个流寇，渤海上的，我查过了。查不到。你不是也没查到么。”
“嗯。”沧海将后脑靠在床头，“带钩的事呢？”
“我有去码头接你……”
沧海猛地一愣。
“可是我看见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戴着你的带钩从另一条船上走下来，你想，我还怎么有心情站在那么大的风里等你？”
沧海的心忽然在那个时候狠狠揪了起来。“……那金铃铛的事？”
“唉。”神医无力叹了口气，“我能跟踪你，还不能跟踪她么？”
沧海思索一阵，忽然坐直道：“喂，太变态了吧这种行径？你竟然跟踪……”
“所以说，”神医扬声打断沧海，却咳了两声，低道：“那天你们渤海遇寇，我不在。”抬眼望了望沧海，“……还生我气么？”
沧海的眼珠又开始闪烁，“那你在关内收购物资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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