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回过神来已不知在地上站了多久。可是他忽然又愣住。因为他忽然看见那个差一点的家伙突然把那件绿了吧唧皱巴巴的衣裳脱了下来,还很用力好像出气似的把衣服摔在地上,然后穿着单衫坐到那公子的榻边。
工头连忙低下头去。因为他又看见那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然而他又茫然。看那公子的表情,他们像朋友多过像主仆,而看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家伙的样子,他们像吵架的情人多过像恩爱的情人。
但是工头又忽然发现,他可以确定早上跟他说话的那个人一定是穿灰衣的公子。纵使他没有开口。
公子不开口,工头自然不敢开口。
但是公子忽然道:“钱你照收,话不用说了。”
于是工头又忽然发现,那个差劲的家伙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在河边树林吐的一塌糊涂的人。啊,这么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差劲。
公子又道:“以后你们工程的事,一切都听他的。”将手指了指身边的家伙。
“是。”工头应道。虽然比之前的要求更奇怪。
神医听了,忽然便自得起来。也确实信了沧海方才的话。这只小白兔果然是口硬心软!有些飘飘然的轻微晃了晃脊椎,轻咳了一声,高高在上问道:“喂,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工头认真答道:“回公子,小的名叫‘杨丁’……”
神医“哇”的一声吐在窗外。连愣都没愣一下。
榻上那抱兔子的公子却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容成澈,这就叫‘天收’!”
清如碎玉的笑声伴随“哕、哕”的吐声久久回荡在玉带山庄上空。
阴霾的天际。将有一场雨雪。
下在庄外,便是雪,落在庄内,便成了雨。相同的事物在不同的环境,是否有不同的存在形态?比如说人。
有人表里如一,有人两面三刀,有人左右逢源,有人却总是进退维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头来不人不鬼。
有多少人能像梅花那样,开在严冬,却捷报春来。零落成泥碾作尘,惟有香如故。沧海这样想着。
虽然他的思绪跳跃性很强。
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面对病人多少有些爱心,面对穷人多少有些优越,面对富人多少有些不屑,面对妇人多少有些亲近……面对我……
唉。
望了眼痴呆状态的神医。
神医正坐在他身边。前心贴在桌沿上,耷着眼皮,直愣愣盯着桌上逐渐增加的菜肴。一眨不眨。
小壳玩味的坐在对面摸下巴,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忽然还笑了一声。小壳道:“不是我没有同情心啊,是我从来没见过嚣张以外的容成大哥,所以更多的是有趣。”又露着酒窝笑了一阵,才摇头道:“他真可怜。”
正在上菜的少年们也觉得颇为诙谐。瑛洛忍不住冲神医努了努嘴,悄声问道:“公子爷,他到底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儿,就受了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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