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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逃不开的宿命(下)

“象棋和围棋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我数到十,公子若能猜得出来,那么绝玉定当以真容相见,”当初华月下出此题时可当真把他难倒了,两个牛马不及相的东西拿来相比较,他想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让她说了答案,答案却叫他啼笑皆非。

男子眉峰一蹙,似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出这样的问题,一瞬间他沉下了脸。

“一……”绝玉似笑非笑的看了凝了他一眼。

男人的眉峰蹙得更紧了,象棋和围棋是相种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如何能放在一起比较。

“四……”绝玉的目光落在他渐收渐紧的手指上。

男子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晦暗不明,但是唇边依然挂着风度极好的笑意。

绝玉风姿媚人的为他倒了一杯酒“公子,这一杯绝玉敬你。”他绝口不提关于问题的事。

男子的握着酒杯凝着他“谜底是什么?”

绝玉将酒壶放回原处“象棋越下越少,围棋越下越多。”不得不说这样的谜底真是绝了,华月下拍着胸口保证绝不会有人猜得了。

男子眉峰蹙得更紧了,将手中的酒杯放开,虽然这一题有些脱离常规,但是愿睹服输“既然我没有猜出绝玉姑娘的谜底,那么我便不再要求一睹绝玉姑娘的真容。”

“公子可有什么喜欢的曲子,绝玉为公子舞一曲如何?”绝玉嗓音轻哑魅惑。

“想不到绝玉姑娘不止风华绝代,而且才艺过人,但是绝玉姑娘不觉得呆在这青 楼院妓里太委屈你了吗?”终于男子切入主题。

“绝玉承蒙公子怜爱,绝玉一介奴身不觉得委屈。”绝玉四两拨两千的回应。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赎身,从此你将脱离奴籍,若是你愿意甚至可以更好……”男子冷峻的目光细细的凝着她。

“公子的心意绝玉领了,绝玉一介奴身高攀不起,对公子的一番厚爱不胜惶恐。”绝玉想也未想的表明心志。

“绝玉姑娘是一个人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不过……”男子面色一寒,眼中杀机顿生。

他只有两条路,一是,答应他的条件为他所用,二是,他的命系在他身……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绝玉比想像之中的还要坦然“关于二皇子今日来温香阁的事,绝玉绝不会透露半丝风声。”

二皇子公子辰一听勾起笑,她的坦然无惧更让他相信,她绝非普通的青 楼姑娘“你真的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才,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往往死得最惨的就是最聪明的人。”

结果是绝玉预料之中的,比起雄才大略的大皇子,二皇子行事就较为工于心计“绝玉只是一介奴身,并不是二皇子所说的什么聪明人。”

“绝玉姑娘,我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我,你将会成为我今后的绊脚石,你说我该怎么办?”公子辰突然间和他玩起迂回游戏。

“绝玉一介奴身,只想安身立命,至于其它的事,绝玉无心。”绝玉依然坦然面对。

公子辰神色一敛,笑得意味深长“希望绝玉姑娘好自为之……”

“绝玉恭送二皇子。”绝玉曲身见礼。

公子辰面色阴沉的拂袖而去。

绝玉目光深沉难解,他以为……以为沦为奴身,从此便可以安然度日,可是……命运似乎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兜兜转转他还是卷入了其中,这是否便是人们常说的:宿命……

如果这真是他逃不开的宿命,那么他绝不甘心,他要打破宿命,由其是在他人生转折之际,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她。

“你想离开温香阁?”温妈妈努力的压抑自己的震惊,思索着劝说他的话。

“嗯。”绝玉淡应了一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她的面前“这些够不够?”

温妈妈将盒子硬生生地推回他的面前,勾起精明的笑容“绝玉啊!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在温香阁待的不高兴,要知道妈妈我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的。”

“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现如今我想恢复自由身。”绝玉淡淡的开口,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太突然了,这一切太突然了,温妈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绝玉,你是不是对妈妈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们凡事好商量。”

“其实我很感激你,二十年前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二十年来你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二十年来我男扮女装为温香阁也赚了不少,算是报了你的恩情。”绝玉抬眼瞄着她,表示自己心意已决。

温妈妈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他已经不欠她什么,而她也不能留他了“绝玉,总有一个理由,你先前从未说过要离开温香阁的,为什么突然间想要离开的。”她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若不是迫于无奈,你愿意将大好年华葬送在这青 楼院妓吗?”绝玉反问。

是啊!做为女人她葬送了自己,没有成亲生子,没有恩爱白头,她不配为女人,但是绝玉不同,这绝不是绝玉会说的话“你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绝玉眼中掠过一丝讶然“不管什么理由,我只希望离开温香阁。”

“你……”温妈妈心一惊,他的语气如此坚决,只怕也留不了几时,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他才是。

“好了,我言尽如此。”绝玉将面前的盒子推到她的面前。

说走就走这叫温妈妈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一来是因为这温香阁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若他走了……,二来因为相处二十年也是有感情的“关于赎身的事就先搁着吧!在温香阁你是无价的。”

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她会这样说,绝玉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若我执意要走呢?”

温妈妈勾起一抹精明的笑意,伸手打开面前的盒子,瞬间盒子里光芒耀眼,里面珠玉钗珠数十件,件件价值连城“我倒不知道你跟着我这久么居然藏着这么多私房钱,比我这个老板还要富有啊!”

绝玉淡漠不语。

“绝玉啊!这些东西你先留着,妈妈我暂时还收不起。”温妈妈合起盒子将盒子推到他的面前,绝口不提赎身的事。

“需要多少?”绝玉陡然间冷然问。

他凉薄的口吻让温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你跟着我已经二十年了,谈钱伤感情,咯咯咯咯……”

“需要多少?”绝玉的嗓音冷凝起来。

温妈妈心口一喘,勉强撑起笑“绝玉啊!妈妈我辛辛苦苦栽培你一场,结果你的翅膀硬了拍拍屁股走人,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我问你需要多少?”绝玉目光陡然间一沉,幽暗得像一个无底黑洞一般,空洞,死寂,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堕入万劫不复。

温妈妈面色一惨,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这才平复了惊骇的心情“绝玉,你不要逼我无情。”

“你想怎么做?”绝玉平板的问。

“五年,你再在温香阁呆五年,五年后你便可以赎身离开。”温妈妈眯细了一双眼,眼中闪动着精明。

五年……他冷笑,五年后他便三十有二,人生的大好青春全葬送在温香阁“我若执意要走,你绝对留不住我。”

温妈妈面色了沉,一咬牙狠下心“当然,别人也许不知道你的本事,但是我是知道的,你若是执意要走,我是留不住你的,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男扮女装见不得光的身份若是公诸于世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对我放肆吗?”

绝玉的眼睛一会儿冷如冰削,一会儿深沉难测,一会儿凉薄淡漠“相信我,我想走,天底下没有人拦得了我,哪怕是你。”

温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见绝玉红色的身影魅然离开,一种不安陡然间涌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