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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命运最终的轮回(下) (1)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被一个黑暗诡异的灵魂所吸住,不得挣扎,不得求赎,到最后只有绝望,公子辰陡然间呼吸困难“你……”

“而你……于我实在不值不提,真的一点也不值得一提……”绝玉语出冰冷与猖狂,仿佛一向温淡如玉的他突然间转性,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呼吸被人掐住了,公子辰这才意识到他的可怕,他就像一个鬼魂一样叫人心惊胆寒“你想做什么?”

“威胁一个命之将尽的人,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懂吗?”绝玉冷冷的盯着他,

那双黑暗的没有一丝生灵的眼,似张着巨盆大口的怪兽一般,一点一点的将一个人吞噬,公子辰全身惊慌颤抖不止“什么意思……”

绝玉止住笑,将掌心摊开到他的面前,却见三条掌纹之中的生命线,居然走到了尽头“我的命数已经走到了尽头,大限与之不远也。”

公子辰长这么大都没有见到如此诡异的一面,神色仓慌的抓着他的手“你胡说,你说过一定会帮我夺天下的。”

“当然,我说对做到。”绝玉抽回手,将手藏于袖中,回恢原来的模样。

恍惚刚才那个可怕的他只是他的幻象,公子辰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吊了一颗心, “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我一切听你的。”

绝玉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么明日 你便出动全部兵马将公子颜他们逼往苍狼山,那里将是一决胜负之地。”

“那你呢?”公子辰神色仓慌的望着他。

“我会摆下九龙阵来恭迎他们。”绝玉勾起一抹绝笑,那笑叫人分不清到底代表着什么。

“报……”陡然间一声洪亮的急呼之声,伴随着键步如飞一齐传进来。

“敌方军师求见绝玉公子。”

公子辰脸色阴沉下来“来人是谁?”

“她自称是大皇子的皇子妃华月下。”

公子辰脸色胚变,在这个紧要关头她来做什么,神思一转,不行,这个时候绝不能节外生枝,他一拂袖“不见……”

“出去……”一直沉默不语的绝玉突然间开口。

公子辰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你不会是想见她吧!”

“两军对峙,岂有不见军师之礼……”绝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但是那一眼却也隐含着警告之色。

“你见别人没有关系,可是对方是华月下……”公子辰不愿意让步,怕华月下影响了他的决断。

“这次的战役的胜负和我见谁没有关系。”绝玉温淡的眸子陡然间急转冷魅。

“我虽然答应任何事都听你的,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一意孤行。”公子辰吃了称砣铁了心,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见华月下。

“好了,不必再争论。”绝玉打断他继续游说的话,声音之中隐含恼怒。

“要见也可以,就由我来见她。”公子辰做出退步。

“她好像指名道姓要见我。”绝玉冷冷扫了他一眼。

“不然,我们一起见她也行。”反正不能单独相见,公子辰提出两全之方。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绝玉凌厉的眸子射向他,眼中的怒不言而喻。

“可是……”公子辰依然不放心。

“出去……”下一秒绝玉脸色沉下,一片阴郁。

虽然已至四月,但是这陵城的风还是刺骨缠绵啊!华月下一袭黑色的披风被风拍的呼呼响,随着将士一齐走进营内。

那一瞬间她鼻头一酸,眼睛一涩,颤抖的唇几乎撑不住破碎的声音,那背影居然,居然瘦不成 人形……

“绝……玉……”颤抖的声音出自于她,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紧紧地箍住,可是那腰间的腰围,再也不是她所熟丰质,而是……一瞬间泪水湿了眼眶。

绝玉的身子微颤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拉开彼此的距离,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温笑“好久不见了……”

“呃……”华月下捂着唇退后数步,含泪的眸子凝着着他的清瘦如柴,一边摇着头不可置信,一边落泪悲伤,昔日,他的绝魅风华上哪里了,徒留的却是一身清骨绝殇。

分开两年,人世全非,绝玉细看她微微削瘦的面颊,眉间的几许沧桑,眼中的丝线哀伤,虽心酸,但是总算是公子颜将她照顾的很好。

“对不起……”华月下哽咽着嗓音,拼命忍住不停使唤的眼泪,她也不想在他的前面如此脆弱。

绝玉的脸色似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明日就是决战之期,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绝玉……”华月下踉跄一步,曾几何时他对她如此冷漠过了,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竟然……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有很多疑问要问我是吗?”绝玉冷魅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

华月下深吸一口气,伸手拭去颊边的清泪“我们之间就一定要这样吗?”

“我以为这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绝玉的声音之中隐含着嘲弄之色,当风云色变的那天起,他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

“你一定要这么冷漠的语出绝情吗?”华月下嘶吼出声来。

“决战将至,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摇我的军心。”绝玉面色阴沉地瞪着她。

华月下退后数步,对,这是她今天来的目的之一,她要试探他是否还是有情,但是见面了似乎那一切目的都变得可笑,她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到天荒地老……

“断魂岭上那一战你所料未错,是我设下的断魂阵,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绝玉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心思激动,以致于他双肩抖动不止。

“你……这不是你会说的话……”华月下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么残忍无情的话,居然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那一刻,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隔,可华月下却觉得两人从未如此之远。

不是天涯海角之远,不是沧海桑田之遥……一步之间的这个人是完完全全的陌生的,不是这些年来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绝玉!

眼前这一张容是完完全全的静止的、凝绝的!眼前这一双眸,是完完全全的虚无、空然的!便是连憎恨、哀伤、绝望……都没有!

如一座冰山之巅冰封了万年的雕像,封住了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若是可以,便连生命也会凝固!

“你该回去了。”绝玉打破沉默。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华月下紧抿着唇,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我说你该回去了……”陡然间尖锐的怒斥之声划破营帐,绝玉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晶莹的色彩在她的眸子之中打着圈,伴随着深呼吸,缓缓地滑落眼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回去告诉公子颜,就算他利用你来扰乱我的军心也是徒然,因为绝玉已经死了,死在两年前那一场弥天大火之中,而华月下……”他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那笑似在嘲弄她的可悲可笑“于我不值一提……明日和他对决的是为了争夺天下而浴血奋斗的三皇子公子曜……”

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栗着,牙紧紧的咬住唇畔,咬得鲜血直流,左手紧紧的抓住那要脱控劈出的右掌!

那一刻,她的左右手仿被两个灵魂控制着,一个叫嚣着要全力劈出,一个却不肯放松,于是那右手不住的颤栗,那左手紧紧扣住右腕,指甲深陷入肉,缕缕的血丝渗出……

长长的对视,静静的对立,最终华月下转身离开帐内,寒风四掠,拂起长袍黑发,天地这一刻是喧嚣狂妄的,却又是极其静寂空荡的,无边无垠中,万物俱逝,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呼啸!

“啊……”绝陡然间发出一声如困兽 般绝望的嘶吼,接着一阵狂乱,他伸手扫下桌上所有的东西,一片狼籍映照着他同样狼狈不堪的绝容,那一刻绝玉真的死了。

终曲:

决战苍狼

谁能想得到这一战来得这么快,仅五天,从首战到决战才五天,这是惊心动魄的一战,也是奇迹的一战,因为这一战没有被战火摧毁的房屋、没有被士兵屠杀的百姓。

那些因为战争而酿造的残桓断瓦,尸山血海,圆瞪不闭的目,扭曲伸出的指爪,痛苦的哀嚎,绝望的凄叫……都没有出现在这场战役之中。

后来史家称,以一人之力改尽天下,唯有一人,此人非绝玉是也。

苍狼山,山深林密,最适合一决死战了,绝玉望着隐不见天日的上空,勾起一抹绝然的笑意。

“九龙阵出,风起云涌。”他似是漫不经心的念叨着。

忽然间从天降下一大片黑云,密密严严的挡在眼前!那黑云来得那样的突然,来得那样的快,仿如一堵墙,却是那样的模糊如幻,那样的诡异难测,令人不自觉的便生出恐惧之感。

“囚牛出阵,龙头胡琴。”

忽然间从天降下一大片黑云,密密严严的挡在眼前!那黑云来得那样的突然,来得那样的快,仿如一堵墙,却是那样的模糊如幻,那样的诡异难测,令人不自觉的便生出恐惧之感。

接着便是一声长嘶龙吟,似胡琴惨淡,似琵琶呜鸣,顿时漫山将士捂住耳朵哀叫不至。

接着“睚眦破军,龙吞万象。”

接着众将士就好像被困在一片虚无的天地之中,找不到出路……

“嘲风护阵,龙出虎口。”

虚无茫茫的绝阵之中,陡然间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嘲他们袭来,瞬间惨叫哀绝之声,不绝于耳。

蒲牢断敌,龙入九霄。”

被怪兽侵吞的恐惧之感还未消弥,陡然间龙吟大作,似钟鼓雷鸣,众将士捂住耳朵惊恐害怕到了极点。

狻猊伏虎,龙穿云起。霸下翻江,龙深蛟出。狴犴翔鸟,龙飞凤舞。负屃出世,龙御天地,螭吻蟠蛇,天地灭合……

一连串的阵式变化,是什么嘶啸地飞奔向远方叠叠卷卷的厚重云层,而后俯冲而下直冲,千千万万的战士,几乎都忘了该怎么呼吸,浑然不知那些飞掠过她眼前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苍狼山一顷刻之间变为绝阵,数千万将士被困其中,只闻得那龙吟嘶叫,震动了人的耳朵,将士们的惨叫呼救扯痛了人心。

华月下脸色苍白如死的立在阵外,阵里面发生什么事,她一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不消一刻千万将士便会葬身阵中,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这是什么的心思澎湃,如果可以,她宁可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