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后之日就是天今天,虽然日子太快,但是很显然君王安排的很好。
青鸾宫寝殿八位宫人随侍,准备着这场举国欢庆的策生仪式。
凤袍的缎子是天下第一巧娘亲织,缎子用得是少有的天山冰蚕丝织成,丝光缎面清辉如月华承沐,清华月色尽织在缎子里了。
彩凤是第下第一绣娘亲绣,采取的是失传的天女飞花绣,十二雏凤相来仪,鸾凤相合舞九天,以龙眼作凤眼,以七彩羽做翼,以孔雀翅做凤尾。
凤冠是天下第一巧匠打造,重达九斤九两九,四大灵珠镇四方,如此美丽精致的凤冠,很容易就夺去了主人的凤彩,但是凤千絮戴着却是相得益彰。
四位宫人两位托起两边襟口,两位托起拽了一地的清华月色,小心翼翼的为她更衣。
清华有凤袍穿在她身,一身大气的风范尽显的同时,却凭添丝丝神秘的惊世风华。
顿时八位宫人全部呆愣原地,被她的美貌似摄了魂夺了魄,歌儿微微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凤袍“娘娘,您真美。”
凤千絮微微勾起一抹笑,坐到铜镜前“年华会老,容貌不足道之。”
歌儿拿起琉璃梳,为她梳理着一头云丝纤发,梳着普天之下只有皇后才可以梳的飞凤鬐,将重达九斤九两几的凤冠绾了上去“这凤冠当真重啊!”
凤千絮微微蹙了一下眉,凤冠由纯黄金打造,重达九斤九两九,这重量足以将人的脖子压酸“重的不是凤冠,而是身为皇后头顶上的天责,若不重,何以提醒为后者当以天子为重,当以天下为重,当以社稷为重。”
“娘娘走到今天当真不易,奴婢们真为娘娘您感到高兴。”歌儿一边为她描着浅妆,一边激动得落泪。
“傻丫头,哭什么,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凤千絮不由心疼的拿起帕子为她拭泪,不由感慨,走到今天确实不易啊!
“娘娘经历了多少生死,多少危难,奴婢想到以前不由心酸。”歌儿止不住眼泪,当然知道她期盼的就是今天。
“本宫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了你们,若没有你们,本宫怕也……”凤千絮忍不住感慨万千啊!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见娘娘您可以如愿以偿的被立为后,奴婢们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歌儿激动的哽咽出声来。
“别哭,一会哭红了眼跟着本宫一起上殿,别人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凤千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来。
“嗯,奴婢太高兴了,就是忍不住嘛!”歌儿吸了一下鼻子,却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一转眼本宫入宫已经四年多了,很快就五年了,回头想想这些年来确实很不容易啊!”也许是受她的感染,她亦是满怀感触。
“嗯……”歌儿拼命的擦着眼泪。
一想到一会儿将会和那个姓君名君王的男人一起并肩携手仰视天下,她心中的激动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强持着镇定,却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越“总算是值得了。”
“如此策后大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皇上对娘娘如此用心,娘娘总算是值得了。”歌儿亦是深有所感啊!
凤千絮受她的感染,不由落下一滴清泪“总算是如愿以偿啊!”
“恭喜皇后娘娘如愿以偿的和皇上蒂结天下。”打理的差不多,歌儿领着一干宫人跪在地上提前给她美好的祝福。
凤千絮宽袖轻拂“免礼吧!”
歌儿带着大家起身,不由又哭又笑“娘娘这模样真有皇后的风范。”
“丫头,你几时学会了凭嘴。”凤千絮半开玩笑的责了她一眼。
“奴婢再检视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妥。”歌儿谨慎心密的仔细打理着她,来来回回的不厌其烦,就怕有一丁点不完美的一地方。
“我记得御花园新开的清芍十分清雅好看,娘娘一身贵气逼人,少了一分清逸之姿。”如此一想,她便是吩咐宫人们去采,还说明白该采什么样的。
“已经很好了。”凤千絮不由轻笑出声来。
“妆虽然端庄有余,但是却突显不出娘娘的一身清姿,娘娘素颜清媚,还是不要描妆,保持着半分端庄,半分清媚,半分清雅,半分清倔,半分清傲,半分清滟比较好。”歌儿一边说,一边帮她褪妆。
这丫头,力求完美了,凤千絮忍不住轻笑不止“你一连六个半分,说得本宫是心花怒放啊!”
“赋儿不是去司珍那边取凤镯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歌儿不由出声问,昨天凤镯送以试戴,稍显大了,所以才退回去赶工修改。
“怕是司珍那边还没有完成吧!”凤千絮不由蹙起眉来,司珍那边的办事效率怎的如此慢?
“奴婢这就去看看。”歌儿怕误了策后的时辰,不由担心起来。
“没事,时辰尚早,司珍那边是不敢误了时辰的。”凤千絮微微一笑安抚她。
“娘娘,司珍那边的凤镯已经修改完成。”这是赋儿端着精致的檀木盒缓缓的走了进来。
“还好赶到了,奴婢生怕会误了时辰。”歌儿伸手微微拍了一下胸口。
赋儿将镯子放到梳妆台前,伸手打开……
连声咻响,刺痛了赋儿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扑倒在主子的身上,死死的抱着她……
然……纵然凤千絮反应极快,亦是眼睁睁的看着五只小箭插 入赋儿的背上,血花飞溅,溅了她一脸血迹斑斑,溅到她的眼睛,糊模了她的双眼。
“啊……”歌儿尖叫一声,整个人脸色胚变。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平静的让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快的让人完全猝不及防,甚至叫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凤千絮想伸手拉开赋儿,无奈她抱得太紧,她血腥模糊了她的眼,更是刺痛了她的心,她全身颤抖不止,脑子里一片空白。
“赋儿……”歌儿率先反应过来,伸手便是扯开了她……
凤千絮全身剧颤“太……太医……快宣太医……太医……”陡然间她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人青鸾宫。
“娘娘……奴婢……奴婢不行……呃……”赋儿紧紧的揪着她的衣袍,气若游丝的虚弱出声来。
“别说话,先别说话,本宫一定能救你……你忘记了吗?本宫的医术天下无双……”凤千絮仓民慌的伸手点住她的周身各大穴为她止血。
歌儿机灵的将青鸾宫所有的灵药全部找来……
“娘娘……别……唔……”赋儿陡然间呕出一口血,想阻止她的,却是力不从心。
凤千絮将自己的真心灌入她的身体里,歌儿咬牙便是拨下她背后的四只小箭,为她处理伤口。
“别……娘娘……”赋儿嘴里的血像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
凤千絮的脸色因为耗损真气而变得苍白“不……本宫一定可以救你……”
赋儿唇边浮起一朵血染的笑花,颤抖的抬起颓然无力被血染红的手,颤颤的取下头上的金钗“娘娘……金钗……”
凤千絮呼吸凝滞,无意识的接过她手中染血的金钗,陡然间将怀中的赋儿抱得死紧,像是怕她就这样消失一般“呃……”
赋儿的双眼合了双开,开了又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对……对不起……娘娘……赋儿……赋儿辜负了……您的一片用心良……良苦,也不能看你……看你与皇上一起……蒂……”紧揪她衣袍的手颓然滑下……
凤千絮身了一僵,泪模糊了双眼,她没有救得了她……
“呜呜呜呜……”歌儿爬在赋儿的身上痛哭失声来。
“赋儿……”撕心裂肺的嘶声哭喊,像是利剑一便划破了所有人的心房,然后每一个人似乎都能切身感受到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