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凤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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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回首梦一场

高梁悬着白纱惨淡,凄风拂着白纱萧条凄凉,,凄风似哭似嚎,幽怨的味道无处不在,隐约间似是唱响着桓古的悲凉音调。

珠丝网结,厚尘满布,如她……纠结的心事,蒙尘的****,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光洁亮丽的一天。

既是长门冷宫,也是兰心宠宫,多少欢情爱语,多少幽幽怨事,皆因一个冷字而如风般消逝无形,再也找不回原来的痕迹。

再一次回到长门冷宫她的心就如那大火焚尽的西巷冷宫一般,变成一片颓废的灰烬,永远也不会再死而复生。

仿佛做了一个沉长的梦一般,梦中虽有苦却也有甜,让她沉醉其中,但是……当她蓦然回首,梦醒便是一场空。

什么凤凰于飞,什么蒂结天下,什么鸾凤合鸣,也不过是空梦一场,回首前尘,只一个梦字最断人肠。

她……她就知道自己会有报应的,就知道……踏着别的女人的红颜骨一直走到今天……她就知道自己会有报应,哈哈哈哈……报应……她就知道……迟早……

跌坐在冰冷的空荡的殿里,她痛苦的将将双手插 入已经纠结干枯的发丝里,无声的哭笑着,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切一切,天知道仅两天她的世界便破碎不堪到没有办法再拾起。

天知道那一切都已经超越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的心痛至断肠,痛至心碎,痛至撕心,那种感觉,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她……呃——呃——呃……让她活着如此痛苦……

“呃……”最终,一声不可抑止的凉抽之声自她的喉咙深处发出来,那声绝殇划破了一室的冷凄,变得尖锐刺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陡然间凤千絮自地上站起来,疯了一般扯下梁上的白纱,痛苦的低嘶出声来。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我……呃……”她疯了一般的拉扯着手中的白纱,清脆的裂帛之声在冷凄的殿中回荡不绝。

“就因为我是凤族的族长吗?就因为那个所谓的结盟吗?我为什么要屈服于宿命……为什么……啊哈哈哈哈……我凤千絮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凤千絮仰起头来疯了一般的狂笑出声来。

“全心相待,换来的不过是毁尽红颜容,削尽祸水骨之凉薄,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凤族的女人吗?不甘心……凤族的女人怎么了,没有凤族女人,你们鸾氏能得江山么?没有凤族女人,鸾氏的千秋霸业怎么会维持至今……”凤千絮披散的发丝被丝丝凉风拂起,眉角鬓边血红如朱砂的刺弼在寒风之中显然倍显凄凉绝殇。

隐隐的眉角鬓边的刺痛起来,仿佛自从刺弼的那天起就没有停止过“因为欺骗吗……哈哈哈哈……欺骗……真可笑……凤族的女人就活该被你们鸾氏的男人冷落伤害吗?”

“夫人……”词儿僵立在殿门口落泪,她的绝望痛苦不甘她懂。

“哈哈哈哈哈……”凤千絮吃吃凄凄的凉笑出声来,伸手轻抚着眉角鬓边鲜红刺目的刺弼,当指间传来的凹凸坑洼不平,她才恍惚的知道,这一生她便已经注定了。

“夫人……”词儿这才僵硬的走到她的面前,强撑着自己的泪。

“该甘心吗?”她迷茫的目光看向词儿,从她被打入长门冷宫的第一天开始,词儿和诗儿就回到了她的身边,是打算陪着她渡过余生吗?

“夫人……就算没有了皇上……奴婢们也会陪着夫人……黄泉路上……奴婢们也会比夫人早走一步,等着夫人……不让夫人寂寞……”词儿半跪在地上将她抱住怀里。

“呃……”凤千絮冰冷的心陡然间被煨暖了几分,一直干涸的眼泪,陡然间滑落出来。

“夫人,奴婢们会一直陪着您的,一直陪着您……不离不弃……”词儿一边落泪,一边抱紧了怀里的主子。

“赋儿……歌儿……画扇……太后……呃……”凤千絮哽咽出声来,声音夹着寒风变得颤抖起来。

“夫人……从此……那些事再也与你无关……再也没有关系了……能获得一方自在,也是好了……”词儿哽咽出声来,声音断断续续的,眼见主子在后宫起几经生死,几度沉浮,她的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的平静完整。

“真的没有关系了吗?这么多人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凤千絮呢喃出声来,无助的紧揪着她的衣角。

词儿冷抽一声,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我而死……呃……可是我至今都不知道……她们的牺牲到底为了什么?”凤千絮呜咽出声来,谁会知道为了上一代的一场恩怨,为了一个深藏的秘密,居然死了这么多的人……

“夫人……”词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我……就甘心认输,从此下半辈子就冷宫凄凉,屈服于宿命的安排,一遍一遍的重蹈着覆辙,然后而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凤族女人们走着我们的路,走向毁灭……”她迷茫的不知所措,她混乱的不知所踪。

词儿不禁落泪,她幽瑟的话,就像一缕轻烟一般,迷魅仿佛一阵风就吹散了。

“而我……就甘心被一个男人如此绝情相待,甘心被当成杀人凶手,甘心被刺弼,甘心长门幽禁,甘心被上一辈子的恩怨所累,然后孤独终老吗?”她迷离的忘乎自我,痛得的无法呼吸。

词儿不禁紧紧的抱紧了她,她绝殇的语,就像一把利刃一般刺入的何止是她自己的心脏,亦是她的心口。

“不……绝不甘心……绝不……绝不能就些甘心……”凤千絮陡然嘶喊出声来,做尽一切不就是为了不一辈子冷宫凄凉吗?她怎么可屈服。

“夫人……不要这样……”词儿爬在地上哀求,现在只是刺弼冷宫,不知道接下来皇上会如何残忍的对待主子。

“我怎么可以屈服宿命呢?怎么可以认输,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呢?”凤千絮踉跄摇晃着身子,又哭又笑,她承认自己不是敢爱敢恨的女人,她怕……怕失去君王……更怕冷宫凄凉。

“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就甘心吧!”词儿痛哭失声来,再也不可能了……主子再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样,几度沉浮都能够翻身……

“呃……”凤千絮一边落泪,一边哽着喉咙。

“已经是覆水难收,不要再落得万劫不复……求您……念在赋儿和歌儿的份上……”词儿苦苦哀求,不想让她陪上一条命。

只可惜有的人永远也不懂得认输,却也注定总是输,有的人永远不懂得屈服,但是面对命运的捉弄,她注定不得不屈服,或许她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可以认输屈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