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若蝶,朕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你还想怎么样?”秦傲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质问。
“怎么样?我想我大哥活过来,我想我的萱儿活过来,我想我的娘亲活过来,你做得到吗?”一步步逼近秦傲,云晓月眼神越来越冷,“做不到是吧,做不到,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滚!”指着门口,云晓月顿喝。
“你……”秦傲额上青筋爆出,脸一阵红一阵白,“朕知道你心情不好,朕不跟你计较,也好,你就呆在这儿好好冷静冷静,等候三天之后的封后大典吧!”挫败地看着云晓月,秦傲甩甩衣袖,愤然离去!
再见了,秦傲,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只是云晓月,而你,却永远做不回原来的秦傲了,你我--永不相见!
看着秦傲消失的背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云晓月唇边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微笑,一切,即将结束!
今夜无星也无月,只有微凉的风轻拂着,以往美丽的夜空,被乌云笼罩,大地被黑暗紧紧拥抱着,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人早早地睡了,除了云晓月。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将需要的东西全部装进了戒指里,能带走的,她都没有放过,与其烧了,还不如让她带走以防万一,只有库房里堆满的绸缎,让她毫不心疼地扯开铺满了宫殿的角角落落,用灯油浸透,在宫墙内外堆满,忙到了半夜,终于,一切都布置好了!
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简洁的男装,为自己化了妆,然后将烈酒洒满每一个角落,直到确信无一遗漏,走进卧室,云晓月点燃蜡烛,毫不犹豫地扔在了床上,顿时,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迅速爬满了整张大床,朝四周蔓延开来。
满意地点点头,云晓月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房门,从里面将大门锁紧,跃出窗口,将怀中早已经写好的那封“遗书”用匕首深深地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跃上了冷宫最高的那棵大树的顶端,隐藏气息,静静欣赏着已经化成一片火海的“彩蝶宫”,等待着主角的登场,她要亲眼看到秦傲的痛,才能安心离宫!
御书房里。
秦傲坐在御桌前,心神不宁地批阅着奏章,一整天了,云晓月充满冷漠和恨意的眼神,始终在他心底萦绕,“蝶儿,你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朕啊!”颓然地放下御笔,秦傲烦躁不安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如何才好。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侍卫连礼仪也顾不上了,推开门惊慌地叫道:“启禀皇上,‘彩蝶宫’失火了!”
“什么?”秦傲大惊:“蝶儿呢?”
“娘娘还在里面!”
“不……蝶儿……”秦傲悲呼一声,运起轻功,全力朝“彩蝶宫”飞掠而去!
漂亮的火娃愉快的飞舞着,很快爬上了房梁,从窗口探出头,成群结队的拉着手,将整座“彩蝶宫”牢牢地搂在怀里,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显得那样的绚丽夺目,美不胜收!
云晓月静静地靠在树枝上,看着陷入一片火海的“彩蝶宫”,绝美的笑颜渐渐浮现:蝶儿,这儿曾是你的家,你走了,就让它,也为你陪葬吧!
“快快快,娘娘还在里面,马上救火!”很快,纷杂的脚步声传进耳里,一大群侍卫、宫女拿着木桶,铜盆什么的,冲过来到“彩蝶宫”前的小湖里汲水,然后奔过去泼向大火,可惜,浸透了灯油的绸缎,加上烈酒的助燃,怎么是区区清水可以扑灭的?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大,一盆盆水刚刚接触到火苗,就很快被蒸发,看着下面纷杂的人影,云晓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蝶儿……蝶儿……”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云晓月倏地睁开眼,看见了电闪而至的秦傲的身影。
“蝶儿呢,蝶儿在哪儿?”冲进地上“呼啦啦”跪成一堆的人群里,随手拎起一个,秦傲焦急地问。
“娘娘,娘娘在里面,没有出来!”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什么?”秦傲瞬间呆怔,而后突然像疯了似的,扔掉手里的人,朝火海中冲去,嘴里狂呼:“蝶儿,蝶儿,别害怕,朕来救你!”
“皇上,皇上不可!”一旁跪着的几个侍卫一下子冲上前抱住秦傲,焦急地规劝:“皇上,火势太猛,娘娘恐怕……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要保重龙体啊!”
“滚开!朕的蝶儿现在一定很害怕,朕要去救她,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朕救火,救火啊!滚!滚……”秦傲发疯似的捶打紧紧钳制着自己的几个侍卫,打得侍卫口中鲜血狂喷,还是脱不了身!
“皇上,请保重龙体啊!”所有人吓得不停叩头劝说,秦傲哪里听得进去?焦急地看着熊熊的大火,蓄气于掌,刚想击向抱住自己的侍卫的头部,突然,一个宫女的惊叫起来:“皇上,皇上,树上有字!”
“字?”秦傲一愣,看向宫女所指的方向,只见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钉着触目惊心的血字,在冲天的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凄艳的红!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蝶化红莲,再无来生!
我已经休了你,所以,就算死,我也不会把尸体留给你!”
这样决绝的话语,这样赴死的决心,顿时震慑了所有的人,良久,秦傲踉跄着走到树前,不可置信地伸出手,颤抖着轻抚白绸,绝望地低泣:“蝶儿,蝶儿,你这样恨朕么?恨到宁愿死,也不留在朕的身边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朕,啊?蝶儿,朕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吧,好不好?我求你,回来吧……”缓缓地沿着树干跪坐在地上,秦傲心疼似绞,无尽的后悔撕咬着他的心,无力地靠在那儿,滚烫的热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