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盯着他那条迷彩的底裤,天马行空地想得出神。
“谁?”忽听有人说话,她抓住他裤头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
“蓝紫,是你吗?你,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吗?”他紧盯着她忘情地说道。
蓝玉全当他的酒没醒,又是在胡言乱语,手又伸了过去抓着他西裤的裤头,而他还配合地将屁股微微一抬,令蓝玉十分顺利地将那条脏兮兮地西裤脱了下来,同时将刚才脱下来的那件衬衫也拿到手里,并随手一扔,远远地抛到了门口的位置。
由于室内冷气开得比较低,蓝玉很担心他会受凉,心里想着还是快些帮他把睡衣穿上比较妥当。一转身,不知何时他已从床上站了起来,要不是她的反应还快,应该就撞进他的怀里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就是他的眼睛,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充血般腥红而魅惑。
“蓝紫……”他浑然有力的大手瞬间将她用力圈进他的怀里,同时淹没了他原本想说的话。紧随而至的是他还带着浓重酒味的嘴唇,很柔很软。
他的舌尖拼命地想要撬开蓝玉因为紧张而咬得死死地唇齿。
“不要紧张,放松!”他柔声地引导。
“唔……”蓝玉刚想说,你认错人了,我是蓝玉,不是蓝紫,却被他灵巧的长驱直入,将她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试着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跟他比力气,简直是不自量力。他那双如铁钳一般有力的双手,将她的头牢牢固定在他的大掌范围,使她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也许这就是一个男人跟女人本质上的区别吧!
一种发出内心的绝望感油然升起。明明知道,他脑子里现在想的人,要的身体都是别人——她最最亲爱的姐姐,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他的俘虏——姐姐的替身。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该死的酒精,你真是害人不浅!如果再这样下去,明天一早醒来,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而他也不能再为姐姐守身如玉了。到那时,等他发现躺在怀里的人是我,他又将情何以堪?
想到这些,蓝玉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了他,大声吼道:“孙志豪,你看清楚,我不是蓝紫,我是蓝玉!不要自欺欺人,害了别人又害了自己!”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蓝玉不想去理,奋不顾身地逃进洗手间,还迅速用水盆接了一盆凉水,又跑回到他的面前,迎面泼了过去。
“醒一醒吧!”她含着泪,近乎发狂地喊道。
“你,你疯了吗?”他用修长的手掌抹去脸上的水渍,冲她吼道。
听闻于此,蓝玉才总算暗松了一口气!会骂人了,那应该就代表,他的酒醒了。
只见他暗暗看了一眼自己只穿一条底裤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不自在。相反他从容地把被丢在床上的那件特大号睡衣随意地套在身上,临转身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蓝玉一眼,随后,便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听到耳边传来他洗澡时,特有的哗啦啦流水声。蓝玉身子虚脱地和衣躺了下来,并且还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你不洗?”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出现在沙发旁边的不远处,用不满地语气,问道。
蓝玉应了一声,嗖地从沙发上竖了起来,并灰溜溜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浴室门口,蓝玉突然停住脚,为了掩饰心头莫名的心虚,故意背对着他小心奕奕地说道:“那个,我明天可不可以向你请一天假,不去医院照顾奶奶?”
“为什么?”他问。
“我想,我想陪我妈去医院做检查!”这是她刹那间冒出的理由。
“好吧,替我向你妈问好!”他干脆地答。
“那奶奶……”
“我会向她解释!”他默契地答。
“谢谢!”蓝玉不忘回头冲他甜甜地笑,脆生生地说道。
只见他面无表情,还酷酷地将头转向别处。转头那一刻,他扬起了嘴角。
想着明天不但可去陪语嫣去环宇应聘,又不会被孙志豪骂,蓝玉的好心情指数急速上升,伴着花洒溢出的温热热水沙沙地作响,她破天荒地小声哼起小调来。
“蓝玉啊,这个环宇集团真不愧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啊!我刚偷偷去了一趟洗手间,你猜怎么着,那个马桶啊,都是24k镀金的呢!”走在环宇集团长长的走廓之上,语嫣凑到蓝玉的耳边,夸张地说道。那神情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摸不够,瞧不够一样。
“是不是啊,你怎么知道那是24k镀金啊,那要是18k呢?”蓝玉故意否定她的说法,打趣地说道。
“反正我认为是24k的!”语嫣果然对于蓝玉的质疑颇有些不满,白了她一眼,说道。
蓝玉摇了摇头,笑笑,就知道语嫣的老毛病又犯了——凡是她认准的事物,不许别人再说半点质疑。今天是蓝玉,她不会跟她计较,如果换作其他的男生,估计这会早就被她来了一个四两拔千斤了,打到满地找牙了吧。
蓝玉和语嫣根据一楼前台小姐提供的信息,直接乘上了前往三十五楼的电梯。
在电梯内呆了约摸过了五分钟左右,门叮的一声,终于打开了。当她们满心欣喜地走出电梯门,顿时傻眼了,只见一条笔直而宽敞且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首先映入眼帘。
她俩一边参观,一边默默地朝前走。
在走廊的旁边,有着清一色的规格统一的办公室,每间办公室的门口挂了一块醒目的深蓝色标识牌。昂着头,一块牌一块牌地找,分别有业务部,财务部,总裁特助室,后勤部等。看得她们头晕目眩了,就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力资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