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么?
半垂着眼眸,温热的泪在眼中聚集,心,很痛很痛。
为了自由,暂时的顺从,我可以忍受,可是要我臣服,要我爱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紧紧咬住嘴唇,柳青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这一次,酒杯里的酒没有洒,满满的一杯,递到了他的唇边。
“那么想逃离我?”
赵胤深幽的眸中堆积起淡淡凉意,眼神紧紧锁着柳青鸾倔强的俏脸,一丝诡异的笑容,如水波一般,缓缓漾开。
“你的身子,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我,鸾儿,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要想着其他人,否则……”
包住柳青鸾端着酒杯的冰冷纤手,缓缓喝下杯中美酒,赵胤话音一落,突然揽住柳青鸾柔软的腰肢,凌空飞起,将她狠狠地,压在了床上,堵上了她的红唇,再一次将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措不及防,酒水呛进了气管,柳青鸾难受得眼泪直流,扭过头不住咳嗽,下意识要推开身上的赵胤,却被他钳制得更紧,双臂被野蛮地拉开,钉在两侧,身体被牢牢压住,无法动弹,那晚屈辱绝望的回忆,潮水般涌了起来,支离破碎的心,再度被撕扯摧残,痛彻心扉,拼命摇着头,痛苦的泪,四散飞溅。
“为什么恨我,折磨我,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暗哑的声音悲沧地嘶吼,柳青鸾美眸中满溢着痛楚,质问道。
“为什么?”幽深冷酷的黑眸中,突然溢出淡淡迷惘,赵胤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柳青鸾苍白的俏脸,就这么看着,好久好久,突然低头摄住她的唇,狂野深吻。
“唔……”得不到答案,柳青鸾拼命挣扎,但是怎么能敌得过粗野的他?熟悉的刺痛袭来,酒力慢慢让她的大脑变得混沌,直到累极睡去,也未曾知道“为什么”。
翻身离开已然昏睡的柳青鸾,赵胤撑着头,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凝视着她渗着细汗的绯红俏脸,眸光愈见深邃,手指在她肩部那个狰狞的印记上缓缓划过,俯下头,舔去被她自己咬伤的唇瓣上渗出的血珠,冷酷的笑,从眼中溢出。
“为什么?因为,你长了一张,让我痛恨的脸,而这张脸上的笑容太过刺眼,让人想狠狠碾碎!鸾儿,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棋子呢……”
翌日醒来,仍然只有青竹一人伺候着,安静用好早膳,蜷缩在椅子上,看着她收拾好碗筷朝屋外走去,挣扎了许久的柳青鸾,叫住了她。
“夫人,有何吩咐?”
“青儿她,还好么?”
“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夫人放心。”青竹的声音,柔和下来。
“那么……”握紧双拳,柳青鸾脸色苍白,费力地问:“逸风他到底有没有……”
“夫人!”没等她问完,青竹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冰冷的眼中划过一丝恼怒,“你是主子的女人,该关心的,是主子,至于其他,想知道什么,问主子就好,告退!”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果然!
将脸深深埋进双腿,柳青鸾惨然苦笑:他的人,自然心里向着他,是她太心急了,要是让那个魔鬼知道,又要免不了被无情地折磨,逸风,逸风,已经过去七天了,你到底,在哪儿?
是啊,已经七天了。
被关在屋子里的柳青鸾,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除了青竹每天准时送来早膳和午膳,还有紧闭的窗外偶尔传进的几声鸟鸣,安静得让人发疯。
聪明如她,经过昨夜,心中已然明白,那个男人,根本不会告诉她关她的原因,而青竹更不会说,见不到亲人,见不到爱人,她就像一只被折断双翅的鸟儿,连死亡的资格都没有,在痛苦和绝望中煎熬,永无止境地煎熬……
自此,男人夜夜宿在她的屋子里,每晚一见面就直接架她亲热,折腾得她痛不欲生,日益憔悴,生不如死。
日子,一天天滑过,转眼,又过去了七天,男人的独宠,让她度日如年,但是,却让府中的其他女子,嫉妒得发疯,平静的湖面下,暗潮,逐渐汹涌……
“夫人,小青已经能下地走路,伤势大好,你放心吧,用午膳了。”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青竹的眼中,是深深的无奈。
才半个月而已,眼前的女子,已经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似的,脸色惨白,安静死寂,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睛,除了在听见“小青”的名字时有一些神采,其他时候,呆滞黯淡,死气沉沉,能一整天蜷缩在那张椅子上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着让人干着急,所以,她才擅自做主,将小青的近况每天都向她汇报,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得极限,其他的,她亦无能为力。
柳青鸾蜷缩着的身子微微一动,抬眸看了她一眼,低低轻语:“谢谢!”而后端起托盘上的米饭,一粒粒拨进嘴里,慢慢咀嚼,长长的睫毛低垂,盯着碗里的白饭,很专注的模样。
青竹知道,这顿饭,最起码要吃半个时辰,叹口气,将托盘里的菜夹进了她面前的小碗里,开始擦拭一尘不染的屋子,不然,看着她那样吃,非把她急出病不可!
慢慢吃着,食不知味,突然,筷子触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思维停顿半秒,柳青鸾赶紧拿筷子拨去上边的米饭,一个白色的蜡丸,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柳青鸾激动得手都有些抖,眼角瞄到青竹正忙着整理衣柜,急忙伸手捏起蜡丸,塞进怀里,收敛心神,握着筷子的手,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