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实在匪夷所思,陛下,他们是南越,还是西岑的人马,怎么事先没有一点儿预兆,按理说不可能,我们的探子就连两国边境军也潜伏进了,要是有动静,我们早该知晓,要是一个两个被发现就算了,上百个呢,怎么会都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苏逸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南越和西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左思右想百害无一益,真是难死他了。
柳青鸾本就不是异世之人,她的计谋,在现代都往往让人难测,屡次出奇制胜,何况这些古人,任凭赵胤和苏逸风聪明绝顶,也猜不到柳青鸾会造出杀伤力强过火炮百倍的战船,而且,他们也没时间猜了。
炮轰码头仅仅用了三十分钟不到,柳青鸾就留下一艘继续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而她带着七艘战船驶进沅江当中,全速前进直扑皇城,就在赵胤和苏逸风讨论的时候,战船已经借着黑暗的掩护逼近皇城,来到了离皇城一侧十里之遥的护城河外河。
中国古代的皇城外边大都喜欢护城河,东陵水源丰盛,自然也和南越、西岑不一样,巨大的皇城外围绕城一周的,就是宽约千米的护城河,河水极深,引自沅江,也就是说,沅江是和护城河通的,这也是柳青鸾当初设计这个大胆计划的依仗。
此时的护城河东侧源头之一的高大碉楼和五道陆地、水中的机关都已经被柳青鸾的人全数破坏,两艘轻便军船被柳青鸾的人悄无声息的占领,之所以这么顺利,实在是因为这儿的人对水上的防备太小看,或许是因为前方有强悍的水军把关,所以这儿的守军很松懈,不得不说,柳青鸾绝对是非常精准地钻了这个大空子,设计了这个强悍大胆又成功率极高的好计划。
千米的护城河道,七艘战船如何并排行驶?所以,当柳青鸾战船到达之时,她的人已经在两岸河道埋下了炸药,只要炸将五里长的河道两侧炸平,将河道变成3000米宽,河水大量涌入,两艘一排,四艘战船足能搞定。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巨响乍想,气势之威,整座皇城都随之颤抖沉吟,城里许多建筑的琉璃瓦俱被震碎,不亚于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吓得城里的人们尖叫着逃出屋子,惊恐万分地看着皇城东侧腾起的红光,一波又一波的红光,伴随着恐怖的巨响,死亡的阴影笼罩全城。
巨响让站在城墙上的百官等人魂飞魄散,赵胤身子一晃随即站稳,脸色苍白地和苏逸风对视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城东侧突然而至的恐怖爆炸声和火光,傻了。
“陛下,天哪陛下,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胆小的官员吓得浑身直抖,不知道如何是好,胆大的也四肢瘫软,撑着城墙勉力站起来,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光芒,大脑一片空白。
“陛下,请您立刻回宫暂避,这儿交给臣,好不好?”苏逸风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君臣之别,拉着赵胤就朝城下走。
“慢着,来不及了!”赵胤深吸一口气,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逸风,敌人来势之快,攻势之强,绝无仅有,就算朕躲进皇宫,又能撑到何时,还不如就站在这儿和他们交涉,没准能多拖延一点时间。”面对死局,赵胤的头脑变得出奇冷静,迅速做出了判断,转身大喝:“安静,天就要亮了,诸位爱卿,你们就随朕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包围皇城,意欲为何,违令者,斩!”
“是,遵旨。”尽管好些文臣被吓得站不起来,百官的回应倒还是整齐的,大难在即,赵胤反而镇定了,他吩咐士兵搬来椅子,端坐在那儿等着最后的揭晓时刻,而城内的将士们,大骇之后,更是动作迅速,连奔带跑冲向自己的岗位,为保护自己和家人而努力。
“哗哗哗……”大量的江水涌进了炸开的水道,冲得河道水位急剧上升,此时,天边出现了一道白光,天,就要亮了。
“瞄准了给我炸开。”按照原计划,七艘船分成四排,她所在的战船,也是射程最远,设备最先进的一马当先,四艘随后护航,还有两艘在外边保护,这种队形早就安排好了,所以无须再说,其他的船自动后退,柳青鸾冷静下令,眼神清冷,心情很激动,更多是畅快。
“轰隆隆……”炸弹很准确地将前方水道两旁炸开,腾起的碎石块不住飞起又砸入水中,柳青鸾抬着头,紧紧盯着远处高大巍峨的建筑,恨意在心中翻滚。
这一次抓人,她用了银雪国的名号,所以船上插得旗子是新鲜出炉的银雪国的国旗,而她也在刚才带上了千幻面具,罩上了面纱,不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是她柳青鸾,而是不愿意连累西岑国,毕竟她抓的是一国之君,要是东陵国的人恼羞成怒反扑,她也要让他们找不到报仇的人。
近了,近了,离皇城越来越近,而天也越来越亮,当东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之时,柳青鸾停止了轰炸,船停在了离皇城一里之遥的护城河东侧,在硝烟弥漫的尘雾中,城墙上的所有人终于看清了那遥远处缓缓驶来的巨大的东西,那个让他们怕了一晚上的东西,居然是……船,而且是从未见过的船!
淡淡晨曦下,它们如同巨人般巍然矗立着,尘雾渐渐沉淀,整个城墙上的人都看清了船的模样:很大很雄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大,约莫有三层,几乎赶上城墙的高度,粗壮的桅杆上挂着一面冰蓝色的偌大旗帜,晨风烈烈,隐约可见上面是一座晶莹的雪山,上空盘旋着一条金色的凤凰,整面旗在晨光下闪着微微的金色光芒,绚丽夺目,极为奇特陌生,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包着铁皮的船身前端、两侧伸出的八个巨大的铁管,凌厉的杀气从漆黑还冒着轻烟的洞口倾泻而出,让人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遍体生寒,更别提那些站满三层船舷上架着一个个巨大弩箭的士兵们,尽管有些距离,那一排排绷得笔直的弓弦和闪着寒光的超大箭头散发出的浓浓死亡气息,依然那么清晰地传递过来,好恐怖的船,好恐怖的武器,好恐怖的兵,他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