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婉若大惊失色,失声惊叫,顿时牵动了伤势,俏脸煞白,冷汗涔涔。
“薛姐姐死了?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灵柩已经停在了她的院子里,奴婢怎么敢欺瞒小姐?”婢女赶紧上前扶住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怪不得赵大哥眉宇间那么凝重,没想到我昏迷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行,我要快些好起来,能为赵大哥分忧,你们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温婉若眼眶红红的命令。
“是!”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平静,拿出锦帕擦干泪痕,温婉若闭上眼安静休憩,一丝极淡极淡的笑花,在唇边绽放。
“蝶苑”内,萧蝶衣坐在明亮的烛火下,满脸得意的笑容,兴奋地拿起朱笔,在桌上平摊的一本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心情极其愉快,红叉下,赫然是薛冰凝的名字。
“好极了,又死了一个!”看着本子上被划去的几个名字,萧蝶衣眉眼弯弯,笑容甜美残忍。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柳青鸾,是你要和我作对的,可怨不得我,还要感激你替我除了薛冰凝呢,她那个白痴,冲动之下,什么事做做得出,真是不废吹灰之力!”
“是么?我看,下一个,应该是你吧!”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随即,一把泛着森森寒光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你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萧蝶衣吓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咯咯作响,抖抖瑟瑟地质问。
“送你一程!”女子冰冷地说着,手一点,制住了她,随即,转到了她的面前,拉下了戴在脸上的黑布。
被点了哑穴的萧蝶衣募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女子低低冷笑,翻开了桌上的本子。
“就凭这一样,就足以证明你才是那个最毒的人,你以为你设计害死香绾她们,就没人知道?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家小姐的掌控中,可惜你太笨,心太急,结果露出了马脚,很快,他就要查到你的头上,所以,你必须死!”女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去了塞子,捏开她的嘴,全部倒了进去。
“这就是柳青鸾中的毒药,不过,她喝的少,你喝得是她的十倍,放心,不会死得很痛苦,毕竟,你可是自杀的,对吧?”女子拿出一封信摊在桌子上,低低轻笑:“你和薛冰蕊姐妹情深,她的自杀让你深受打击,幡然悔悟,以死谢罪,这个理由,很不错吧!”女子将信压好,一把将已经疼得浑身大汗淋漓的萧蝶衣拎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盖好锦被,看着她恨意堆积,充血赤红的眼睛,不屑地说:“想和我们小姐斗,你们都太嫩了,你要感谢我家小姐,让你死得这么体面,否则落到他的手里,可是要受尽侮辱而死呢,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刻吧!”女子将瓷瓶塞进萧蝶衣手中,脚尖轻点,鬼魅般消失在房间里。
夜,渐深,床上的萧蝶衣身体开始剧烈颤动,最后七窍流出黑色的血,瞪着血红的眼看着赵胤院子的方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斜斜靠在床塌旁,赵胤安静地凝视着柳青鸾黯淡青灰的绝美俏脸,黑眸中暗潮汹涌,对她,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对待了。
初见她,是在“清凉寺”后院的桃花林,那首歌,那支舞,那灿烂熟悉的如花笑颜,深深灼痛了他的心,所以,他用了错误的方式,得到她,禁锢她,伤害她,原以为,她只是一个替身,是他计划中的一颗重要的棋子,他只要将她彻底征服,为他所用就行了,但是为什么,他坚定的信念开始薄弱,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在意她的?
是她隐忍承受他的怒火时,是她倔强以对时,还是她温婉浅笑时……不知道,也无从考证,他发觉时,已经在意她了,其实这次伤她,他并不想的,只是当时怒火攻心失了控,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被人下毒,乍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呆了,第一反应就是她不能出事,尤其是方才,她突然状似毒发一般剧烈颤抖,浑身痉挛,惊得他忘记了自己的“牵机”剧毒,将真气毫无保留地输进她的体内,自己差点儿毒发晕厥,这是不是表示,她开始悄然占据他的心,那么,他的计划,该怎么实施?
眉峰纠结,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赵胤的脑海里,缓缓浮现和文纤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娇,她的美,她的柔顺乖巧,她的委屈眼泪,每一个她,都那么清晰,恍惚中,两张容颜重叠在一起,纠缠在他心头,心,闷得厉害!
“主子,有新发现!”突然,门外传来疾风带着欣喜的声音,打断了赵胤的思路,眼神一喜,“进来!”赵胤起身下床,高声吩咐。
“主子,我们在薛夫人屋子里发现一块玉佩,经查证,是萧夫人的,而且据薛夫人院子里的一个烧火丫头禀报,她看见死去的丫鬟碧玉是和萧夫人一起去的后院,也看见过潜入薛夫人屋内,现在怎么办?”
“连夜审问,疾风,去将她带过来!”赵胤冷漠地说。
“是!”
坐在外室的主座上,赵胤轻抚着额头,这半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府里的,宫里的,让他头疼不已,正闭目思索,突然,一声尖锐凄厉的恐怖惨叫划破夜空,募然起身,赵胤眯起黑眸,朝“蕊苑”飞掠。
“主子,萧夫人真的是幕后的策划者!”才进了院子,疾风就冲过来禀告,递上了手中的遗书,“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