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涛的心头软软的,软的不可思议。这个冷傲孤高又温润如玉的少年不知何时霸占了她的心底,在她的心湖漾起涟漪。一段悄悄酝酿的感情,已如月光,在眼角眉梢静静栖栖。
爱恋之情在胸口发热,柳雪涛抛开了矜持,伸出双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手指在他微烫的肌肤上慢慢的滑下去,滑过他的颈项,和衣领内的锁骨,然后停留在那里,缓缓地盘旋。
他瞳眸若春水,情思顷刻漫溢。
“娘子,我饿了好多天了,你先让我尝尝……”他低低沉沉地笑开,将身下的人儿勾进怀里。渐近的唇线浅浅飞扬,如丝般低稳悦的声音轻抚在她的唇际:“娘子,你逃不掉了。”
柳雪涛心跳一滞,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这回却好运不在,他的手捏住她的脖子压着她的后脑,于唇舌间纠缠。
唔……上当了,受骗了,这小死孩……
草根儿被卢俊熙抽了有一顿马鞭子,见那两匹马扬尘而去后,方稍微缓过劲儿来。想想自己的铁靠山陈大富这会子还不知道少东家已经到了庄子上,便拍拍屁股往回跑,想去给陈大富报信。
跑了几步又想着正房院肯定是不能走了,大少爷的那个随从一看就不是个寻常的家伙,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去报信,还不知又得挨多少鞭子,于是他转身又往陈大富家后院的邻居家跑。
他从后院绕道陈大富家东跨院的屋子后面,爬过了一道矮墙,跑到陈大富的屋子后面扯着嗓子喊:“大伯父,大伯父……大伯父,大事不好了……”
陈大富正好疯了一样扯掉了苏氏身上的随后一片衣衫,狠狠地把她摁倒在青砖地上,忽然听见屋后一阵凄惨的叫喊,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一时间,陈大富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再次被草根儿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搅乱了心神时,陈大富彻底的疯了。
“****姥姥的!你大呼小叫的叫唤个鸟?”陈大富从苏氏的身上爬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衣服也来不及整理,便在屋子里嗷嗷的大骂。
“大伯父……少东家来了……”
“少你娘个腿!老子叫你这混蛋干什么去了?你他娘的整天屁事儿不干一件,却跑来坏老子的好事!老子……老子非他娘的打折你的腿不可……”
“大伯父……大爷……你是我亲爹行不行?您老先消消火。侄儿说的是真的!东家大少爷来了,侄儿刚在巷子口遇见的,您老赶紧的想想办法……还有那谁……花泥鳅也万万不能再在村子里了,说不定被大少爷看见了,这一根藤全都给拉出来了……”
“操!”陈大富这回终于听明白了。所以他也彻底的傻了……苏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光着身子从他面前走过去,他也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样。
直到苏氏挣脱了被绑缚的手腕,披了凌乱的衣衫,忽然抓了一个白瓷花瓶往他的头上砸过来时,陈大富方在一瞬间惊醒。急忙一歪身子躲过了那凌空飞来的花瓶,然后在花瓶的粉碎声中奋起向前,扬手狠狠地裹了苏氏一巴掌,把她裹到在地,然后又找了一根粗麻绳来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丢到床上去,再披上外衣匆忙出了房门。
实际上为了安全和隐秘着想,花泥鳅觉得自己应该是当天赶回城里去的,却因为卢俊晨要他在这里等一个结果,所以他没急着回去。没有这位晨少爷要的结果,花泥鳅肯定会被整的很惨,最主要的是他所在乎的人还攥在卢俊晨的手里,所以纵然他明明知道多在这里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却还是不得不留在这里等消息。
只是,他这个人心眼儿也的确是多。为了保护自己,除了拉屎撒尿之外,他一般都是躲在厢房里,实在无聊就蒙头大睡,绝不出去招惹半分是非。
陈大富一脚踹开厢房的门时,花泥鳅刚刚觉得肚子饿了,想找个人问问正房院炖的什么东西这么香,勾的他的哈喇子都掉下来了。人还没从床上爬下来,便被陈大富的踹门声给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娘哎……陈庄头儿,你这是做什么?吓了我一大跳。”
“你快些走!大少爷来了,已经进了院子。你再不走,恐怕事情就要败露了!”
“啊?”花泥鳅这次是真的吓着了。
“啊他娘的什么?快走,翻墙走!连夜回城!花泥鳅啊……这边儿的事情老子豁出去了!成与不成都得动手干一场了。万一事情败露了,你那娘的拍拍良心,一定想办法保住我那丫头,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知道不?”此时的陈大富,甚至有些安排后事的意思了。
不过花泥鳅却已经在那一惊之后缓过神来,比陈大富沉着多了。
“陈庄主,你也千万莫要如此悲观。大少爷来是来了,这不还没说什么话呢吗?说不定他们新婚夫妻小别后相思难耐,才会匆匆的追了来。索性您一不做二不休,成全了这对小夫妻,也是一桩善事。省的一对鸳鸯落了单,倒叫他们二人生离死别的受那些痛苦。”花泥鳅这小子不仅仅心眼儿快嘴皮子好使,心也是出了名的阴狠。
“操!你小子说的轻巧。一条人命就够我战战兢兢的过下半辈子的了,你他娘的居然让我背上两条人命?下半辈子我可别想睡一宿安稳觉了。”陈大富被花泥鳅一说,一颗狂乱的心也渐渐地稳住,不再像开始那样懵懵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他长出了一口气,在花泥鳅的身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不管怎样,你都得走。绝不能留在这里。否则被那小子撞见了,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况且,你也别想活了。”